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這樓層高視野好，我們看别人放的就行。
”

　　斐堇召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吹了吹放到她唇邊，“嘗嘗。
”

　　她吃下，連聲誇贊，“好吃！
”

　　他彎彎唇，笑的好看。

　　“去外面坐，快好了。
”

　　“嗯。
”

　　姜暖暖不會問他為什麼沒回斐家過年，斐堇召也不主動提這事，她能來和自己過年，他整顆心隻剩一團柔軟和興奮。

　　一桌子的菜按照過年規矩，福氣寓意一道不少，他希望新年能讓他喜歡的人收到祝福。

　　姜暖暖坐在他對面咬着筷子，笑意滿滿，丸子頭吃的微晃可愛，時不時的擡頭跟他說話，眼裡也隻有他。

　　飯後也是斐堇召收拾的，他一直保留不讓她動手的習慣，姜暖暖也趁空群發了新年消息。

　　遠在自家吃年夜飯的幾個男人，收到統一消息。

　　這次她不怎麼走心編祝福話了，那頭回複的消息倒是一條不少，内容各不一樣。

　　看着那些消息還有在廚房洗碗的斐堇召，姜暖暖抿了抿唇，撂下手機扭頭望窗外一覽無遺的陵港江，俯瞰這座城。

　　聽見廚房裡的燈關了，拖鞋聲音接近，斐堇召坐到她身邊，“看電影？
”

　　時間還早，她沒骨頭似的往他身上一靠，“好啊。
”

　　整個下午和夜晚，除了吃飯他們都倚靠在沙發上，姜暖暖抱着可樂等春晚，閑聊問他，“上次設計師的事沒有談妥嗎？
”

　　白天他眉眼含愁，什麼也沒對她說，但她猜到有事發生。

　　她認真說：“你别總瞞着我，什麼事都自己扛好不好。
”

　　斐堇召側頭看她，片刻後說：“我們這次開發的遊戲屬于女性向手遊，主打角色3D改裝與培養，何慧和曹智主負責形象建模，之前托獵頭公司找的設計師是服裝行業，是我們請來的服裝顧問，但...”

　　他言語稍停，“出了點意外，簽合同前有同行開出更高待遇挖走了人，那兩個設計師不是隻接觸我們一家。
”

　　“這方面出了缺口，我委托的獵頭公司還在找。
”

　　畢竟公司預算有限，被臨時挖走人是不是刻意，都能理解。

　　姜暖暖聽完，哼哼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
”

　　她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也是個設計師，美術和審美能力很高，兼職顧問也不是難事，甚至我們可以合作。
”

　　她早就想過砸錢給斐堇召投資是不現實的，他的自尊和傲骨可以被任何人踐踏，唯獨她不行。

　　給斐外婆治療錢的時候，他都把身體拿出來交換簽下協議，那樣的感情不是她現在需要的。

　　在他心裡，估計一直也沒把那欠款的事放下過。

　　斐堇召也确實這麼想的，他不認可她這麼做，低聲說：“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不會麻煩你。
”

　　姜暖暖探身到他臉前，手按着他的大腿，“我的工作室有很多設計師正在散發屬于他們的光芒嶄露頭角，我需要讓位給新人成長的機會，我也不想錯過你的成長。
”

　　她認真的說：“而且我不是沒有私心，隻是認為你成功的可能性極高，我幫你還能幫自己的事業。
”

　　女性向手遊的3D改裝與培養，換句話說不就是高級版的換裝小遊戲。

　　斐堇召因為那句不想錯過他的成長怔了怔，拒絕的話放軟，“你說說看。
”

　　姜暖暖：“我的珠寶現在具有一定社會地位和極強的觀賞性，但随之而來的就是品牌不親民，形象高冷等問題，遊戲上市效應不錯的話，我可以授權給你獨家的服裝與珠寶虛拟物品，一些人在現實買不起百萬的珠寶，遊戲裡可以用虛拟貨币得到，間接改掉我們固有的形象，人群對我的品牌接受度高了，其中肯定就不缺潛在的現實購買者，你說是不是互相帶動兩全其美的事？
”

　　不給斐堇召一分錢，也能為他帶來巨大幫助，她靠的是腦子。

　　而斐堇召也切實思考了這個問題，這種手段在市場上不是第一次有人用，無疑帶來的成效都是不錯的，隻是他的公司起步艱難，初始階段就劃開了與奢侈品合作的問題。

　　他知道這是現階段最好也是最可行的事，對上她堅定的眸，他僅存的那點猶豫消失，最終松了口，“我很榮幸成為你商業上的合作夥伴。
”

　　姜暖暖臉上蕩開笑，撲倒在他懷裡，“我也是。
”

　　斐堇召收攏手臂，吻了吻她的發頂。

　　他何嘗不知道她是在小心翼翼守護他那顆自尊心，還有那一身被人踩過不知幾腳的賤骨頭。

　　别人都嫌棄低賤的東西，隻有她珍惜。

　　她怎麼能這麼好呢，好到讓他深陷其中，隻想捧她到心尖。

　　系統66：“斐堇召好感度88％，支付寶到賬1億。
”

　　春晚越來越無聊，大城市裡的清冷公寓，總是少那麼幾分年味。

　　姜暖暖覺得還住在十裡巷的楊奶奶家今晚肯定熱鬧，她的子孫對她挺好。

　　她也問了斐堇召是不是，他點點頭說是，剛來陵港那幾年，家裡過年都沒什麼肉吃，還去過楊奶奶那吃肉，一家子氣氛很好。

　　他低低的跟她說着一些以前的事，專挑苦中作樂的，聽說他還去樹上掏鳥窩，還去地裡偷人家的紅薯被追着打屁股，姜暖暖靠在他腿上笑不可支。

　　那些好玩的事情背後，其實沒有笑點。

　　她依舊彎着眼睛，聽着他好聽的嗓音跟她講。

　　臨近十二點，她有些困了，躺在沙發裡，腦袋靠在斐堇召的腿上。

　　電視機裡衣着光鮮喜氣的主持人們，跟随大屏幕上的倒計時高喊。

　　時間到0的那一刻，整個陵港城炸開漫天煙花，五顔六色的絢爛煙火撲在落地窗前，映照着沙發裡的兩人。

　　震耳欲聾的炮聲炸精神了昏昏欲睡的姜暖暖，她拿着斐堇召的腿當枕頭，稍微調整了姿勢，就能欣賞到外面漂亮不得了的花火。

　　看她眼神專注高興，斐堇召覺得住高級冷清的公寓挺好，它不像陰暗的十裡巷，它有一整面可以看到煙花的落地窗，柔軟到能讓女孩昏昏欲睡的昂貴沙發，還有舒适的浴缸與床。

　　他曾經沒法給予她的東西，現在有了少許。

　　那顆空蕩飄搖的心落在兇腔裡，隻有滿足。

　　他俯下身，煙火襯的那張清隽五官棱角分明，照亮的雙眼滿是柔情。

　　他極盡溫柔的在她耳旁說：“新年快樂，姜暖暖。
”

　　還有一句話很短促，煙花炸的近了轟響，姜暖暖隻見他的嘴唇動了動，沒聽清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