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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流水村

禦靈官 白雪當歌 2936 2024-01-31 01:01

  老傅經驗豐富,在進昆侖山之前,他讓我們租了十多匹新疆當地的矮腳馬,托運了大量的取暖物資和生活器材。

  依靠着自己的關系,老傅甚至還弄來了不少的雷管和一隻獵槍。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三人沿着玉龍喀什河一直向昆侖山深出行去。
一開始在道路的兩邊我們還能看見不少的村落,道路兩旁的山上也還有長有綠油油的牧草,一副風吹草低現牛羊的場景。

  可等到翻過兩座海拔超過三千五百米的大山後,沿途就徹底沒了人煙。
山上除了石頭就是石頭,别說綠植了,就連土都難得看見。

  趕着騾馬,又走了十多公裡,翻過一個山梁,河谷裡一個小型的綠洲突兀的出現在我們眼前,綠洲裡有一個小小的村落,大慨不到五十戶的人家。

  “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生活?
”一路走來,滿眼的荒敝,落石、滑坡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大頭吃驚的說道。

  “這個地方叫流水村,是我們入山前的最後能修整的地方。
住這裡的人,靠山吃山平時依靠上山挖玉為生。
這幾年玉石價格大漲,别看他們生活艱苦,但家家戶戶可都是百萬富翁。
”老傅人很好,一路上對我們有問必答。

  等到我們一進村子,突然一下子呼啦呼啦跑出了好幾十人,手中拿着石頭就向我們沖來。

  我和大頭一看這陣勢,還以為遇進了土匪窩,趕緊要抄家夥。
老傅一看我們的動作,趕緊讓我們停手,連聲對我們說道這些人都是來賣玉的,不是來打劫的。

  等待人群跑近了,我這才看清他們手中果然都是拿着各式的玉石。
雖然是維族人,但不少人嘴巴裡還用漢語喊着:“玉石嘛,便宜的嘛!

  我和大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都以為會爆發一場皿戰呢!
沒成想誤會一場,人家是把我們當成收購玉石的商客。

  老傅正要說明情況讓人群散去時,我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想讓他幫忙問問衆人,看誰家有五色玉石,我花高價收購。

  老傅用維語對着人群喊了一句,可是沒有一個人應答一聲。
人群一看我們也不像買玉的,就開始慢慢散去了。

  就在我頓感失望時,一個流着鼻涕的維族小孩突然走到老傅面前唧唧哇哇的說了起來。

  “這小孩說他知道誰有五色玉石。
”老頭欣喜的轉頭對我翻譯到。

  “快問問他,玉石在哪裡?

  我剛要老傅翻譯,維族小孩似乎聽懂了我的話,突然沖着我作出了一個搓動手指的動作。

  這是一個國際通用動作,是要錢的意思。
我讓大頭從背包裡拿出一疊紙筆,估摸着有個千把塊。

  維族小孩一看,連連搖頭,看樣子是嫌少了。

  我讓大頭在拿出一千塊,大頭一臉不樂意的說道:“這小孩不會是在耍我們吧!
那麼多人都不知道五色玉,他一個小孩會知道。

  我一開始也有這個疑問,但小孩對老傅說的玉石的模樣,和《拾遺錄》上對五色玉記載的一模一樣,我不得不信。

  我把兩千塊錢給了小孩,小孩馬上對老傅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克裡木江”老傅一臉吃驚的用漢語翻譯到。

  “你認識這個人。
”我看了老傅的反應,猜測到。

  “他在村子裡開了一個小旅館,我們今天晚上正好要在他那裡住宿。
不過我和他打過不少交道,沒聽說他又五色玉石啊!
”老傅一臉的詫異。

  胡亂猜測也沒有用,我讓老傅帶着我們去那克裡木江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牽着騾馬,老傅帶着我們在村子東走西繞,最後在一個用石頭搭建而成的房子面前停了下來。

  一聽見外面的動靜,一滿臉絡腮胡子,身上綁着夾闆的高大維族男人從房子裡拄着拐杖走了出來。

  一看是老傅,男子一臉的高興,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通。
照呼老婆做飯,自己則把騾馬牽走,拴在了牲口棚中。

