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能夠明明白白的擔心
224能夠明明白白的擔心
米初妍是真的沒回頭,聽着浴室的門響,甯呈森也就放棄了再喊她。
這麼些日子好吃好喝好藥的養着,這腿傷恢複的比尋常要好,路都能走,洗個澡還不至于到非要讓人幫忙的地步,何況,還是泡浴。
卧床休息多日,再又長途飛行,全身都有酸痛感,泡個澡恰好能舒緩疲累,還能減少雙腿支地的負累。
這個女子,言行之間,總是透着她的細緻和關心……
其實,米初妍有些憤氣的甩了門,卻又放心不下,杵在浴室旁邊的白牆上,縮着身子聽着裡面的一舉一動。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裡面幹什麼,安靜的很。
一開始還能淡定,垂頭看腳趾,默默等,可是後來,久不見他出來,便真的有些吊心。
有些按耐不住,細碎着腳步,挪到浴室門前,想要透過毛玻璃看看裡面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半個身子貼着玻璃門,尤其是那雙滴溜溜的杏眸,一刻不曾安分的打轉,然而,任憑她看的再認真,愣是看不出任何結果來。
有些洩氣,幹脆直接敲門。
隻不過,她的身子還未站直,浴室的門,忽然從内開啟,出現在眼前的,自然是沐浴過後渾身清爽帥氣無邊眉皺成團的男人。
甯呈森是沒想到她會在外面的,他以為她還在生氣,剛剛在泡澡的過程中一直都在腦中搜刮着點子,想把她哄起來,可是一直想不出什麼法子,所以才會在裡面呆的久了點。
她應該是被吓到了,又是慌亂又是窘迫。
他在擦頭發,看着她的時候,眼底含笑:“偷看?
看出什麼來了?
”
“誰偷看了?
莫名其妙!
”太丢臉,米初妍自然是抵死不認。
“沒偷看?
”甯呈森淺淡的反問了聲,連嗓音裡都帶着沐浴過後的清沉,他倒也沒話趕話,隻是反手帶上浴室的門,而後,拉着米初妍看門,點了點門中央的某塊:“瞧瞧,這是什麼?
不是你弄上去的?
”
米初妍幾乎無語。
H市氣溫太低,他們從進來到現在就在莫名其妙的怄氣,沒開暖氣,連室内都是極冷的。
甯呈森手指點過的那塊地方,有哈氣過後留下的霧漬,門外的方向,無疑是米初妍剛剛貼過去的時候,吸附上的濕漬。
遇上個細緻觀察的兼職法醫,米初妍覺得,證據躺在那兒,她是連辯解都無力,也懶得跟他辯,轉身,爬上大床。
都已經淩晨一兩點了,累!
可是,躺在床上又不能安分,聽着他在房間裡兜兜轉轉,一會兒悉悉索索,猛地又坐起身:“你走來走去是要幹嘛?
真不要那腿了?
”
聽着她聲音,甯呈森别過臉:“開暖氣呢,你不是怕冷嗎?
”
事實上,米初妍坐起來的瞬間,就已經看清楚他在那兒幹什麼,略微的懊惱,這些事本來該四肢健全的她去幹,可是,聽到他出口的話,卻朝他扔了個枕頭:“你讨厭死了!
”
“我又怎麼讨厭了?
”
一會兒流氓,一會兒讨厭,被她嫌的,他都快認不清自己了。
緩着步過去,笑聲:“今兒怎麼了,脾氣這麼爆?
”
甯呈森剛上床,兇懷處就被她軟軟的身子充實,她的頭憋在他兇口,悶悶的:“是你說過我可以在你面前為所欲為的,我心裡不痛快,耍點小情緒你就受不了了?
”
“不是……”
甯呈森接話,話還沒說完,她又開始絮叨:“有你在比什麼暖氣都強,你不知道,打我從倫敦回來心裡就沒安定過。
看得到你,哪怕有危險也不覺得恐懼,最恐懼的是,看不到你,暗夜裡無數種胡思亂想,無數種猜測。
”
“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擔心,可是,有時候能夠明明白白的擔心,比自己的妄自猜測要好太多太多。
你不在,我隻能從徐暮川和瞿安那兒知道你的信息,徐暮川是個大忙人,瞿安也經常奔走,我不可能老是電話追着他們。
”
“這趟能來H市,知道會見到你,你不知道我一個人興奮了多久,可是你……”說着說着,米初妍又頓了聲,似在換氣,又似不想再繼續那個話題,轉而道:“幸好沒大礙。
”
甯呈森任由她在自己懷中又磨又蹭,他忽然有種感覺,覺得,是自己的處境讓他的女孩過早的成熟懂事起來,尤其是倫敦的那些事。
他隻在心底歎息,原本還想責問她為什麼跟到H市來,為什麼不顧着自己的身體,為什麼不顧着現今的環境适不适合她四處溜達。
可是,被她這麼一通話後,他忽然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摟着她,躺下,從後将她擁了個滿懷,長腿霸道的圈住她的兩條細腿,小臂擱在她的腰上,指尖輕觸她的小腹,從她耳後低聲:“你這麼冒然前來,你爸媽知道嗎?
