莊醫生很是惱怒,這時候已經沒心思再去想李家主的身份地位。
而李成勝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畢竟莊醫生這麼多年日複一日的照顧着老爺子,要是沒有他,老爺子恐怕早就撒手人寰了,就算是沒有将老爺子醫治好,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就葉翼剛才說的那番話,着實是有些氣人,但這話他不可能說出口。
畢竟葉翼的靠山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真是兩頭都不好做人啊!
“莊醫生,别生氣,葉神醫是我請來的,看在我的面子上,您消消氣。
”
“雖說他沒有上過醫科類大學,但是他的醫術是經過認證的,莊醫生,這麼多年相處下,我想您很清楚我父親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麼崇高,我是不可能拿他的命開玩笑的。
”
“現如今,葉神醫已經到了,讓他看看又何妨?
”
正當莊醫生收斂神色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葉翼再次開口道。
“李家主,你們商量好了嗎?
”
“如果決定讓我治病就請你們都從這裡出去,我不喜歡被人打擾。
”
“若是在信不過我,那我即刻原路返回就是,隻是以後還煩請不要再叨擾。
”
李成勝聽這祖宗發話,立刻極了,連忙搖頭擺手道:“葉神醫,我們商量好了,商量好了。
”
“還請您給老爺子醫治,我們現在就出去!
”
說完,不給葉翼一點時間反應。
一個眼神過去,所有人都退出房間。
無論莊醫生如何不願,但李家做主的是李成勝,他毫無辦法反抗,隻好也出去。
很快,房間裡隻剩下葉翼和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李老爺子。
葉翼看向老者露在被子外的手臂。
枯瘦如柴,宛如一折便能斷。
他能感受到,李老爺子的生命依然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隻不過被那些名貴的藥材以及機械吊着最後一口氣。
随時都會逝去。
而那個莊醫生也确實有幾分真才實學,的确不一般,但是這種用藥物一起吊着氣的辦法,治标不治本。
并且成本極其昂貴。
現在的老爺子雖說還有生命特征,但是其實已經進入了一種假死的狀态,無法思考更無法開口說話,再加之身體的痛苦從未減少半分,恐怕在李老爺子的潛意識裡更希望自己死去吧......
可他無法睜眼,無法說話,無法表達自己的思想。
有的隻是儀器滴答的聲音,以及身體的萬份疼痛。
所有人将他困在自己的腦子裡,能夠思考,卻永遠無法表達。
葉翼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伸出右手搭在了李老爺子枯瘦的手臂上。
同時眼睛犀利的從其身上掃過。
再結合李成勝之前跟他描述的症狀,心中便有了答案。
李老爺子年事已高,身體防禦力逐年降低,病毒入侵後身體的防禦機制無法将其清楚,加之一開始沒有在意,等到症狀開始顯現的時候一切都晚了,病毒早已吞噬老者的身體。
葉翼收回手,黑眸中滿是複雜之色,眉頭微微皺起。
以自己的能力是有把握救活的。
但是這種病毒極其罕見,在平日的生活裡壓根就見不到,那李老爺子是怎麼感染上的呢?
是誰設的局?
能使病毒侵入還不算,并且能使之堆積,肯定不是一次兩次能做到的,而是需要長年累月的沉澱。
能夠如此輕易在老爺子身上下毒,并且毫不中斷,可想而知,必然是身邊的人動的手腳。
具體是什麼毒素,葉翼現在也無法立馬确定下來。
但是要想治好李老爺子,第一步便是知道這種毒素的出處。
隻有知道毒素的具體資料,才能研發出解毒劑亦或是制定具體的治療方案。
否則,就算是葉翼将老爺子就醒,老爺子也會日複一日受到毒素的折磨,不過數日,那油盡燈枯的身體壓根扛不住,最終還是會被毒素吞噬而死......
而葉翼那被人傳贊的救人之術的前身是殺人之術。
畢竟醫毒不分家,即可殺人又可救人......
葉翼沉思片刻,便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李成勝周身有着一股威壓,那是真正的上位者才有的氣場。
旁人可以看出此刻的他心情并不好。
所有門外的衆人全都不敢出聲,但聲音人都聽到了葉神醫的話,這對那些本就對葉翼心存質疑的人更甚一籌。
當葉翼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時,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一處。
李成勝更是直接走到葉翼跟前,情緒明顯有些激動,卻又有些不敢開口問結果。
“葉神醫......”
“我父親他......”
葉翼聞言淡淡點頭,李成勝見此,可高興壞了,但是見葉翼表情凝重便知道自己父親的狀況不容樂觀。
“葉神醫,您但說無妨,我有心理準備。
”
葉翼見李成勝這般說,也不再藏着掖着,說道:“李老爺子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莊醫生現在隻是用藥物和機器吊住最後一口氣,說句不好聽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
衆人聞言,心中不禁吐槽。
這還用你說?
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莊醫生走到李成勝身邊道:“葉神醫,這種廢話就不用說了,在場所有人都清楚。
”
“能保住老爺子的命,已經是我的極限。
”
“但您可是李家主親自請回來的神醫。
”
“您在裡頭看了這麼半天,就得出這麼個結論?
”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
”
說完還不禁看了李成勝一眼,臉上一副,你看他就這水平的樣子,說道。
“李家主,我之前就說了,憑借現在的醫療技術,就算是神仙都沒辦法把老爺子從閻王爺那搶過來。
”
“現在憑空冒出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張口就是神醫,豈不是惹人笑話?
”
李成勝聞言,眉頭緊皺,卻也沒有開口反駁莊醫生。
可偏在這時,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戲谑道:“我有說我救不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