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頒發的亞洲新人獎，幾乎被華娛電影承包了。

　　這就意味着主競賽單元的結果，可能很糟糕。

　　和林楠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因為國内電影節幹出這種事，不意外。

　　最佳女演員獎，開獎的瞬間，下面大部分人都像是吞了蒼蠅。

　　見過電影節下雙黃蛋，可四胞胎就過分了。

　　趁着台上四個德國女演員發表感言時，有工作人員過來喊林楠了，提前二十分鐘去後台準備。

　　“鞏俐老師。
”林楠輕聲喊了句。

　　鞏利坐在林楠右邊，伸手收了收裙子，給林楠讓出了道。

　　“要去頒獎？
”

　　“是的。
”

　　林楠驚鴻一瞥，果然是成熟女人啊。

　　好些人看到林楠起身，跟着工作人員去了後台，都猜測着什麼。

　　後台，很熱鬧。

　　陳恺歌、陸钏等評審團成員都在。

　　有人将一封，印有電影節标志的信函遞給了林楠，陳恺歌還笑了笑，“專門給你安排的。
”

　　頒獎台上，最佳編劇、最佳音樂、最佳男演員等獎項先後公布。

　　這時候，林楠已經站在了舞台入口處。

　　“下面頒發的獎項，是最佳導演獎。
讓我們有請頒獎嘉賓，林楠導演。
”

　　深吸了口氣，林楠走上舞台，這還是他第一次為别人頒獎呢。

　　場下掌聲很響亮，好多熟人都堆着笑臉，黃小明還舉着手揮了揮，林楠擺擺手回應了下。

　　“感謝主辦方邀請我來做頒獎嘉賓，順便宣傳宣傳我的《畫皮》……”

　　既然上來了，林楠就決定多說兩句，免費的宣傳機會，不要白不要。

　　“周訊和黃小明就在下面，他們是我電影的男女主演，這部戲絕對值得大家走一趟影院，不會讓人失望的。
”

　　下面爆發出一陣笑聲，除了那些懵逼的老外。

　　“話不多說，咱們進入正題。
”

　　林楠打開了信函，裡面是一張對折的卡片。

　　“果然。
”他心裡嘀咕道。

　　“獲得最佳導演獎的是：田狀狀，《吳清源》，祝賀。
”

　　這一刻，好多人才恍然大悟，電影節主辦方可真會玩。

　　田狀狀已經從台下走上來了。

　　林楠從禮儀小姐的托盤裡，拿過獎杯和證書，雙手遞給田狀狀。

　　“老師，恭喜你。
”

　　“呵呵，謝謝。
”

　　田狀狀站在話筒前，林楠真擔心他又會把對記者吐槽主辦方的話，再講一遍。

　　好在這事情沒有發生。

　　這部電影去年本來是要拿去金馬的，但那邊某個獎項的改名涉及到了敏感詞彙。

　　電影局和田狀狀溝通後，後者直接撤掉了本來是金馬大熱門的《吳清源》。

　　籌備了三年的電影，說撤就撤，讓圈内人都很佩服他的行為。

　　今天拿到最佳導演，也算是不留遺憾了。

　　林楠完成了這次魔都行的任務，剩下的就跟他沒關系了。

　　頒獎禮繼續，最後的金爵沒出意外，給了外國電影……

　　當天晚上，頒獎禮的新聞就出現在了各大網站和電視台。

　　林楠給田狀狀頒獎的話題，受到了熱議。

　　“學生給老師頒獎，挺有意義的，共同進步嘛……”

　　“田狀狀十五年後，再拿電影節大獎……”

　　——

　　《畫皮》的宣傳效果已經達到了林楠的預期，東南亞這邊的片商幾乎都向他打聽過，隻等成片效果了。

　　電影節結束，回首都的航班上，熟人真不少。

　　林楠聽不少人在議論，好像曲藝界的誰突然沒了。

　　“林導，好像是侯耀聞老師昨天晚上不在了……”

　　黃小明專門問了一嘴，告訴了林楠，然後繼續蔫兒着。

　　相聲界的事情，林楠知道的不多，隻曉得這位人脈很不錯，好像是鐵路文工團的，是郭德剛的師父。

　　說起來，挺有意思。

　　曲藝界，太講究師承輩分了，給人一種還在舊社會的感覺。

　　下飛機的時候，林楠忍不住調侃了黃小明一句。

　　“别人不就是在節目上說你和她不合适麼，用得着一路苦着張臉？
”

　　“唉，别說這個事兒了，這兩天網上全是在笑我的。
林導，我就先走了。
”

　　說着黃小明走向了來接他的車。

　　沒有理會機場外面的記者，林楠鑽進了商務奔馳。

　　趙燕子太狠了，在訪談節目上說了黃小明當初如何追她，結果被她毫不留情拒絕的經曆。

　　不管當事人怎麼想，反正外人看來，這有點消費男方的意思，尤其是黃小明那些粉絲。

　　嶽軍今天特意跟着人，來接林楠。

　　“康鴻雷導演有了新的劇本計劃，打電話過來詢問，公司是否願意繼續投資。
”

　　“有劇本了？
”林楠問道。

　　“還沒有，康導說正在寫，聽那個意思好像又是改編的。
”

　　“那就回複康導，讓他安心寫劇本吧，投資的事情沒問題，順便問問是什麼。
”

　　林楠是相信康鴻雷實力的，應該不會是爛劇。

　　“好的。
”

