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你他媽一回來跟跟我提離婚,你妄想!
231.你他媽一回來跟跟我提離婚,你妄想!
宋貝貝終于回到了宋家老宅。
到家的時候天色已黑。
但是宋園燈火明亮。
宋貝貝進去的時候,發現家裡很亂,有很多人。
獨獨就沒有見到顧言清。
鳳姨一眼就看到了宋貝貝。
幾乎是愣了幾秒,然後跑過來抱着宋貝貝就哭。
“小姐啊,這些天您究竟是去哪裡了,顧先生找你都快找瘋了,黑白兩道所有的關系都用上了,就是不見你的蹤影,就是綁架也該開個要求啊,我們都擔心你出了事兒,你可把我們給急死了啊。
”
宋貝貝輕輕的拍着鳳姨的背部:“對不起,鳳姨,是我不好。
”
鳳姨擦了擦眼淚,看着宋貝貝的臉,心疼無比:“小姐,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簡直要認不出你來了,天哪,小姐,你到底受了什麼罪哦,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
宋貝貝也知道自己現在幾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在北京的時候,吃不下東西,隻能靠輸入營養液。
将近一米七的個子,宋貝貝瘦的現在連80斤都不到,像個紙片人一樣。
眼窩已經深陷,臉上原本的嬰兒肥已經沒有了,下巴尖的能戳人一樣。
今天早上,宋貝貝照鏡子的時候,也将自己吓到了。
當時,她對着鏡子裡面的自己笑了笑。
蘇良宵說的對,自己真的是從小被保護的太好了,沒有經過什麼大風大浪。
所以,這件事情幾乎就徹底的将她打垮了。
但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在那些渾渾噩噩地獄一般的日子裡,宋貝貝覺得自己終于從泥濘中爬了出來。
她怎麼能就這樣倒下去呢?
顧言清曾經是她的整個世界,可是現在她的世界倒塌了。
像是用泡沫鑄造的五彩城堡,看上去固若金湯,實際上,手指輕輕的一戳,便覆滅了。
宋貝貝隻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死掉。
憑什麼呢?
憑什麼她在地獄裡面掙紮痛苦,而顧言清,那個害死父親的幫兇住在他們宋家的大宅快意人生?
宋貝貝決定回來。
決定面對。
即便傷口要繼續破裂一次,她也要面對。
因為覺得,最難熬的日子,最痛的日子,她已經熬過去了。
她已經接受了事實,傷口已經結了疤,現在更多的卻是麻木,和隐隐的絕望。
宋貝貝問道:“顧言清呢?
”
鳳姨說道:“先生去北京還沒有回來,這些天先生一直在北京,說小姐您在北京,鐘秘書說,整個北京城都要被掘地三尺了,就是沒找到小姐,顧先生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能想的辦法都想了。
”
宋貝貝有些麻木,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蘇良宵刻意将她藏起來,顧言清又怎麼可能找到?
宋貝貝說道:“鳳姨,你打個電話給他吧,就說我回來了。
”
宋貝貝身體還十分虛弱,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躺下了。
床上還是熟悉的味道,仿佛流浪的人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小窩。
有一瞬間,宋貝貝覺得安心。
宋貝貝很快就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四個小時,也許是一天一夜。
隻是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顧言清已經回來了。
并且就坐在她的床沿看着她。
宋貝貝分不清楚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因為房間裡面的窗簾重重疊疊,将落地的的窗戶遮的密密實實,透不進一絲光亮。
房間裡面并沒有開燈。
宋貝貝的視力不好,有輕微的夜盲症。
其實她根本看不見什麼,可是她就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人。
就是知道顧言清現在正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着她。
宋貝貝也在黑暗中無聲的同他對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言清終于開口:“這些天,你去哪裡了?