  趁着身邊沒人,我趕緊想老傅問起克裡木江的情況。

  “這克裡木江拄着拐、綁着夾闆,是因為他患有碎骨症,是個玻璃人,身體特别容易骨折。
”老傅一臉唏噓的說道,看來他和這個克裡木江的關系真的很好。

  我讓老傅找個機會替我們問一下五色玉石的情況,老傅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這個時節,昆侖山黑的特别早。
不到六點天就黑了。
晚飯開始,克裡木江用發電機發的電用來照明。
因為開了多年的旅館,和漢人客商打多了許多交道,克裡木江的漢語說的倒是很好,就是不會寫。

  酒過三巡,看着克裡木江已經醉眼朦胧了。
我給老傅打了一個眼色,讓他開始套套話。

  “克裡兄弟,我聽人說你有一塊五色玉石,能讓我見識一下嗎?
”老傅真真假假的說道。

  “怎麼可能的嘛!
五色玉石我聽都沒聽說過。
”克裡木江用憋口的漢語否定道。

  雖然否認了,但我發現這個克裡木江在回答問題時,眼神明顯的慌亂了一下,我的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随後無論老傅如何套克裡木江的話,但凡和五色玉沾邊,他都是以不知道為由打發了。

  看着老傅這邊走不通,我趕緊展開第二套方案。

  “克裡大哥,先前我看見你的牲口棚裡有一隻羊斷了腿。

  “是的嘛!
吃草的時候踩到石縫裡,掰斷了腳嘛!
正要殺了吃肉的嘛!

  克裡木江一連三個嘛,聽的我暈頭轉向。
我趕緊痛惜的說道:“這麼好的羊,殺了幹嘛!
我這朋友是個醫生,可以讓你的羊看看,一個晚上就好的活蹦亂跳了。

  “怎麼可能的嘛!
一個晚上就好了!
”克裡木江一臉不信。

  “大頭,大頭……”

  “啊!
什麼事?
”我碰了大頭好幾下後,大頭抓着一支羊腿,一臉茫然的看着我。

  看着大頭吃的滿嘴流油的模樣,我氣得心肝直痛。
但不得不打圓場的說道:“克裡大哥這麼盛情款待我們,你去把他羊圈裡的那隻斷了腿的羊給治好。

  “斷腿羊,治好,我不……”

  “碎骨蛇粉!
”一看大頭要說露嘴,我感覺大聲打斷了他的話。

  “好…好的,小事一樁沒問題。
”大頭在我的幾番點撥下終于開了竅。

  雖然看着這個長着一個大腦袋的家夥不像一個醫生,但克裡木江還是讓老婆找出一盞油燈,帶着我們去了牲口棚。

  到了牲口棚裡,大頭裝模作樣的拿起山羊的斷腿看了起來。

  這隻山羊右前腿足上五厘米處骨頭斷了,瘀皿紅腫的厲害,在皮膚外面可以明顯看見内裡斷裂骨頭的痕迹。

  大頭用手拿捏着山羊的斷骨處,準備幫山羊把斷骨複位後上藥。
也許是手上用盡太大,原本奄奄一息的山羊在巨痛中發出一聲慘叫,後蹄突然向大頭彈去。

  大頭機敏的趕緊一個後退,險之又險的躲開了山羊的一擊。
但當我們回過神再向山羊看去時,我無顔的閉上了雙眼。

  山羊的斷足此刻詭異的倒折在羊腿上,白森森的斷骨刺破羊皮,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中。
原本還有一口氣的山羊,更是在這種打擊中疼暈了過去。

  “意外,意外…”大頭在克裡木江的怒目而視中,一臉尴尬的把山羊的斷足重新掰直,用一個夾闆固定好位置後,在斷骨處灑上了碎骨蛇粉。

  一切忙完後克裡木江黑着一張臉,帶着我們回了房間準備休息。
老傅也一個勁的埋怨我們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那瓷器活,現在搞得克裡木江以為我們在戲弄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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