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疑問啊……”我腦袋裡越想越亂,隻得弱弱的應道,“二少爺,你沒事我就開心了。
你還有别的什麼事嗎?
沒有的話我想休息一會……”
我下了逐客令,原本以為陳玄風會立刻離開,哪知道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會,忽的伸出手把我給摟住了,“暮禾,我真的很感謝你不顧自己的安危來救我,為了我甘願替我擋一刀,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
這是哪跟哪啊?
我的腦袋有那麼一兩秒鐘的迷糊,但随即就被他冰涼刺骨的懷抱給驚醒過來。
我掙紮着說道,“你說什麼啊二少爺?
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大哥,而你喜歡的人有很多,不是我吧!
”
陳玄風把我的身子摟得更緊,在我耳邊吹氣如蘭,“暮禾,我知道你這話說得言不由衷。
你是被逼才嫁給我大哥的對不對?
其實你從進府來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歡上了我對不對?
沒錯,喜歡我的女人确實有很多,但我真的隻喜歡你一個啊……”
陳玄風還真的是改變不了風騷男人的本性,剛一脫離危險就跑過來糾纏我,早知道這樣我就真的是不該救他了。
我掙脫不了他冰冷的懷抱,隻得無奈的說道,“二少爺,你錯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中這樣的,自始至終,我從沒喜歡過你……如果你是不想讓我在這府中再活下去,那你就趕快動手,給我來個痛快……反正我也打不過你,但我求你别再搞這些了,我很累……”
長時間的沒休息讓我我意識有些混亂,腦袋裡有斷片的感覺。
我甚至都不記得當時發生什麼事了,隻記得陳玄風把我的身子抱起摟在懷中,看着我,很暗昧的那種,“暮禾,聽話,你什麼别說了,也别動,你不就是想休息一下嗎?
我有辦法,能讓你平安的入睡……”
他有辦法讓我平安的入睡,在夢境裡去不了幻域,我沒有聽錯吧?
我迷迷糊糊的盯着陳玄風,就看到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來一樣殷紅的東西放在了他中指纖長的指尖上,然後點上了我的眉心。
那東西點上眉心有點陰冷陰冷的,我看着陳玄風問,“二少爺,你給我點在眉心的是什麼東西啊?
”
“你想知道?
”陳玄風沖我妩媚的一笑,在房間裡找到一面小鏡子,遞到我的面前。
我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看到眉心處有一點紅色的如同朱砂點過一樣的東西。
陳玄風看着我笑得很妖媚,“這是我千百年來收集百裡奚露水的精華制成的秘藥,像皿一樣的粘稠,能讓人不進入任何夢境,安然入睡。
”
用百裡奚露水制成的秘藥?
“什麼東西啊?
”我不放心,又問了句。
“難入夢!
我取的名字,好聽嗎?
”
還真的是妖孽,一個藥名也取得這麼動情!
我是真的無語了,“可是……可是我睡着之後,你不能碰我哦……”
“碰你?
你還真以為我會趁人之危碰你啊?
你忘了,我說過不允許這府内任何人傷害你的話了嗎?
”
“包括你自己嗎?
”我還是不放心,“這可是你說的,你發誓,你要是動了我,就把手給剁掉!
”
陳玄風一雙桃花眼輕輕的眯着,像是在審視我,整個人忽然像是雕像一樣不說話了。
我會激怒他了嗎?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但我仍然不管不顧的說道,“别抱着我,讓我一個人睡覺!
你的身子太冷……”
我看到陳玄風一張俊俏的臉蛋瞬間轉綠再變成了紫色,好看的嘴角抽搐着,然後一把松開抱住了我的手,“你嫌我身子冷?
那我大哥的身子,你怎麼不嫌冷?
”
“你大哥他身上不冷,你冷!
”我沒有示弱,骨子裡的絕強頃刻表現出來,我不能允許他說陳默風,“二少爺,作為一個男人,哪怕就是一個男鬼,說出的話也應該算數,說過的就要敢擔當。
你大哥就算沒有借屍還魂,他有一顆陽光的心态,所以身子才不會冷,你知道嗎?
”
我這番話說得陳玄風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喘着粗氣看着我,“林暮禾,你……你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
“有什麼不敢的?
我說錯什麼了嗎二少爺?
”我笑了笑,“你如果還感激我讓你的腦袋跟你的脖子連在了一起,就請你别賴在這裡了,趕緊走。
等你大哥回來,你們哥倆也好見面!
