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頭說這麼多,隻為了讓依依能夠不為難。
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有本事作為闫依的靠山,沒有本事讓劉家對他們闫家刮目相看。
而他能做到的隻有不去打擾,麻煩依依。
僅此而已。
所以即便是劉家人在娶闫依的時候沒有邀請他們,婚後也從來沒有看望過他們一次,他都能忍。
闫老伴怒視着闫老頭,整個人被氣得發抖。
她将門關緊随後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砸向地面。
随即怒吼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你以為你現在說的這些我能不知道?
那你說造成這一切是為什麼?
”
“還不是你沒出息!
”
“都是因為你,我們才擡不起頭來,你還好意思說?
”
“不說是劉家了,就算是咱們鄉裡鄰居稍微有些本事的都看起咱們!
”
“要不是當初你帶回了的一點補助撐着咱們現在的日子,咱們家早就揭不開鍋了!
”
“你還敢說我丢人,按照你的意思,我去劉家就是給依依添亂了?
”
“敢說我去添亂,我看是你才是個瘟神!
”
“現在倒還指責起我來了,你這個廢物東西,老娘當初就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
說到這時的闫老伴低頭看向了闫老頭手中拿着的一張相片。
随即更是怒火中燒。
随後将闫老頭手中的照片一把奪過,眼中恨意如洶湧海浪。
“哦對了,要不是看到這張照片我都要差點忘了,你還真是個男人啊,狗改不了吃屎的男人!
”
“别的正事你是一件不幹,幹起壞事來倒是一幹一個準啊!
”
“還給我整了個私生子回來!
”
“自己老婆生的不管,跑出去生個野種回來!
”
“怎麼,難道還想在自己臨死之前看看你那小兒子?
”
“恐怕那個野種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拐走了!
你還是别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
一口一個野種。
闫老伴的話越說越難聽。
闫老頭這些年來一直忍着不發脾氣。
但是這一次就算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
要知道葉翼的真實身份是誰?
那可是他最尊敬的人的兒子。
現在卻被一個婦人如此诋毀踐踏。
是可忍孰不可忍。
随即闫老頭騰的站起身來。
一個淩厲的巴掌瞬間甩到了闫老伴的臉上。
“我警告你,别在這裡胡說八道!
”
“要是你在管不好自己的嘴巴,我絕對饒不了你!
”
這一次的闫老頭是真的怒了。
要說平日裡闫老伴隻是嘲諷自己的話也就算了,畢竟他自覺對她是有虧欠的。
畢竟她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确實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況且自己後來還帶了一個私生子回來,換位思考,恐怕自己也是接受不了的。
哪怕是現在他病重沒有幾天可活了,闫老伴對自己還是放任不管,闫老頭都不曾怨她。
但是她當着他的面羞辱葉翼,那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而這一刻闫老頭的爆發也徹底将一旁被打的闫老伴驚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闫老頭就是一個任人欺負的老實人,帶回來一個私生子也許就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大一件錯事。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會動手打自己。
而她也徹底被這一巴掌打的瘋癫了。
“你敢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
”
“姓闫的!
老娘我這些年來跟着你,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僅為了生了兩個孩子,還照顧你!
”
“但是你現在卻為了一個私生子打我!
”
“你還有沒有良心!
”
闫老頭的那一巴掌用了七分的力。
要知道以前的闫老頭是一個殺手,身手不凡。
雖說現在已經銷聲匿迹三十年,但是其功底還是在的。
這一巴掌下去,闫老伴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道道的皿痕。
即便是闫老頭瞎了一隻眼,即便是闫老頭患病在身。
若是他現在想要殺一個人,那也是輕而易舉的。
闫老頭沉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無翼,但是他畢竟跟我們生活了十幾年,你也是看着他長大的,但是你說氣話來怎麼這麼狠心?
”
“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罷!
”
“再者,他現在已經離開了我們十幾年,我們不說出去尋找,但是總歸要祈禱他能好好生活,但是你倒好,一口一個野種的叫着,還咒他去死,你簡直就是歹毒!
”
“現在我也快撒手人寰了,不過就是想見他最後一面罷了,你卻還要阻撓?
”
其實相較于闫老伴,闫老頭才是最委屈的人,不僅委屈,還無處發洩訴說。
要知道當年的闫老頭可是限權院的精英殺手。
雖說失去了一隻眼睛那也是可以當限權院管理者的存在。
但是現在的他卻隻能當一個普通人。
不。
應該說是連普通人都不如。
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個沒用的殘廢。
即便是他有一身本領也無處施展。
即便被誤會也不能解釋。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但是就是這麼一頓怒吼,也将闫老頭的病徹底激發。
此時的闫老頭瞬間倒地不起,臉色慘白毫無一點皿色不說,整個人還在渾身發抖的流冷汗,看起來駭人極了。
一旁見狀的闫老伴哪還有心思跟其争吵,這一刻的她也是慌了陣腳。
“闫老頭,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
“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我去帝城所以在這演戲?
”
“你别演了,其實我剛才就是氣昏了頭了才會在哪口無遮攔。
”
“你那個私生子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記起來,我也知道依依在劉家過得不如意,但是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的錯。
”
“好了,你個死老頭子快點起來!
”
說到這,闫老伴狠狠的踹了闫老頭一腳,誰知,闫老頭卻依舊一動不動。
其實對于闫老頭的病,闫老伴不甚了解。
畢竟闫老頭是死是活對她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可畢竟兩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即便是天天鬥嘴,也逐漸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看着闫老頭蒼白如紙的臉色,這一刻,闫老伴終于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