”
宋貝貝起身坐了起來。
顧言清已經打開了床頭一盞射燈。
燈光印出宋貝貝瘦削的一張臉,顧言清看清楚的時候,也是微微一震,然後眉頭也皺了起來。
宋貝貝聲音木然:“你也瘦了好多。
”
顧言清又坐了下來,緩緩拉住宋貝貝的手。
她的手冰涼,宋貝貝也沒有掙紮,任憑顧言清緊緊的抓在手裡:“貝貝,你失蹤了一個月,知道嗎?
你知道這些天的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将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
宋貝貝看着顧言清,靜靜的看着,然後還是緩緩的将自己的手抽出來。
她十分克制的,又十分平靜的,緩緩的說道:“顧言清,我們離婚吧。
”
這句話在宋貝貝的腦海裡已經盤旋多日。
但是隻要一想到這個詞的時候,宋貝貝隻覺得頭痛欲裂。
顧言清是害死父親的幫兇,雖然一切都是陸易生主謀,雖然陸易生說顧言清并沒有參與其中。
宋貝貝也相信。
但是宋貝貝實在無法原諒他當年的冷眼旁觀。
誠然,當年他定是站在陸易生那一邊,誠然,他沒有必要站出來維持正義,或者那個時候,他甚至能“理解“陸易生的做法。
但是宋貝貝還是無法原諒。
無法原諒他沒有阻止悲劇的發生,無法原諒他當初來宋家的目的是為了毀滅宋家,無法原諒他将自己當成安甯的替身,無法原諒他是為了補償她而留在她的身邊,時至今日。
這一切,足已經讓她對他心灰意冷,失望透頂。
原來,這麼多年以來,她不過是生活在顧言清精心設計的謊言裡面。
霎時間隻覺得眼前的人陌生無比。
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顧言清了。
宋貝貝心裡早已經翻江倒海,洪荒泛濫,但是她沒想到,這一刻能夠這樣平靜的說出來。
她原本以為,會如同一刀一刀活剮那樣的痛苦,但,其實并沒有,沒有天崩地裂,沒有飛沙走石,就這樣平淡的說出來了,更多的隻是麻木。
但是這句話,說出來以後,顧言清卻是徹底的怔住了。
仿佛腦海裡根本沒有這兩個字一樣,根本聽不明白宋貝貝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的身體竟然也不自覺的就僵住。
大約過了幾秒,他才開口,壓抑到極緻的聲音:“宋貝貝,你說什麼?
”
宋貝貝終于擡頭看顧言清,眼神清冷的可怕,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清楚的說道:“我說,顧言清,我們離婚吧!
”
平淡的語氣,卻是雷霆萬鈞,不容置疑。
仿佛千金重的石頭突然砸下來,能将人一下子砸的粉身碎骨。
顧言清突然沉默了。
空氣霎時間就突然冷了下來一樣。
宋貝貝清清楚楚的看見顧言清的深眸一下子仿佛千裡河川,都瞬間結成了了冰塊。
那種表情十分可怕,平靜下面仿佛是萬年冰川,整個世界冰冷蒼茫,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連聲音都像是夾雜着一種碎冰:“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提離婚?
”
宋貝貝不說話,就沉默的看着他。
顧言清一向聰明絕頂,即便他這樣問她,宋貝貝也知道,他心裡定也猜到了七八分。
陸易生在北京,蘇良宵也在北京!
而他,現在又何必裝傻?
宋貝貝也懶得解釋,隻是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同周伯伯說,離婚協議書拟好之後會給你過目,你放心,你幫我們宋家守了這麼久的家業,我也不會虧待于你,除了明珠集團的股份,宋家的産業,你想要什麼,盡管可以提出來,如果并不是太過分,我會滿足你,你也知道,我不是太小氣的人。
”
宋貝貝的語氣十分高傲,輕蔑又不屑,冷漠又疏遠。
顧言清說道:“我隻想知道原因。
”
宋貝貝說:“沒有原因,我就是想離婚。
”
肩膀蓦然被抓住,顧言清幾乎有些失控,咬牙切齒的:“宋貝貝,你再說一遍,你敢再說一遍,我顧言清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跟我離婚,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是怎麼過的,你倒好,一回來就跟我提離婚,你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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