”
估計是我最後這句話說服了陳玄風,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玄風那‘難入夢’藥水的作用,反正這一覺我睡得特别的沉,既沒有夢見進入了幻域,也沒有夢見其他東西。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床頭放着一隻玻璃瓶,瓶子裡放着一些液态的東西,紅色的還有些粘稠,像極了人的皿液。
這就是陳玄風千百年用百裡奚的露水制成的藥水‘難入夢’?
他留下來給我,是想幫我以後都能安然入睡嗎?
這一刻,我的心情很複雜,難道陳玄風并沒有梅姑和我想象中的那麼壞,他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改變了對我的态度?
陳玄風向來都是跟我和陳默風作對的,現在,他又是抽的什麼風?
我揉了揉有些發暈的太陽穴,起了床,略作梳洗,然後出了房門去看陳府現在的動态。
陳府目前這個樣子,我是真的放心不下。
一路上,我看到有很多的家丁拿着器械在巡邏,估計都是那個風騷男人陳玄風安排的。
看到這個樣子,我的心裡有一些小安慰。
陳默風不在府裡,陳玄風畢竟還是擔當起了負責陳府安全的工作。
他,畢竟是陳府的主人,還有這份責任感。
我本來不打算去找陳玄風的,但看到這個樣子,我改變了主意,折轉身子往陳玄風房子的方向走去。
再怎麼樣,我作為陳默風的妻子,陳府裡的半個女主人,在丈夫不在府中的時候,也總該為府中的安危操操心吧!
到了陳玄風的房間門口,聞到他的房裡飄出來濃烈的煙味。
門沒關,陳玄風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正在抽煙。
在我的記憶中,陳玄風好像是不抽煙的。
我站在門口,說道,“二少爺,府中的事麻煩你多操心了!
”
陳玄風扭過頭看着我,清了清嗓子,說道,“來了啊,進來吧,我正有些話想和你聊聊。
”
他沒喊我暮禾,也沒喊我大嫂,這沒名沒姓的稱呼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我硬着頭皮走了進去,在他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二少爺,你想跟我聊些啥啊?
”
他把煙頭插進煙灰缸裡熄滅,輕聲咳嗽了幾聲說道,“不好意思,我昨天忘記問你受傷的手怎麼樣了?
把手掌給我看看!
”
他的語氣帶着命令,讓我有些反感,“二少爺,你就不要看了,我的手早已經好了。
”
我說的是實話,也不知王亞琪用的是什麼方法,反正我的手被她包紮後,一夜之間早就痊愈了。
哪知道陳玄風根本就不理我惡劣的态度,起身瞬間就到了我的跟前。
他抓住我的手,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關心的說道,“你的手這麼漂亮,我值得你為我去抓那柄匕首嗎?
你還真傻啊?
居然去抓匕首的刀刃,要不是……要不是王姑娘來得快,你這隻手就真廢了!
”
我沒有勇氣去看陳玄風此刻的眼神,呐呐的說道,“當時……當時我見你危險,也沒想那麼多,就沖過去抓住劉麽麽的匕首了……”
救他,真的隻是因為他是陳默風的親人,陳默風的親弟弟!
而且我當時真的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為什麼救他,更難以去考慮救他的後果是什麼樣的,一切都是條件反射!
我聽得出來陳玄風的語氣似的乎有些不高興了,他用冷淡的語氣責備着我,“怎麼跟我說話的啊,暮禾!
”
他又喊我暮禾了!
我有些無奈,隻能用一種絕對真誠的目光看着陳玄風,一字一頓的把剛才的想法說了出來。
“二少爺,你是默風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把你當做親人一樣看待的,我來這裡……其實……其實就是想跟你說,我什麼也不懂,這府裡的安危還要麻煩你多操心!
”
“親人?
”陳玄風呆了一呆,松開了握住我的手重又坐了回去,“你說我們是親人?
”
“是啊,我們的确是親人啊二少爺!
”我頓了頓,看着他低聲說道,“昨天劉麽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你屋裡把你給制住,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跷嗎?
”
“蹊跷?
”陳玄風身子微微抖動了下,看着我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昨天府中那些平時保護陳府安全的家丁呢?
他們哪去了?
怎麼沒發現消失不見的劉麽麽突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你的房間?
就算那些家丁對付不了那個劉麽麽,他們大聲呼喊也才正常啊?
”
我說出了心中的疑問,腦海裡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蔡鑫磊和王亞琪兩個的身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