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後,把信紙往黎子白那邊一推。
薄靖萱:“你覺得?
”
這信封還是嶄新的,上面并沒蒙多少灰塵,應該是這兩日剛放的。
黎子白手指在這信紙上摩挲着,黎子白:“你知不知道這家客棧是誰告訴我的?
”
薄靖萱搖頭:“在這裡,我們一直很低調啊,應該沒多少人會來找我們吧,難道是那天那個黑衣人?
”
黎子白微搖頭,指了指天上。
黎子白:“天帝給你哥哥下過一次命令,務必讓紅依盡快完成曆劫。
但在京都時,有一人給了我一個錦囊密語,說欲速而不達,天帝這一加緊速度的想讓紅依曆劫。
後面恐怕會帶來不好的影響,而且他知道我們是從另一個時空而來,是一個和尚,佛門中人。
”
薄靖萱:“那紅依的身份,難道佛祖那邊也知道了?
”
畢竟紅依的身份可是大事情,如果一個普通的和尚都知道了,那佛祖怎麼能不知道?
或許,那和尚就是佛祖派來的。
黎子白:“此時可能牽涉重大,佛門向來不問仙界的事,如今借我們的手突然提點,恐怕是預料出了後續的災難。
”
薄靖萱:“那弱水客棧呢,也是他跟你說的?
”
黎子白又搖了搖頭:“弱水客棧,是天帝告知的。
他欠我許多人情,無妄海,是你哥哥氣運被耗的一個地方。
他知道一些來龍去脈,提點我們這個客棧,不過是方便我們來想其他方法,阻止你哥哥的氣運被耗。
但那位和尚的話,我覺得到了這裡,已經在發生改變了。
關于紅依的命運。
他曆劫的速度,我們得稍微阻止一下,而且不可跟你哥去說。
”
更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靠過去,抱着他的胳膊:“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要去找寫這封信的人嗎?
”
黎子白微微搖了搖頭,将她的手從他身上掰開:“萬事想複雜一點,小心我們别被陰了的好。
”
無妄海,霓凰女王帶薄景琂去了一個地方,關着紅依的七宿琉璃塔正放在薄景琂的手中,塔高,大概有二十多厘米,頂薄景琂的一個頭長。
紅依被關在塔中,安靜的靠在,一個貼近窗戶的地方。
此塔還有另一種用途,與托塔天王的鎖妖塔相連,透過這霓凰女王的琉璃塔。
日暮後之後便可以通過塔中心的一個小門,進入托塔天王的鎖妖塔裡。
而鎖妖塔,曆來都是提升仙法,進行功力修煉的好場所。
那位誘使他做這件事的黑衣人,還說,要想得到想要的,就得先變得強大。
而黑衣人,現在也藏于這塔中。
薄景琂跟随着女王的步子走去,直到女王的寝殿,一個已經被改裝豪華的監獄。
在整個寝殿外面,都設了栅欄,寝殿的門用鎖鎖住,外面如同牢獄的栅欄也用鎖給鎖上。
女王一身海藍色的裙衫,袖子上羽紗往空中一揮,整個寝殿内的情況便一一在面前,那栅欄的區域浮現。
裡面有一人,一名低頭絕望的男子,穿着最豪華的衣衫,頭低着,雙膝跪坐在地,是無比的頹喪。
而其身後,房間内的床上,有一卷被子,被子被掀起,被單上,有一抹紅色的印子。
霓凰女王:“你們往生殿有規矩,我們無妄海也有規矩。
那個凡人碰了我,即便不能終成眷屬,日後我也不能再另嫁他人。
但是仙的壽命終是有限的。
我不能看管着這無妄海直到永久,所以我想讓他留下,陪我。
”
薄景琂:“那個人可是之前我來海上救人時,漏掉的那一位?
姓蕭,蕭翎宇,南陽人士?
”
霓凰女王搖頭:“我不知曉。
隻知我們一見如故,那日你來救人,最後遺露一個。
我便将他帶回宮内。
誰知他被人下了藥,将我誤以為是他未婚妻子。
當時我以為,
他也愛我。
所以就~”
咬了咬唇,便沒辦法再說下去。
這世間最容易動情的,而且一見鐘情最快的,一個是狐狸,一個是魚類。
狐狸看上一個人的時候,除非海枯石爛,除非将那個人的記憶從它腦海裡全部摒棄。
否則,即便是粉身碎骨,它也會得到那個人。
而魚類,魚的記憶普遍短,修成了仙,像霓凰女王一般,她的記憶,最長持續的也隻有七天。
無妄海一日,外面時間一年。
離薄景琂上次與霓凰女王見面,已經數年,但在霓凰女王看來,也不過就是幾天。
魚類,記憶的時間短,也是最為單純。
薄景琂一想黎子白那家夥竟然能自由進出他往生殿,就十分的痛恨。
不過是女人心軟,容易動情,這霓凰女王想必,是從未接觸過什麼情事,那宮殿内,跪坐在地上的男子,雖看不到正面,但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一位身材健碩,貌似,長相也姣好的。
而無妄海極少過人,來往神仙,以及跨海貿易的人,也都行色匆匆。
更是數千年來,都未曾出現過海難,未有人落入海底。
這女王,少見生人。
如今見了位凡間男子,心下一軟,不小心動情,也情有可原。
若是普通的動情也就罷了,反正她隻有七天的記憶。
但是既然已經和那人發生了關系,這女王便不能再嫁他人。
即便再嫁,也不能和别人擁有孩子。
所以她的要求其實不過分,就是想留個孩子,日後也好,幫着管理無妄海。
但是無妄海一日,外面世界一年,那男子若是遂了她的心意,這一日便是一年,這一日一日過去,也便是一年一年的過。
等女王懷孕,他再回去去找他的未婚妻,到時他未婚妻已經年衰,他卻仍舊是當初離開時的模樣。
滄海桑田,倒還真有種‘汝當年華我未歸,待我歸去汝已老,無處共鴛鴦’的凄慘。
薄景琂沉悶了片刻:“事情既然皆由我而起,怪我當時大意,遺露了一人。
這禍患已經造成,自然要由我來解決。
”
女王輕點頭,道謝:“我本想困他些時日,便放他離開。
但是他死活不願再與我發生關系。
這凡人性命極短,我若放他回到家鄉,萬一他一直到死,都不遵守約定回來。
我無妄海,我恐怕,這後繼無人。
”
七宿琉璃塔内,原本幫紅依提點的黑衣人,此時在紅依身後,暗處,透過窗口,朝那人看了一眼,咒罵一句:“滿嘴胡言,荒唐、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