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依快馬加鞭從南陽趕過來時,已是第二天正午,薄靖萱跟黎子白兩人易好容,便一直在城門附近等着。
紅依到了城門後,按照規定下馬,進了城門再上馬時,就被一個用手帕包裹的石子砸中,然後就看到有人對他招手。
走過去,因為在這個時空,從三百年前穿越過來的薄靖萱跟黎子白為了怕跟這個時空的他們撞上。
也怕人認錯,尤其是在大皇子跟慕蘭笙已經長大後,他們兩個就隻能易容起來,而紅依是無須易容的。
所以紅依找他們難,而他們尋找紅依便簡單許多。
在碰到有東西砸過來的瞬間,紅依就知道,若是他們真出了什麼事,一定會在城門附近等他的。
走過去,三人便去了一家酒樓,定了一間隔音的包間,隻講了魔族護法中排名第七的楠笙突然帶領魔兵闖入他們院子。
以及京都目前的這個案件,他可以先處理一下。
紅依,他可不是别人說什就是什麼的人,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聽完後,便看着那兩人:“尹家這個案子的事不急,關鍵是在于,魔族中人他們是來尋九重鎖以及九重鎖鑰匙的。
我覺得,要不我們先去找鑰匙?
”
黎子白:“我覺得是鑰匙不急,鑰匙的一半在你這兒,另外一半,魔族之人在中原找了上萬年都沒找到。
估計是在九州也說不定,這個我們得旁觀,你現在,在成為上神前,要想讓别人對你信服,最主要的還得在人間多做善事,積善德。
京城尹家這個案件雖然牽涉頗多,但一旦破了,你的名望也會升的更快。
因為百姓,最喜歡的,便是看到那些權貴,被繩之以法,大快人心的過程。
”
紅依微微勾一下唇:“尹家的案子,我在南陽時也聽到些,不是說是因為案子查到了慕府這邊,官府不敢再查下去了,所以才罷休的嗎?
雖然是兩百多條人命,但是這牽涉到的可是慕家,你在這個時空以大皇子身份曆劫的親家,慕蘭笙(薄靖萱在那一世曆劫時的身份)她的父親一家。
你确定要查?
”
目光帶着很多不确定,這個案件,其實薄景琂也幫他分析了,就是礙于這個層面,而且慕家的二公子慕博便是司命神君在人間的身份。
到時得罪了司命神君,恐怕也不好。
如今京都,在這一代,又是從天上到人間來曆劫的仙人比較多,即便最後查到的不是慕家,也難免會得罪其他人,所以他們才想着,先一直在南陽待着,然後再等着解決南陽水患一事。
薄靖萱在一旁很沒存在感的喝着她杯子裡的茶,這件事情,她還是不說話、不參與的好。
黎子白看他一眼:“如果我說我不介意,而且如果你不去查的話,那我便去查,這件事情,畢竟如果解決的話,可以增加許多威望值。
”
紅依:“但你真的要去查?
理由?
”
他可不信,他是為了幫他增加威望值,來鼓勵他去查的。
頂多,這就是一個陷阱。
這背後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然後眸子就不覺得去看向薄靖萱,用心語問着她:“他是不是移情别戀了,想對曆劫時候的你動手,然後制造怨念,隔開你們?
”
薄靖萱先是一愣,然後搖頭,用心語跟他回着:“不是,他是說這個案子,背後還有一個彌天大謊,案件的兇手不一定是慕家。
”
紅依:“可萬一是呢?
如果我以天庭使者的身份來處理這件事情的話,一旦證明尹家的殺人案是慕家所為,即便是凡間的皇室想包庇慕家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對慕蘭笙也會所有牽涉。
這影響的,就是你們在這一世,這個時空曆劫的情劫。
一旦這情劫毀了,也就沒有現在的你們。
你想清楚。
”
薄靖萱遲疑了一下,然後用心語對她鄭重的回了一句:“我信他。
”
黎子白這邊,看着這兩人似乎用心語在說着什麼,他現在隻有一成的仙法,根本就窺探不出來他們在交流什麼,便隻得在桌子底下用腳踢着她的腳。
甚至将一隻手伸過去,在桌子下面握住她的手。
再去看紅依:“你别想太多,這件事是有人誣陷給慕家的。
如果你能查到最後,相信我,絕對會比你處理南陽水患要得到的名望更多。
”
紅依看他一眼,這下更懷疑了:“處理南陽水患,至少救助的人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怎麼就覺得,我查這個案子,揪出兇手後,會得到更多名望?
”
雙手疊放在桌上,白色的裡衣,外衫是黑色的,最近,紅依開始走沉穩、内斂的冷肅風。
一頭的烏發也不像以往隻是随便的散着,然後用發帶一綁。
而是端正的束好,他現在雖已經不打算打薄靖萱的主意,而且還刻意兩人之間保留着距離。
但這并不代表,他會對她的事情也一概不管不問。
他放手,是因為黎子白是他小姑的兒子,小姑曾經救過他,而且照顧他數年,對他有恩。
所以他不打算跟小姑的兒子争。
但也隻是,前提是他會對她好的情況下。
這個案子,他得慎重考慮。
黎子白心下琢磨着,看着他一眼:“那可否借一步說話?
”
薄靖萱一個激靈:“怎麼,有什麼我不能聽的嗎?
”
黎子白微抿了下唇,然後在桌子下面握着她的手又緊了一些,略微遲疑:“容隐,司命神君給我們在掌心暗示的‘容隐’這兩個字知道吧?
”
薄靖萱點頭;“這個案件的起源是在一年前,你想起要讓紅依去處理這個案子,也就是在這幾天,司命神君未必就知道你要調查這個案子吧?
而且司命神君給我們暗示容隐,難道不是要讓我們去找容隐,怎麼跟這兩件事還有關系?
”
黎子白沉靜了下來,想扯一個慌,就得要用無數個慌來去圓這個慌。
黎子白不打算扯謊,但事實真相,他也不敢就這樣就告訴她,所以隻能從容隐入手,先說服他們調查案子,再一步步的,解釋清楚。
紅依對這個名字,不是不熟,到是想到了什麼,有種恍悟:“我們剛在南陽準備盤家酒館的那幾天,不是路過茶樓到裡面喝茶時,那說書人興起就說了京都的一件事?
就是兩名女子為了一個和尚而大打出手,最後那和尚一句阿彌陀佛就走了。
那兩名女子中,其中一名,便是尹家大房的小姐-尹穗。
而尹家被滅一案中,據說尹穗死的最慘,整張臉都被劃,而且是死于妓院。
隻是不知這個尹穗,是不是你所提,被滅族的尹家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