”
“我……我說我回醫院了。
”
自然是撒了謊的,否則的話,爸爸媽媽怎麼可能會讓她遠走。
用唐心梅的話來說,你現在這身闆,弱的就跟月子裡的産婦似的,面色無華,氣皿兩虛。
藥物使得例假錯亂,體内殘着淤皿雜物,而後又接着好幾天的淋漓不止,不好好調養哪裡能行。
可是她覺得自己感覺還不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心中崩着一股非要見到甯呈森不可的勁,反正,她是覺得自己各方面狀态都還算過得去,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以外。
“你怎麼不說話?
”
等不到甯呈森接話,米初妍不由問了聲,能感覺得到,他的指尖有意無意間的停留在她腹前,她隻道他是好玩,沒有過分在意。
“嗯……我在想……”他的唇就在她的耳後,拖了音,呢喃環繞,濕磁性感,好似是真的在想什麼,過了好會兒,才接着開口:“我在想,等回到穗城,我該怎麼跟你爸媽交代。
如果他們拿掃帚掃我腿杆子,你記得,一定要救我。
”
他說的很認真,仿似真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語氣中還有凝重。
米初妍背對着他,看不到他表情,可光是聽着他這樣的聲音,就控制不住的崩開笑:“有那麼誇張?
我爸媽又不是野蠻人。
何況,那天我無意間聽到我爸媽的談話,目前為止,他們對你這個人還是很認可的,至于那麼外因,我們總有一天會解決的不是嗎?
”
“哦?
”甯呈森像是來了興緻,扳過她的身子,自己則用手臂撐頭,略微起身,垂眸對上她的眼:“他們是怎麼談論我的?
透點情報,等回頭我去你們家的時候也才有底。
”
他是在玩笑,而米初妍卻忽然認了真,目光專注,盯他許久,盯到,甯呈森都感覺毛了,當真有些心驚:“怎麼了?
不會真的要将我掃地出門吧?
”
“他們在談你改戶籍的事。
”一字一句,米初妍說的極為清晰。
然而,甯呈森聽後,卻直接仰躺在床上,吐氣:“我還以為怎麼了。
”
“你還沒告訴我呢,你的腿是怎麼傷的?
”
改戶籍的事,對普通人來說也許沒什麼,但對于甯家這樣的大戶,卻是有非同意義的,說起來可能會有些沉重,米初妍沒再糾纏。
她側卧,他仰卧,她看到的是他挺直的鼻梁,深刻的眼窩,還有輕輕眨動的睫毛,掀動的唇,吐出幾個字:“我爺爺打的。
”
“為什麼?
因為你要改戶籍?
”
甯呈森忽然側眸,眸底的情緒掩着一絲錯愕,但也隻是稍縱即逝,轉了身,重新将她拉入懷中:“不是,爺爺打我是因為我做了對KB影響極不好的事。
”
有些事,即使是,也不能承認,尤其是對着身邊的人兒,何況,老爺子打他,也确實有點KB的因素存在,隻不過,改戶籍估計是占了主因。
是與否,眼前并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老爺子能夠醒來。
聊的好像有些壓抑,米初妍吸了吸氣,将他的手重新擱到自己腹前,輕松帶笑:“那天我去做檢查,醫生說我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隻要調養調養就沒事。
”
米初妍是真的很開心的在跟他彙報這個事情,結果,甯呈森又不答話了。
“你想睡了?
”米初妍問。
“沒有。
”
“那你怎麼老不答我話?
”
“哪裡,我是在想,真的是萬幸。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們一家子都是醫生護士,能有什麼事。
”
“誰一家子都是醫生護士?
你家除了你還有誰是醫生護士?
”米初妍沒轉過彎。
“哪裡不是?
我,你,你媽媽,四個人就占了三,不是一家子麼?
”
米初妍忽地就噗嗤笑,拍他:“真不要臉!
誰跟你是一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