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靖萱推了推桌上的一杯茶:“算了,能出什麼氣,人家是天帝,我哥都惹不起,我就能惹得氣?
”
黎子白接過那杯茶,喝上一口。
又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啊,你們惹不起,我可是能惹的起。
好歹,天帝也得給我幾分顔面,讓他自己的坐騎來欺負我家媳婦。
這分明就是不給我面子。
到時不讓他親自帶着那隻神獸,以及司命神君來給我們陪錯,我就不叫黎子白。
”
薄靖萱看着他:“我又不是你媳婦,你惹得起,我跟我哥又惹不起。
”
然後看了看日頭,薄靖萱:“我還是回去了,如果讓我來幫助紅依曆情劫是我哥的意思,那我還是照做好了。
上神,我不想欠你人情,因為我還不起。
也不敢肖想能跟上神能有一段姻緣。
”
然後起身便朝着門口走去,黎子白忙伸手去攔:“别啊,我們本來就該是命中注定的,前面一開始我說的話,你都不記得了對不對?
這根紅線就是證據。
”
薄靖萱轉過去頭:“那你喜歡我什麼?
昨日,你還在說我髒,紅依也說我不漂亮,可上神覺得,我究竟有哪點能吸引到上神的?
”
黎子白直接走過去抱住她,低頭,唇角蹭在她的耳邊:“我不看中外貌的,而且,誰說不漂亮了,就是太瘦了,而且面色太暗。
這三百年來,你不是每天都沒睡好?
”
薄靖萱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我怕做噩夢,大概好長時候都沒有睡着過。
”
黎子白:“那你每晚到我這邊,我看着你睡。
我會調制些沉木香,有助于睡眠的。
”
眸光略閃躲了下,到他這裡睡?
薄靖萱推過他,又連連後退了幾步:“我們不熟吧?
”
直接開了門,便去走。
黎子白在後面喊着:“又不一起睡,給你備個單獨的房間。
再說你哥哥還在這府上,總比跟那個紅依住在一起,被人欺負了好吧?
”
薄靖萱不理會他,開了門,大搖大擺的就往外面走。
推開門一看,在院落中站着一個人。
這個院落的四周都被封鎖了起來,沒有任何的丫鬟、甚至定軍侯府的侍衛穿梭。
靜靜的,就紅依一個人在院落的正中站着,那身紅衣,有些落寞。
也不知他在這站了多久,薄靖萱看了看後面追過來的黎子白,有些尴尬的撓撓頭:“那、那個~”
紅依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上前一步,寵溺般的揉了揉她的頭,甚至還露出了點笑意:“我幫你做了兔子肉羹,餓了吧?
我們回去吃。
”
黎子白在後面叫着,想跑上去、想阻止,可竟然,發現自己動也動不了,話語說也說不出聲。
氣憤着,薄景琂不知從哪裡閃現出來,朝他信步走近:“得罪了。
”
回到原本的茅草屋後,紅依果然是做了兔子羹,給她滿盛了一碗,又放上勺子。
薄靖萱看看他,又看看這面前的兔子羹,小心翼翼着:“那方才,你沒生氣吧?
”
紅依搖搖頭:“不會,你答應過我的事,我知道你一定會做到。
”
薄靖萱:“嗯。
”
薄靖萱點了點頭,又滿懷期望的去看看他:“可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我哥哥,我想~”
如果薄景琂真的如黎子白所說的那樣,哥哥其實知道自己會從未來世界穿越而來。
那麼,現在她也就不畏懼被哥哥發現了。
而且,的确在哥哥身邊會安全一點。
雖然紅依長的好,可是她總不能強迫自己去喜歡一個神獸吧?
哪怕是這天帝座下的神獸。
便想遲疑着,跟紅依坦白自己的觀點。
當然白天,她還是可以陪他談情、努力塑造感情的。
紅依一雙眸子可憐巴巴的望着她,在他自己的面前也已經放了一碗兔子羹,帶着甚委屈的表情:“你若是住不習慣,我們可以搬到城裡去。
你若是覺得我不夠好,你希望我做什麼,我可以改。
而且你哥哥說,那定軍候世子,他的命格中,在今年是要跟一位名叫石蘭的姑娘訂親。
因為附在定軍候世子身上的那隻小白狐膽子太小,不敢近人,所以你哥哥現在才居住在這定軍候府。
而我那天不小心看到的你那冊子上的内容。
很可能是你哥哥沒有讓那定軍候世子在今年與石蘭姑娘訂親,晚了兩年。
所以才耗費了,你哥哥的一些氣運。
”
紅依先是委委屈屈的認錯,随後便又把話鋒轉到她關注的重點,又在後面加了一句:“你也不希望你哥哥的氣運,就這樣被白白耗費吧?
”
紅依:“而且,上天注定,讓你穿越回到這個時候,也就一定有非要回到這個時間點的原因。
”
薄靖萱遲疑着:“也對。
那我們搬到城裡去好不好?
”
畢竟在城裡那邊得到的情報會多些。
而且人多的地方,總歸還是更安全的。
紅依點着頭,又伸手跨過桌子揉了揉她的頭,露出一個極滿足的笑:“你多吃點,吃完飯,我們就去找房子,然後去看這定軍候世子石晟在今世的命格。
”
頭側側的歪着,眼角眉梢都是滿滿的寵溺。
紅依這家夥是曆情劫,他愛怎麼散發荷爾蒙,她不管,可是這定軍候世子的命格?
薄靖萱一臉驚詫的看着她:“你怎麼知道?
”
紅依将勺子又往她手中放了放:“你先吃飯,我慢慢給你細說。
這你哥哥今早來過,他曾經答應過我,會幫我曆劫。
但是,他曾經破壞的那些司命神君的命格格子,我也要幫着他去修補。
所以,有關于這定軍候世子石晟的命格,我是知道一點的。
不過有一點,很特别。
”
薄靖萱用勺子勺着這兔子肉羹往嘴巴裡放,一邊吃着,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漏掉什麼,哪怕這勺子在空氣中停滞了好久,都沒有往嘴巴裡送。
紅依忍住笑,看了看她那樣子,身子往前伸,将臉靠過去:“那石蘭,也是一隻妖。
”
啪嗒一聲,薄靖萱手中的勺子跌落在桌子上:“什麼?
這不是人妖相戀嗎?
不對,這妖妖、這定軍候世子,這人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