　　康鴻雷能主動來聯系，跟林楠不幹預他拍攝有很大關系，這種出品人幾乎很少見了。

　　“對了，伱上次拿的那個短篇，劇本擴充的怎麼樣了？
”

　　林楠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情。

　　“還在弄。
對了，林導，這段時間我以公司的名義買了不少的版權，都挺便宜的……”

　　“嗯，回頭給我個清單。
”

　　當初林楠給了嶽軍這個權限，不過在資金上設了上限，既然能買回來，就說明真的不是很貴。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林楠專門浏覽了下新聞。

　　劉德嘩也是好人做慣了，以至于被道德綁架。

　　央視的《中華情》和《同一首歌》兩個節目組傳出要聯合封殺劉德嘩的消息。

　　就因為别人在拍《見龍卸甲》，沒時間上你的公益節目？

　　從央視官方否認這件事，到劉德嘩火速澄清是溝通上的誤會，圈内人就看得出來，那倆劇組是真說過封殺的話。

　　林楠簡直不敢相信，這種人居然能在央視混，是沒智商還是沒情商，或者狐假虎威習慣了？

　　如果說圈子是張網，那韓三坪一定是網中間那個蜘蛛，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都知道。

　　林楠回來沒多久，他的電話就來了。

　　“後天來參加《南京》的簽約發布會吧。
”韓三坪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南京》是中影、蘇省廣電、星美三方投資的，陸钏有部分選舉權，但最後能拍闆的是中影。

　　“韓董，我和那家夥不對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幹什麼？
全程黑臉聽他講話？
”

　　林楠果斷就要拒絕。

　　“這是什麼話？
都是些小事兒，他隻是個導演，你就當過來給中影捧場……”

　　“姜聞導演去嘛？
他去我就去。
”林楠反應道。

　　“唉，你們倆商量過的吧？
”

　　韓三坪這話差點讓林楠笑出來，姜聞也是個臭脾氣。

　　“别說這些有的沒的，私人恩怨你們先放放，我跟他也是這麼說的，後天一定記得過來！
”

　　韓三坪一句話說完，直接挂了電話，這就讓林楠很為難了。

　　“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呀，韓董！
”

　　林楠隻能對着手機說了句，可惜對方聽不到。

　　剛準備放下手機，就又一個電話打來了，林楠第一反應就想到了姜聞。

　　“姜導？
”

　　“我可不是什麼姜導，我是你文麗姐，哈哈……”

　　蔣文麗的電話就很突然。

　　之前顧常衛對媒體說蔣文麗懷了二胎，林楠還和甯皓、邢艾那他們調侃要養生食譜呢。

　　後來，顧導的風流病又犯了，這個孩子女方也就沒留。

　　“文麗姐，好久沒見了，這是有什麼事情嘛？
”

　　——

　　林楠開車到了北電。

　　蔣文麗說話就很有一套，說是讓林楠幫他打聽一下今年導演系招生的情況。

　　不同于表演系，終試後就會出及格名單，隻需要等着高考成績就好。

　　導演系可嚴格得多，幾乎不存在走後門塞人一說。

　　及格名單，也會反複斟酌，拖得很久。

　　蔣文麗雖然在北電挂着名，但根本沒回來帶過課。

　　導演系那邊的消息，她打聽不到。
尤其還是這種關于招生的事情，更不會有人洩露給她。

　　所以她想到了林楠這個導演系的寶貝疙瘩、系主任的學生。

　　遠遠就看見蔣文麗領着一個女孩，大概有十七八歲左右。

　　“文麗姐。
”

　　蔣文麗帶着笑容，“林導，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外甥女，今年報考了導演系。
斯純，喊人呐。
”

　　“林導好。
”

　　這一刻，林楠才意識到這個女孩兒是誰，西北圈公主麼。

　　但他也隻是聽說過，沒留意過。

　　“她已經演過幾部戲了，面試那會兒，可能太緊張了……，你幫姐問問呗。
”

　　好家夥，蔣文麗居然直接找過田狀狀，林楠猜測應該是被怼回來了。

　　“就問個結果麼？
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
”

　　林楠真想問一句，為什麼當時不報表演系呢。

　　憑着蔣文麗夫妻的人脈，還不是簡簡單單，偏要去導演系找不自在，那是真看天賦和實力的。

　　老姜看到林楠，笑了笑，“知道為什麼沒告訴蔣文麗麼？
”

　　林楠一愣，“為什麼？
隻是提前知道錄沒錄取而已。
”

　　“你知道後面就沒别的事兒了？
提前知道了結果，就有了操作空間。
”老姜端起保溫杯，嘀咕了句。

　　林楠已經知道答案了，那就是榜上無名呗。

　　照老姜的意思，蔣文麗很有可能想找找關系，塞人進來，所以田狀狀才直接回絕了。

　　“我知道了。
”

　　“我什麼也沒說啊。
”

　　“我也沒問呀。
”林楠說道。

　　在導演系辦公室坐了半個小時，瞅着時間差不多了，林楠才出了門。

　　蔣文麗領着馬斯純，正和表演系幾個老師聊着呢，以前都是同學。

　　看到林楠的身影，蔣文麗匆匆結束了寒暄。

　　“林導，怎麼樣？
”

　　“文麗姐，沒轍，姜導員不說，讓我打電話給老師，我直接被批評了半個小時……”

　　林楠話音剛落，就見邊上的女孩臉上瞬間變的沮喪。

　　“那，那就算了，等學院正式公布名單吧。
”

　　在林楠看來，蔣文麗應該能猜到些什麼，也能猜到導演系的态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