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屋内的椅子不夠,薄景琂一個人坐在床沿之上,别腿,雙手環抱。
一副大爺、占主導地位的樣子,薄靜萱跟黎子白兩人則是随随便便的站着,正對着薄景琂面前則有一張椅子。
那個遇了一個海難,把人家無妄海的女王給辦了的人,正坐在那椅子上,被捆綁着,頭低着,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
薄靖萱從屋内的桌子上,将上面放着的一疊點心拿過來給他。
那人卻把頭一别,不吃。
黎子白:“你什麼都不說話,難道是要我們把你給送回去?
要知道,消除你的記憶,讓你踏踏實實的喜歡上無妄海的霓凰女王,我們也不是辦不到的。
”
蕭翎宇冷笑一聲,散亂的頭發都有一大半從頭頂經過臉頰垂下,人不人鬼不鬼,瘋子一般的。
剛進來的時候,薄景琂也跟客棧的夥計說,這個人是個瘋子,失蹤已久,剛找到,怕傷人,所以才捆起來的。
而如今,蕭翎宇隻想笑:“傻子,你們以為那女王是真的想我好?
”
薄靖萱:“可你犯了錯,你就不該侵犯人家。
人家是無妄海的女王,一輩子即便嫁再多次人,隻有跟第一次發生關系的人,生的孩子才是正統。
才有資格看管無妄海。
你不過就是一個凡人,你要怪,也隻能怪自己。
這天底下,是任何女孩,你都能随便碰的嗎?
難道碰了,你還想不負責?
”
蕭翎宇被她激的擡頭,散亂的頭發在臉頰垂下,有些還遮住了眼睛。
粗喘着氣:“你們是神,我能說什麼。
當時海難船上那麼多人,無一人生還,可偏偏為什麼讓我生還了?
她還是海主,是無妄海上的女王,她能舍棄自己救我,她就為什麼不能救其他人?
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你知道一個男子被強上的感覺嗎?
如果不知道,你可以試試,而且我敢保證,我絕對不是她第一個男人。
”
薄景琂:“放肆。
”
薄景琂一個怒火上前,直接把他拎起,一腳過去,踢到了他身後坐的凳子,然後讓他直接跪在地上。
然後用一柄扇子,挑起他的下巴,他最恨的就是随随便便奪走别人清譽,還不承認的人。
薄景琂:“你還有理說,你不壞了人家的清譽,人家為什麼要留你在海王宮中,還住在女王寝殿之中?
這身為男子,要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現在不想承擔責任,當時為什麼不管住自己的下面?
我看,你當初還不如就死了得了。
”
蕭翎宇冷笑着,他祖籍南陽,父親是南陽郡守,他則是南陽五郡的才俊之首。
平日裡那都是為人尊敬,傲慢慣了的人,可今時落敗不堪,他恨不得去死。
早知道有今日,他甯願當初自己沒有被救。
頭發披散着,下巴被迫被薄景琂往上擡起,面向着衆人。
可以看出,其原本至少得是一個傾人城的公子哥兒,即便是落魄成現在這個樣子,仍是有幾分美感的。
薄靖萱上下打量着:“那女王還真會挑啊,隻可惜了,挑那紅依,可比挑這個人好,當時海難,為什麼那女王偏偏就不挑長相更好的紅依,而挑這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
黎子白抱臂,手托着下巴,陰笑一聲:“誰曉得呢,巴不得有人害他也不一定。
沒聽你哥轉述那女王的話,是當時你哥來海上救人時露掉了一個人,結果偏偏那人還被人下了藥,将那女王誤認為是他未婚妻。
我就奇了怪了,他是被露下的一個,當時應該是最後一個被救出的,他怎麼沒被淹死呢?
還有,據我所知,當時船上可是沒有女人,一群大老爺們,誰給他下藥,難道是有其它癖好的男同志?
可在我看來,即便他斷袖,那也頂多是被人壓的那一方。
”
蕭翎宇一張面如死灰的臉,突然表情動了一下,眸中閃過怒火,盯着那黎子白一眼。
但随即又低垂下去。
他已經不報希望有人來救他了,更何況,他們這些人,也是自身難保的。
他自己一個凡人,就因為那女子是無妄海的海主,所以才會被為所欲為,而他一個凡人,他什麼都抵抗不了,他憑什麼還要去幫為神的這些人?
反正,他是已經絕望,随他們怎麼說。
但是蕭翎宇不知道的是,當時海難,薄景琂去海上救人的時候,是無人生還,除一人失蹤外,全部落難。
而失蹤的那人,還是在事後,去查司命神君的命格冊子時才知曉的。
所以黎子白那句話,蕭翎宇在意的可能隻是黎子白諷刺他是男同中被壓的那位。
可是薄景琂想的卻是更多了點,這件事中,疑點重重。
薄景琂松了他,薄靖萱怕哥哥再亂來,猛一沖動吓壞人什麼的,端着杯水,小心謹慎的上去,然後将水遞給他:“你别太低落,這不,女王還給了我們七天時間。
無妄海這邊一日,外面是一年,也就相當于七年的時光,你不想回去見見你家人,還有你未婚妻子?
”
那人接過薄靖萱遞過杯子的手,抽動了下。
嘴角一抹冷笑,最無助,什麼信念都不抱,死灰般的冷漠。
将水當酒一樣的喝,直接仰頭、豪飲,全部下肚。
最後還問了一句:“有酒嗎?
”
薄靖萱:“有。
”
薄靖萱便跑出去,到樓下找小二要了兩壇子酒上來。
關于蕭翎宇的弟弟已經來到了這個鎮子,尋他的時候,薄靖萱跟黎子白選擇了保密,怕到時候生事故,便沒告訴他。
在等拿酒回來的途中,薄景琂看看他,又看看黎子白:“現在能怎麼辦?
他不說,我們隻能等七日之後将他的記憶消除,直接送給霓凰女王。
不過也白白浪費我帶他出來了,還讓我一個朋友被霓凰女王關在了七宿塔裡。
”
眸子看着黎子白,其實話語卻是對着蕭翎宇說的。
隻可惜這裡是無妄海,術法的使用都有限制,而且,這人似乎吃了那霓凰女王給的什麼東西。
薄景琂現在根本就是無法進入他的腦海,窺探的他心思。
否則,他還用得着現在這樣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