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白還想幫他再出着招,紅依有些無奈的看了薄靖萱,然後便開始轉移話題來。
佛祖跟黎子白是有仇的,雖表面上不說,但是這些年佛祖對黎子白的态度也沒好上哪去。
隻是他不自知而已。
那容隐是佛祖的親授的弟子,放在現在,佛祖是說什麼都不會同意容隐還俗,并會竭力阻止他被情所束縛。
但是,若是事件被佛祖知曉,被他黎子白插手的話。
指不定,就棄了容隐這枚棋子,而讓他直接還俗了。
所以,别說神佛是沒有感情的,他們有,隻是經曆過,又放下了而已。
但是他的身份,着實不能給他留一點線索,讓他能猜出來。
紅依很流暢的轉着話題,看着薄靖萱:“上次你們說京都第一名貴酒樓的菜不錯。
今日本公子心情不好,要不,你們請我?
”
薄靖萱看他那一副,唇角已經要撅起,似乎又要露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馬上就要說好,卻被黎子白給揪了下她的耳朵,瞪了一眼,又憋了回去。
其實,紅依最近的改變還是挺大的,比以前初見的時候,似乎更成熟,有男子氣概了一點。
而且衣服也不總是紅色的,偶然,他也會穿一些不帶一點紅色元素的衣服。
再加上,他最近也不老打她的主意了,兩個人之間隔了點距離,不敢逾矩,雖然偶爾在黎子白不關注的時候,會偷偷的知心交流上幾句,那也更像是朋友一樣的交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紅依一直被天帝當作神獸來圈養,養的太久了,薄靖萱總覺得他就像一個沒曆過江湖的小弟弟。
再者,她小時候還十分大義淩然的救過他一次,還是真的把他當作一隻小動物來養呢。
所以,當兩個人偷偷的知心交流的時候,除了擔心黎子白知道後,吃味外,倒也真覺得沒什麼。
黎子白看着那紅依,盯了許久。
紅依回過來回他一句,順便還調侃了下:“怎麼?
不請就不請。
你自己想趁機報複花湘容,免得你們二人的曆劫,在這一世會因為她來受苦。
所以拿我當棋子,騙我去接管尹家一案。
本來我還覺得,我今後曆劫還需要你來幫忙照料着,就假裝無所謂的去接管了這個案子。
結果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還丢了人,你就吝啬的連一頓飯都請不了?
”
一雙眸子,還有些火氣。
紅依今天因為是要參與審案,就穿了一件藍色的衣服,一是顯得低調,二則,是顯得沉穩。
但再沉穩的衣裳,也抵擋不住他那入世不深,還有點不穩重的一張臉。
薄靖萱打着圓場,從桌旁舉起一隻手來:“我請好吧?
”
一雙眸子又看看黎子白,扯扯他的衣袖:“容隐跟花湘容的事就算了。
君子報仇,百年都不晚。
就讓他們暫且逍遙一段時間,我們别誤了正事。
”
紅依:“就是,别一張苦瓜臉。
這個世道就哪能一直都是你占便宜?
吃多了甜頭,難免背後一堆人都想着算計你。
”
黎子白一雙好看的鳳眸,很有壓迫性氣質的掃了他一眼,吃虧,這件事,他可比他看的透徹。
這些年來,他也就是被人傳的高高在上,嘴上又不饒人些罷了。
他自己積攢的那些個銀子、店鋪,可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賺下來的,而且,他在人間賺的錢,還大部分都上交給了天庭,他對此有過一絲半點的怨言嗎?
将手搭在薄靖萱的手上,牽手起來,對着仍坐在位置上的紅依,他今天看在他終于說了一句那對的話,他心情好。
所以,不予他計較。
隻語氣像平日一般溫和、淡淡的:“走,我請你。
”
薄靖萱看着紅依,偷偷的從黎子白的背後,對着紅依豎起了一個拇指。
其實,若是薄靖萱的猜測沒錯的話,這兩人還算是表兄弟呢。
因為紅依那句,他的父親,是六界都為之敬仰的神。
這句話,除了父神,她想不出第二個人。
若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當年父神逼着他隐世也是有道理的,天帝在坐上天地共主之後,忌憚他也是有道理的。
而日後,現在紅依才是未來的天族太子,也是日後的天帝共主,這個時候能促進兩人之間的關系,才是最好的。
便一路被黎子白牽着手,一路萬般思緒的飄蕩着。
紅依在出了客棧門後,便用法術換了一件衣裳,是當下讀書人最流行的灰白布衣衫,腰間還吊着一塊玉。
就連這臉,也易了容,變成了極為普通的出身書香門第的公子模樣。
黎子白是被稱為上古神祗,也經曆過十萬年前的仙魔大戰的,自認資曆比較高,也就把紅依當成一個後起之秀,一個小毛孩,一個尚待指教的弟弟來看的。
所以對他之前的那些沖動,那些想搶他媳婦的舉動,也就當作是他閱曆淺,見得女子還不夠多。
等見多了凡間,以及天界的女子,恐怕他就不會這麼沖動了。
到了酒樓後,要了包間,黎子白很大方先是把菜單推過讓紅依去挑,紅依看着被推過來的菜單。
往薄靖萱那邊看一眼,本想推給她,畢竟,整個一桌上,就她是一個女孩子嗎。
可是手指下隻壓着菜單,眸子也隻是看一眼,但并沒有動。
因為怕誤會。
怕對面那個男子誤會。
便打開菜單,直接看起菜譜來,還拉長了音調,略矮了身子,對着那邊的男人:“你帶的錢夠嗎?
要不,我點最貴的,或者,是最便宜的?
”
黎子白看看身邊的薄靖萱,突然站起了身,并沒有立即去回他的話,隻是對着身邊的薄靖萱輕輕的笑了笑:“你們先點,我先出去一趟。
點一些招牌的菜,别為我省錢。
”
說完,還真的就往門口去走。
紅依在原處有些愕然,在包間的門開啟又關上之後,良久。
整個人都是有些不敢動的。
他這,難道不是故意的?
借口出去,然後故意在門口監視着他們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