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的薄景琂來找黎子白,說是在郊外發現了一堆白骨,昨天又有人遇害了,他跑去跟了一路,追到了老巢,以為他們兩個是被青狐妖給抓了。
結果跟過去,除了一堆白骨,幾根狼毛,什麼都沒有。
他是在回來後碰到了定軍候世子石晟,聽石晟說在靜安寺廟的時候見過他妹妹。
所以才知曉他們沒事。
幾經打探,查到他們的去處後,特地挑淩晨天剛亮的時候,過去拖着黎子白就走。
一是為了查這件事情,因為仙的生命太長,閑着也是無聊。
二是讓黎子白這家夥在後面跟着,會給紅依造成心理壓力。
這曆情劫拖得時間越長,不就越耽擱他妹妹?
而薄景琂的計劃是,在兩個月之内,讓紅依曆完這情劫趕緊滾。
而調查這項案子,抓住背後的作案妖精,把所有的功勞都按到紅依身上,然後先讓他動了情,再讓他妹妹甩了他。
這情劫不就結束了?
這事實是,這丫的想的太簡單了。
紅依因為晨起說了兩句錯話,被薄靖萱嫌棄的冷落到了後頭。
兩人之間隔着三步遠的距離,并且薄靖萱手中還拿着一條鞭子,警告着,如果他敢再多靠近半步。
她就抽他的臉腫、牙掉。
紅依在身後委委屈屈的跟着。
薄靖萱玩弄着手中的小鞭子,在街頭上晃蕩,昨日那小青狐妖已經變成一個普通的小狐狸,跑走了。
因為已經沒有半點妖性了,所以薄靖萱也懶得管它的生死。
搖晃着手裡的東西,她知道司命神君就是慕博。
司命神君這是個沒有假期的神君,不可能放任自己沒有半點神識,就全然的到人間曆劫。
所以她現在要去找司命神君,就得去找慕博,而去找慕博就得去慕國公府,在街道上走着,突然迎面走過去一個人。
薄靖萱還在神遊着玩着自己的小鞭子。
紅依在她身後伸出一隻手,想去叫她,縮了縮,又收回了手。
方才那匆忙走過去的,分明就是慕博好不好?
等到了慕國公府,薄靖萱拿着黎子白僞造出來的大皇子的請帖,慕國公府的守門人一愣:“大皇子不是在半個時辰前就送過一次帖子了嗎?
哦,對了,三小姐已經出去了。
”
薄靖萱:“那你們家二老爺,慕博呢?
”
守門人更是一愣:“二公子跟三小姐一起出去的啊?
”
一時頓愕,紅依在其背後距離三步遠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踏兩步上去,又小心翼翼着:“方才慕博,從我們身邊過去了。
”
薄靖萱扭頭,晃動着手裡的鞭子:“你怎麼不早說?
”
紅依一吓,一個退後,一個往後彈跳十米遠,發現自己僅餘的七成法力已經恢複後,對着那守門人一揮。
以防萬一,先消除那守門人的記憶。
随後一個瞬移過去,拉過薄靖萱就跑,一直到一個安全、無人的院子。
是他自己的家。
薄靖萱看了看四周,拿着鞭子就開始追着他:“剛才路過慕博,你怎麼不提醒我?
我找他有事有重要事。
”
紅依:“那是慕二公子路過的時候,神色很急,像是有什麼重要事,我們這樣唐突打擾了,惹怒了這司命神君,你覺得他還會幫我們,給我們看司命格子嗎?
”
紅依抱着頭跑着,一本正經的,他才不會說,他是想看她炸毛的樣子。
而且凡間的這些事又都不是什麼重要事,他要的,是抓緊時間培養感情、曆劫。
薄靖萱最後把鞭子停下來,一雙眸子锃亮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被我吓的?
”
然後又特地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鞭子。
紅依楞了一下,裝委屈的繼續點點頭:“我怕你打我。
”
收了鞭子,薄靖萱朝他慢慢走近:“那你過來,我絕不打你。
”
紅依蹑着步子小心過來。
啪嗒幾聲一道鞭子連抽了幾下,薄靖萱心底暗罵着,好歹也是一個仙了,打下去又不會留下傷痕。
而且還是一個男人,怕什麼疼?
嘴巴裡也直直的說出來:“那這麼重要的事,你就不能上前拉我一下、禀告一下?
再說,這一鞭子有什麼疼,大不了我回頭再讓你打回來。
”
再一擡鞭子,卻并沒有落下。
皺了皺嘴角:“算了,今日算我對你過分了。
你若是覺得委屈,你就打回來,我受着就是。
”
然後把鞭子扔給他,唇角微微撇着。
薄靖萱因為昨晚去青樓,特地穿的是一件灰褐色的衣服。
頭發全部往後綁起來,有一種官府衙門裡便衣女捕快的即視感。
再加上這幾日面色紅潤了些,也長了些肉。
看上去到有種特别的英氣。
而且,她的眉目,其實真的挺好看,尤其是那一雙已經更有靈氣的眼睛。
不覺就笑了起來,想了想一個措施,看着她:“這麼疼,還是我來吧。
打你,我舍不得。
”
薄靖萱眉角皺了皺,一種很肉麻的即視感,扭頭就往自己的房間内走。
兩人從青樓裡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很晚了,因為昨晚睡的都比較晚,薄靖萱是辰時都要過了,将近巳時(九點到十一點)時才醒的。
而後出門看到紅依還躺在外面的走廊裡,便想着先把他拖回去再說。
而如今,已經還差一個時辰就到吃午飯的時候了,薄靖萱摸了摸自己幹癟的肚皮,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愛犯病,那讓他自個犯病去得了。
走進自己的屋内,從自己的貼身的那個小包内拿出一壺酒。
哦,忘記說了,這個儲物口袋,變小時隻有手掌那麼大,變大時,可以有一個小倉庫大小。
所以初次來到這個年代,她身上隻背了一個很小的包袱,不是因為她來的匆忙,而是好多東西,她都直接丢進這個小包了。
裡面有十一壇酒,因為要在這裡呆上三百年,所以,她就把哥哥薄景琂埋的十一壇酒全部都搬了進來。
剛打開酒葫蘆喝着,門口就出現一個身影,是不敲門直接進來的,尋着味,又嗅了嗅:“你哪來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