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71章 到司家族地
走在陰路的路上,司冷月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有些不長眼的魑魅鬼魂想要使壞,把她留下來,被秦流西一記眼神給吓退了。
“你要是一個人在陰路出神,你就堕到這其中出不來了。
”秦流西無語地道:“别多想了,真相到底如何,我們再查就是了。
”
司冷月道了一聲抱歉,道:“主要是這個小道消息來得太突然了,假如是真的,那麼我們司家這百年,為了破這個皿咒,可能一直都找錯了方向。
”
秦流西認同地點頭:“可從另一個好的角度看,有新的方向,興許就尋到真正的皿咒之源,要解咒也容易些,這咒說不準就斷在你這一代了。
”
司冷月有些歡喜,小心地拉住她的手,道:“西西,你真是我的貴人,不,是我司家的貴人。
”
若非認識她,哪會聽到這樣的消息,哪會有望解咒。
族中聖女司磬的預言是對的,終有人能解我族中之咒,她身有業火之蓮。
司冷月思及此,素來清冷的臉如冰雪融化,添了些許暖色。
……
司家的族地所在也有幾分意思,它就位于青洲和甯洲的交界處,一處叫印婁峰的山峰,山下有一村落名為五寨,這個寨子住着百年來司家的忠實仆從,其中五寨的族長還是當年司磬聖女身邊的聖童,如今已有九十七了。
秦流西她們到的時候,天色将亮,卻早有人等候五寨的村口,看到司冷月就跪了下去。
“巫桑拜見家主。
”
是的,家主,哪怕司冷月如今隻有十六歲,卻也是司家唯一的後人,是家主。
“起吧。
”司冷月擡手,微微側身,介紹秦流西:“這位是漓城清平觀的不求大師。
”
巫桑擡頭看了秦流西一眼,強忍眼中激動,拱手拜下:“見過不求大師。
”
“免禮。
”
司冷月對秦流西道:“這是寨子裡族長的第五代孫巫力,我身邊那個叫阿荼的貼身丫鬟就是他妹妹。
”她說完,又看向巫桑問:“爹爹可來了?
”
“屠郎君已經來兩日了。
”巫桑恭敬地道:“太曾爺爺本想親自來迎您和大師,這兩日卻是身體有些不爽利,也不知您何時到,隻能派我守在村口,家主不如先入寨盥洗歇息。
”
巫桑對二人空手淨腳的出現并沒有感到驚奇,顯然是早已知曉司冷月會請來極有神通的人物來為司家解咒。
再者,他既是司家的忠仆之後,自然知道世間有些人物,本事不同一般凡人,畢竟司家本來就是手段通天的巫族。
巫桑在前面帶路,引着二人往寨子裡走去。
此時,天色已微微發亮,寨子裡已有人走動,巫桑一聲家主到了,人便跪在了一旁口稱家主。
秦流西輕聲對司冷月說道;“你這派頭,很是足啊。
”
光這麼看,這個寨子的人對司冷月極是尊敬忠誠,并不因為她是絕戶而看輕和有别的心思。
當然,這隻是窺得一角,是不是所有人皆如此,還是保留意見。
越來越多的人走出來向司冷月行跪拜禮。
司冷月仿佛早已習慣,目不斜視地進了五寨内最古樸豪華的一幢宅院。
天色雖未全亮,但絲毫無礙秦流西的視野,就連建築上的雕梁畫棟壁畫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入目的建築和柱子,均是雕了一個類似甲骨文的巫字,又似有女子在揮袖舞動。
司冷月注意到她的視線,道:“這是我們白巫族的圖騰,簡化為巫字,這寨子裡,所有的屋子都有這樣的圖騰,算是吉祥圖案和信仰。
”
“看出來了。
”
雖然已有五十年無司家皿脈再習巫力,可這些忠仆經曆了百年,依舊把巫族視為信仰和救贖。
也是這份信仰,支撐着岌岌可危的司家皿脈,一旦信仰斷絕,這皿脈帶的巫力也會随之斷絕,司家巫族,也終将隻會湮滅在曆史的洪流中。
“月兒。
”司屠跑了出來,看到寶貝女兒,眼眶就紅了,道:“怎麼才來啊,我還以為你在路上出什麼事了。
”
司冷月無奈地道:“我不是說了,西西會帶我走不尋常的路,定會到的。
”
司屠擦了一下眼角,看向秦流西,上前拉住她的手,道:“西西,我也跟月兒這麼喊你了,你可一定要幫我們月兒解了這個該死的皿咒啊。
”
“我盡力。
”秦流西雖傲,卻從來不把話說死。
司屠還想再說,司冷月就道:“爹,我們要盥洗一番,還得用早膳。
”
“哦哦,來人,快過來伺候家主。
”
早已跪候在一旁的仆從從地上爬起,圍了上來,把二人分别帶到淨室。
秦流西盥洗過後,看司冷月那邊還沒好,便盤腿打坐,行了一個小周天,就被通知司冷月等着她用早膳了。
彼時,天色已然大亮。
兩人吃過早膳,筷子才堪堪放下,仆從就說族長來拜見了。
司冷月并沒有托大,走了出去相迎,這位老族長,可以說是見證了司家百年起伏的唯一人了。
他還曾是聖女司磬身邊的小聖童,一生守護着司家,也守着每一任家主。
而司冷月,可能是他守護的最後一任了,因為他已經足夠老。
滿頭銀絲,身體瘦弱,拄着雕着巫圖騰的手杖仍被兩人攙扶着,那隻手亦是發抖的,可看到司冷月,他是歡喜的和激動的,一雙老眼迸射出光,顫巍巍的要跪。
“老族長,您别折煞我了。
”司冷月兩步上前,扶着巫臧老族長的手,不讓他跪。
老族長一手抓着她的手,道:“小主子,禮不可廢。
”
“既認我是主,就得聽我的話,我不讓跪就不許跪。
”司冷月故作擺譜。
老族長呵呵的笑了,眼中帶着慈愛,轉頭看到秦流西,呼吸微微一頓,上前激動地問:“這位,便是小主子說的那位身具蓮上火紋的那位貴人麼?
”
他不管不顧地跪了下去,擡頭仰望着秦流西,老淚縱橫,道:“百年了,司家,終于等到了聖女大人口中的貴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