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靖萱也知道他内心真實想法,隻是有些事情改變不了的,倒不如不改變。
即便沒有花湘容,即便今日把花湘容關起來,隻要容隐喜歡她,日後,容隐也同樣會因犯了色~戒而被佛門剔除,被逼無奈也同樣會入魔、為魔修。
而且,魔界之人怎麼了?
這天下又不是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
天界之人尚有滿身污垢的,魔界之人,縱然有幾個罪不可赦的,但也并非所有的魔界之人都是壞的。
紅依也曾在魔界生存,他母親就是魔族中人,而且他父親,這天帝當年也曾入過魔。
但是這天帝,如今坐起天帝之位,不是照樣把天界管理的妥妥當當的,而紅依,一個從魔界長大的孩子,又被天帝當作寵物隐藏了這麼久。
不還是一個心底良善的乖孩子?
所以,這看人看物的标準,不能以是不是出身于魔族來論。
再者,他說,這花湘容跟後面他們曆劫所經曆的誤會,以及他們感情出現裂痕,她誤會他的原因有關。
但是,要知道,依現在政局來看,即便沒了花湘容,隻要花家、太後、皇後,以及皇上他們看慕家不順眼。
肯定還會找其它女子來頂替原本曆史的進程中,花湘容的這個位置。
所以,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花家都讓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都去頂罪了。
他們還要斤斤計較幹嘛?
難道,非得要弄的凡界,跟天界鬧翻?
也知道,她那一腳估計别不住他,也困不住他,幹脆就直接轉過身,面對面的看着他,在他腰上緊緊的抱住。
聲音也柔柔的:“要不我們回去吧,不看了?
”
然後是一下比一下的柔:“我去給你做飯?
請你去吃這天下第一的酒樓?
”
手中抱着的人,臉色是越來越黑。
薄靖萱咬了咬牙:“要不我們回去睡覺,做什麼都行?
”
黎子白壓低了聲音,屏蔽着他們的聲音,是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他們自己的聲音。
雙手握在她的肩膀上,用力的一點點掰開她的手,咬牙切齒着:“你若是知道後面花湘容對我們做了什麼,你就不會表現的今日如此大度。
”
薄靖萱回瞪他:“那你告訴我,她做了什麼?
不過我猜肯定是小~三插入正室,然後制造各種誤會。
但是我跟你講,我不是吃素的,不會容易被人欺騙。
再者,今日即便你除去了花湘容,日後還會有無數的花湘容。
還有,我們兩個本就是穿越而來的人。
我們隻能改變别人的曆史進程,卻無法改變我們自己的。
”
一句一段,她說的那是義正言辭,氣宇軒昂。
黎子白用力的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
有些事,要跟她說時,她不聽,如今跟她說,估計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一雙眸子略顯得有些暴躁:“即便沒有這個花湘容,影響我們曆劫那一世的還有下一個花湘容。
但容隐呢?
能影響容隐的,隻有這個花湘容。
你别跟我講,花湘容是仙,她死了就回歸仙位了,而且還會保存着這一世的記憶。
她想影響容隐,自然會再去影響容隐。
但是,身為神仙的花湘容,跟現在的這個花湘容不一樣。
而容隐喜歡的,隻是這個花湘容。
所以為了阻止容隐入魔,我們隻能把她給繩之于法。
”
薄靖萱:“可若花家的這一計是容隐幫忙出的呢?
是容隐不想花湘容受罪,不想她被關起來。
而且,即便回歸仙位了,隻要花湘容這一世的記憶不被消除,指不定,她就還是這個花湘容。
她還會更追着容隐不放呢?
”
黎子白:“那就逼迫她喝忘情水。
”
一切都忘幹淨不就是了。
薄靖萱哼笑一聲:“那我應該也逼過你喝忘情水吧?
你心甘情願嗎?
你若心甘情願,那你在我手上綁這姻緣紅線做什麼?
你還把你的東西都留在我這,你還對我~”
算了,這個不說也罷。
總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堅持下去,得罪可是凡間的整個朝廷?
當年六界立下過不成文規定,神仙,可是不能插手下界之人的國事的?
如今,是連皇上、皇後,以及太後都向着花家,紅依來審這個案子,這中原的皇帝沒有絲毫的抱怨顯示在臉上,已經算是給足我們天界面子。
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别犯傻。
以前的事,過去的都已經過去,即便是受苦,即便是心存有誤會,我們也都過去了,我答應你,不管那一世最後我們發生了什麼。
我原諒你了好不好,我原諒你了。
”
當她說‘原諒’的時候,黎子白的臉上才稍稍好了點。
他得罪誰都無所謂,但他隻想讓他們曆劫的那一世少受點罪,少一個人來折騰他們,少一點宿怨。
感覺,像是摸對了老虎的毛,薄靖萱靠在他的懷中,靠的更緊了點,繼續安慰着:“其實我能猜出個大概,你說花湘容是造成我們那一世悲劇的一個原因。
你還說我最恨你的,是我們那一世的孩子丢了。
所以我覺得,應該是,有人要害我們的孩子,或者來個狸貓換太子,将我們的孩子給換走了。
而司命神君-慕博,或者慕家的人就救了那孩子,之後那孩子姓慕,以慕家人的身份,重新奪回了屬于他的江山。
但是你不覺得,這就是冤冤相報嗎?
你或許對不住我,但是我們的孩子,他奪了你的江山,以我們慕家的名義,也算是我對不起你。
所以,就當我們扯平了,我們誰也不欠,也别提,是誰在對不起誰,好不好?
”
一聲一聲,尤其是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特别的柔,帶着點嬌,讓人的心都有點一顫、一顫的。
黎子白看着她:“你真的都能猜出來?
不會是有人告訴你的吧?
”
薄靖萱搖頭,是很認真的搖頭:“沒有,是真的沒有,我知道你不願意跟我說,可能又怕我聽後不理解你,擅自又偷跑什麼的,所以我也就沒問别人。
也不想知道,隻想等着,等有朝一日我們記憶都恢複的時候,到時候再來評價誰對誰錯。
再者,你不是都能自由進出往生殿了嗎?
”
所以,在她逼他喝下忘情水之前,他們已經那啥了。
而且,不是以他們曆劫時凡人的身軀。
肯定,是曆劫歸來時候的事。
如果那時,她始終堅持着不肯原諒他,又怎麼會,再讓他上了她的身?
黎子白汗。
其實,應該是他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