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34章 鬼門十三針
于丘才和自家夫人都有些不解,既不是附身,那怎麼就稱中邪?
“于小姐的八字屬陰,就容易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東西,想來小時,你們去給她求了平安符牌戴在身上吧?
”
“呀,是真的有。
”于夫人上前,從女兒的脖子勾出一條紅繩子,上面挂着一枚月牙玉符,道:“這個玉牌,是蝶兒出生後沒多久日夜啼哭,我們夫婦帶她去寺裡拜佛,主持師父給贈的,說是孩子八字輕,戴個玉符可保邪祟不侵。
也是奇了,她戴了這玉月牙就不哭了,也就一直戴着,這麼多年養得也比較潤,她自己也喜歡,也沒摘下來。
”
秦流西看了一眼那月牙玉符,上面雕刻了一些梵文,便點頭道:“是梵文,看來那位師父也有功德在身,親自加持開光過,有些佛性。
”
兩人聞言一喜,可随即又皺起眉來:“可是大師,既然有玉符在,小女緣何還會中邪?
”
“不是中邪,是撞邪。
”秦流西道:“她八字輕,本就比尋常人容易見到些不幹淨的,她怕是撞見了不好的東西,被驚吓到了,乃至于掉了一魂。
”
于夫人身子一抖:“掉魂了?
”
“人有三魂七魄,天地命三魂,地魂主精神,屬陽,她這地魂丢了,才會精神恍惚繼而發了你們以為的癫症。
她八字輕,地魂掉,若沒有這玉符護着,隻怕這陣子早就被邪崇附身了。
”
别說于夫人了,于丘才一個大男人,聽了這些話,都鬓角冒汗,吞了吞口水,又看向床上的呆滞的女兒,道:“大師,那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姑娘,幫她把這魂找回來啊。
”
“你放心。
”
秦流西回頭,讓同是男裝打扮的岐黃做準備,屏退了閑雜人等,設了香爐祭壇,燃香化符。
“去取一件小姐的衣物。
”秦流西對于夫人道:“一會你親自叫魂。
”
“啊,哦哦。
”
于夫人親自取了一件自家姑娘的衣物攢在手裡,道:“大師,不用等晚上麼?
之前我們請了姑婆來,都是晚上才做的法。
”
“不必,這魂該是走不遠的。
”秦流西一邊笑着安撫,一邊在于小姐的床頭貼了一張靈符。
于夫人和夫君相視一眼,頗有些緊張,待得準備就緒,秦流西這才領了他們走到屋外,又燃了一張招魂箓,舉了三支清香拜了三拜,嘴裡吟咒:“蕩蕩遊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竅未臨……天門開地門開,受命童子送魂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敕!
”
她看向于夫人:“叫她的名。
”
于夫人心頭一緊,攢着衣物就開始喚于小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一如秦流西所說,于小姐的魂沒走遠,很快的,就茫然的循着聲音回來。
“來了。
”秦流西見了,持着引魂香把那地魂領進去歸位。
地魂一歸位,于小姐就一個激靈,茫然過後,又揮舞着雙手尖聲大叫:“啊啊,娘親,有鬼,有好多鬼啊!
”
“大師,這!
”于夫人有些急了。
秦流西擺擺手,在于小姐的麻穴按了下,又傾身在她耳邊輕聲念了幾句咒詞,見她安靜下來,這才重新摸脈,又取穴,捏着銀針在鬼宮也就是人中斜斜地刺下,入針三分,緊接着是鬼信(少商),鬼壘(隐白),針刺動作精準而快。
于丘才和于夫人瞧着有些犯懵,這不是把魂叫回來了,怎還用針了?
可又怕打擾了秦流西,兩人也不敢問,隻相攜着在一旁定睛看着。
秦流西下針很快,針影如飛,待得這些飛針都在幾個重要穴位落下,她又把針提了提,再刺下,這才完全松手。
也就是于丘才兩口子不是行家人,若是換了那在行的,比如負有盛名的杜壬神醫,自然認得出秦流西這針法就是傳言中神乎其技的鬼門十三針。
看秦流西收了手,于夫人小心地問:“大師,這不是魂回了,為何還用針?
”
秦流西看過來,笑道:“所謂百邪癫狂所為病,既然病了,自然要診治了。
魂叫回來了,這還沒完全定魂開竅呢,我為她針刺,也是定魂和鞏固陽氣。
畢竟她失魂有幾日,陽氣不足才犯了癔症,要想這魂和其餘的二魂七魄完全契合,自然得陽氣充足,都足了癔症也就好了。
”
兩人聽得雲裡霧裡的似懂非懂,卻是知道都是好事,可比之前請來的大夫要靠譜多了,一時心下大定。
等候留針時,秦流西也坐在桌上開了幾張經方,這方子開完,她便起針,在針孔上揉了揉,不多時,于小姐便悠悠醒來。
“蝶兒?
”
“爹,娘?
你們怎麼在這啊。
”
于丘才頓時一喜,道:“蝶兒,你沒事吧?
”
“女兒能有什麼事?
”于小姐性情嬌蠻,也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大變,道:“鬼,有好多鬼,爹娘,女兒見到好多鬼。
”
“大師……”怎這麼反複。
秦流西擡了一下手,問道:“你看到的人,他們是怎樣的,可有說什麼?
别怕,跟我說說,沒事的。
”
她聲音很好聽,于小姐平靜下來,歪了歪頭,道:“好像也沒怎樣,我當時在院子裡賞月,就看他們齊刷刷的往東邊飄過去,好像有人在前面帶路似的,可吓死我了,我尖叫一聲,他們還都看過來,臉慘白慘白的,我就暈過去了。
這醒來,就見到你們了。
”
秦流西了然,怕就是那些失蹤的魂被召時大規模的經過她這裡,恰好被她看見了,才被吓的掉了一魂,也是虧得有個玉符,不然都怕被孤魂占身了。
于夫人臉色煞白。
“沒事了,他們就是去投胎路過,無意害人,你不用怕。
你看,你這不也是好好地坐在這裡?
”秦流西笑着說謊,又給了一個平安符給她:“這個護身符放在荷包裡貼身戴着。
”
于小姐看着秦流西那張臉,眼睛眨了眨,紅着臉捏着護身符,頗有些嬌羞地問:“可,可是你是誰啊?
你怎麼會在我的閨房裡?
”
于夫人一看女兒這神色:“!
”
秦流西道:“我是清平觀的道長。
”
“道長,都長得這麼俊的麼?
”
後知後覺的于丘才:“……”
不是,這畫風,怎麼變得如此之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