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後的事情,不用珈藍公主多說,薄景琂也都知曉。
沉了下來:“你要求我的,是為了那顆丹藥?
”
可那顆丹藥,天帝賜予黎子白的,就是怕他到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凡間女子,到時,這顆丹藥便可助那凡人女子飛升成仙。
若是他實在挑不上什麼喜歡的人,也大可在這人間,挑一個孩子,帶到天上,以後就當給自己送終。
這丹藥又是父神仙逝時,散去的一半仙力所凝成,也是父神當初交代要留給他黎子白的。
所以,如果珈藍公主的要求是這個的話,他甯願拒絕。
而她這條斷尾,他能設計讓它斷了,就也是有能幫她修好斷尾的方法。
而就在她方才說話的時候,薄景琂已經在施法幫她修複着斷尾。
珈藍有些虛弱的笑了笑:“不是求你這,隻是希望,這件事不要告訴百裡上神。
楠木既然要去找那顆丹藥,但讨不讨得到,我隻希望他能早點回來。
生活,不在于活的時間長久,而在于一家人能夠在一起的日子。
我母後,當年與我生父的一段恩怨,一直到我母後逝去的時候,她都不肯松口原諒。
但是我知道,她的心其實早已經軟了。
我生父,文曲星君,他雖然并不愛我母後,但也是一個盡責任的人,在他知道事情真相後,曾嘗試了很多次,跟我母後解釋,給我一個安穩的家。
但都是因為我母後的倔強、決絕,最後,不得已隻得心累、離去。
這世間,有人注定是活不久的,活的長遠與否,這是命。
我也不管這楠木是魔還是仙,隻要我們一家人能夠團聚在一起就行。
而我那孩子,我相信,一定還有其他方法,能夠幫她續命。
你知道的多,是往生殿的看守者,見到的肯定也多。
珈藍懇請上仙指點一二。
”
薄景琂掐指在她手腕上又把了把脈:“你的斷尾,我已經幫你接好了。
但至于續命一事,我覺得這倒不是你們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
就如同你方才也說了,有人注定是活不久的,活的長遠與否,這是命。
而所謂的活不過十七歲,這仙界,有人年僅三百年就已經差不多是人間十八歲的少年郎了。
而有人活到三百年時,還隻是一個孩子。
”
薄景琂:“所以,這一切都隻是一個虛數,不是定數。
”
再者,無妄海一日,外面世界一年。
若是覺得小公主在無妄海注定隻能活到十七歲,那大可将這在無妄海的十七年,全部轉化為在外面的時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妄海的一年便相當于外面時間的三百六十五年,然後十七年,便相當于外面世界的十七個三百六十五年。
這樣算起來,其實小公主的十七歲壽命,不算短。
珈藍女王用手摸着那已經基本接的差不多的斷尾,她那孩子身子虛弱,到現在,也不過才一歲大小。
她應該關注的,應該是如何能讓她健健康康的好起來。
然後一家和睦。
而那顆丹藥,觊觎的人太多了。
薄景琂跟珈藍公主密談的最後,珈藍公主拉住他,低聲說了一句。
薄景琂隻覺整張臉都繃緊,塵封在遙遠深處的記憶,突然抽了一下。
至于人魚為什麼隻有七天記憶,也與當年父神為博紅顔一笑,再給女娲尋制造人魚的材料中,有一樣不足。
所以才導緻了,人魚隻有七天的記憶,而七天一過,之前的記憶就全部清零,隻能依靠自己之前記下的日記才能知曉自己以前是什麼人,做過什麼。
以及現在家裡多少人,有多少個兄弟姐妹,是否婚娶~。
但因為父神是開天辟地之後,最偉大的神,深受衆神仰慕。
這一個小小的錯誤,也都讓人給美化去了。
為博紅顔一笑的事情,也隻有人魚族的史冊上,才略有記載。
但不曾想,這人魚公主雖然不問外間世事,竟然還能從這件事,引發到另一件事。
薄景琂壓低了聲音,從自己的袖子裡,肉疼的把一顆上好的七品仙丹拿出:“這件事,還請日後莫要再提。
”
珈藍公主接過這顆七品仙丹,眉角皺了下,有些不解。
這分明是一件好事。
薄景琂卻是後退了一步,站起身來,面色是十分的嚴肅:“楠木的事情,兩天之内,我會幫你把他帶過來。
那楠木終究是魔族中人,你們若想長久厮守,就隐藏他的身份,不要再與魔族有任何的牽涉。
”
話畢便告辭,斷尾接完好過,不久,這珈藍女王的記憶也會忘記。
她還有的很多事情,而目前她最重要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方才發生的一切,以及她所意識到的一切都全部的記起來。
薄景琂也不打擾,無妄海的這一烏龍事件一解開,隻要不是真正的有魔族奸細入侵,那就沒什麼。
而天帝先前所要調查的海難一事,也不過是想讓鳳凰族欠他一個人情。
如今證據也已經收集足夠,那天帝又被黎子白弄的忘記了調查無妄海海難一事。
所以這件事,也就作罷。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接下來,應該就是南陽的水患。
原本的曆史進展中,是讓紅依去處理的,如今雖然無妄海的事情已經提前解決了,但是水患一事,為了不改變曆史,他們還是得去出手一下。
外面,黎子白等在門口,還以為那女王是跟薄景琂訴苦,找他麻煩呢。
卻不曾想沒什麼,薄景琂隻是清淺笑着問他:“你那次下凡曆劫之前,天帝是不是給了你一個瓶子?
”
黎子白在自己的儲存包裡摸了摸,眉頭一皺:“那一世的記憶我都記不清了,許是用掉了,或者是丢在哪了吧。
莫非,是有用?
”
瞳孔愈發的收緊。
來自三百年後的薄景琂,哼笑了一聲:“南陽水患,讓靖萱跟紅依去處理,你跟我去京都一趟。
還有,日後叫我景禾。
身份,就是從九州來的一個遊方術士。
”
說罷,便給自己易了容,身後還背着一個小布箱,是有木有樣的。
他的身份不比黎子白跟薄靖萱。
至少那倆人這一世的身份是慕府的三小姐以及當朝的大皇子。
他們穿越到這個時空又不需要跟這一世的自己有任何交集,所以無需再重新塑造身份。
景禾給黎子白做一個初見時的拱手一拜:“在下景禾,九州人士。
”
黎子白也回之一拜,二人,算是重新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