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26章 比誰慘
秦流西帶着司冷月她們入了大殿,先給祖師爺上香叩拜,司冷月大手筆的添了千兩香油,而高娘子母女沒有什麼銀子,也隻添了半錢碎銀,卻都是極誠心了。
高娘子有些羞赧,道:“以後我再來上香添香油。
”
秦流西笑道:“祖師爺會知道你的誠心,香油錢不必太勉強,隻是來上香參拜都可以的。
”
高娘子點頭,道:“我還想請一尊神像回去供奉。
”
“這是可以的。
”秦流西招來無為,道:“給她講一下請神像的流程。
”
無為笑眯眯的:“善人,随貧道來吧。
”
高娘子卻是沒動,有些躊躇和期盼地看着秦流西,問:“不知大師可有小像,我也想請的。
”
秦流西一愣。
無為也有幾分意外。
高娘子解釋道:“我們母女的命是大師給的,我無以為報,隻能給大師供個長生牌,有小像更好了。
”
無為看向秦流西,有些豔羨。
供小像,比不過神像,但受貢的依舊是秦流西自己,得的是信衆的信仰之力,于修為是大大有益的。
秦流西搖頭笑道:“我沒有小像,你有心,供了這長生牌也夠了,多謝。
”
高娘子有些失望,卻是滿臉笑容:“該說謝的是我才對。
”
秦流西讓無為帶她去看小神像,她則是和司冷月到了後邊道院坐下喝茶。
司冷月看着滕昭和忘川兩個小尾巴:“這兩個是?
”
“哦,這是我昨日才收的徒兒,是我們清平觀第五代嫡傳嫡子,這是玄一,這是玄心。
”秦流西把兩徒兒介紹給她,也對兩個徒兒道:“這是青州州府的司姑娘,算是為師的熟人,見個禮吧。
”
滕昭和忘川上前,向她作了一個道禮。
司冷月還了半禮,摸了摸身上,有些尴尬,道:“我沒想到你已收了徒,卻是沒帶上見面禮,等回城後我再補上。
”
“無妨,修道之人,不講究這些。
”秦流西對兩個徒兒道:“你們去尋師祖,聽他講道和入門課。
”
兩人乖巧地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司冷月歎道:“你這般年歲,就收徒了,是不是太早了?
”
“我還嫌遲了,有合緣的,便先收下,等他們出師了,我就輕省了。
”秦流西眯着眼說。
司冷月隻當是清平觀挂單的道長和嫡傳弟子少,要發展道觀的弟子才如此費心,卻不想人家壓根是想着徒弟一旦出師,她就能躺着養老。
“你怎麼來漓城了?
”
司冷月道:“司家有個産業容繡,我打算在漓城也開個分店,讓高娘子幫着掌看,算是全了之前應下的。
她們母女離鄉背井,倒能避開一些賤人。
”
“怎麼,她夫家還來糾纏?
”
“這倒沒有,可那高家人自她們母女走後日子也并不好過,很是倒黴。
心裡陰暗的人是見不得人家好的,萬一高娘子過好了,這同一個城見着,誰知道那高家人會有什麼歪心思?
萬一拿燕兒要挾呢?
”
秦流西一笑:“真到那地步,你也能護得住她們。
”
“确是,隻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漓城也好,有你,她們更覺安心。
”司冷月淡笑。
秦流西懶懶地道:“你要是早些來,我就不用頭疼了,讓你也幫着規劃一下這生意。
”
“哦?
”
秦流西也沒隐瞞,把自己即将開個鋪子的事給簡便的說了,末了道:“對了,你還不知我世俗的身份吧?
”
“道家三不問,我有分寸。
”
秦流西擺擺手:“我本家姓秦,我祖父麼,是前光祿寺卿秦元山,現在犯了事,被流放了,婦孺都發配回漓城老宅了。
”
司冷月有些驚訝:“秦元山是你祖父?
好像今年國祭時出了大錯。
”
秦流西眉梢一挑:“你有耳聞?
”
“司家的産業在盛京也有的,一些邸報消息,司家有渠道會讓人傳回來,我曾看到過這條邸報。
”司冷月也沒隐瞞自己的消息渠道。
“看來你這當家人,也不僅僅是做生意那般簡單。
”
司冷月苦笑:“你知道我啟蒙學的是什麼,算盤,算學,才兩歲就被我母親抱在懷裡看賬本,聽管事回事。
我從五歲起就獨自做賬了,六歲,我母親就把家裡的消息渠道都全部交給我,包括整個司家,因為她走了。
”
所以,她是被迫着拔苗助長,幸好也沒長歪。
秦流西伸手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五歲也是離了家,跟着老道修道學本領,日複一日,你比我強些,還有個爹全心全意愛護你。
”
“那你還有個亦師亦父的師父呢,你成長得如此好,灑脫又自在。
”還像太陽一樣溫暖。
秦流西瞪眼:“怎麼,跟我比慘?
我可是大冷天的都被老頭上山打坐錘煉筋骨呢,這不是親生的就好狠!
”
赤元老道打了兩個噴嚏,對兩個徒孫道:“修道不易,萬萬不能躲懶,更不能像你師父,太陽曬屁股還在床起不來,做早課錘煉筋骨極重要,不然哪來的力氣驅邪捉鬼?
”
那邊,司冷月道:“總比我強些,無數的賬本堆着,都能看吐。
”
“我畫符也畫得快吐。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小時的慘淡,末了相視一笑。
遭遇各有不同,各有各的慘,也各有各的幸,這就是各人的道。
司冷月回歸正題,道:“這麼說來,你如今家中是一大家子了。
”
“誰說不是呢。
”
“那這鋪子你打算做你老本行,作為你們長房的私産?
”
秦流西點頭:“我想到的就這麼多,醫術玄術我最精通不過,驅邪捉鬼,畫符賣符,做這個我熟。
”
至于其它,她實在想不出來,也懶得想,她就不喜歡去整麻煩的事,行醫救人捉鬼什麼的,她信手拈來,不費事,簡直大善。
司冷月沉默,欲言又止。
秦流西看見了,便道:“有話不妨直說,做生意你能耐些,我也跟你取個經。
”
“流西。
”司冷月試探地叫了一聲:“我可以這麼叫你?
”
“嗯哼。
”
“流西,做生意做你能耐的,無可厚非,可那本該成為你個人的私産,怎就和秦家長房混為一談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