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歪,雲淺就朝着斷裂陷落的一旁,徑直栽倒下去。
好在,禦塵風就在其身旁。
電光火石之間,隻見那沉奢的墨眸微沉,淡唇抿起。
下一刻,衣袖一擡,臂膀輕攬,穩穩地将雲淺護在了自己懷中。
這要是,雲淺就這麼直接栽倒下去,就是不死,也得半殘。
修長的大手輕輕撫上了雲淺的手脈,暗自探了探脈息,眉心微蹙。
微不可知地,輕歎了一口氣。
緊跟着,禦塵風大臂一攬,将雲淺整個輕擁而起,疼惜地護在懷中。
旋即之間,隻見雪衣足尖一點,衣袂拂起,恍如谪仙降世,不可方物。
雪衣銀衫,施施然從屋檐上翩然而落,那氣度雍容,貴不可言。
須臾之間,禦塵風擁着懷中小人兒,飛身回到了觀戰台上。
見靈尊擁着雲淺下來,神色甚為淡然。
台上一衆,由于過于震驚,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都愣在當場,有些無所适從。
禦塵風掃了一眼衆師尊、少掌使,眸中依舊清淡如水。
“他昏迷了。
我要帶他回仙道院救治。
”
簡單的交代了一句,并沒有多說,卻也不容質疑。
旋即,禦塵風擁着雲淺準備離開。
雪衣輕動,邁步而出。
但卻在與莫羨甯擦肩而過之時,蓦然之間,被莫羨甯低聲喚住。
“塵風。
”
莫羨甯的聲音有些顫抖。
聞言,禦塵風步伐微頓,薄唇輕啟。
“今日比試,就此作罷。
日後,我不希望再看到同門之間,還有誰再用奇經八脈令。
”
語氣極為平淡,卻不容置喙和冒犯。
那一瞬之間,禦塵風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之氣,都讓人如芒在刺,心中揪緊,不敢多言。
下一刻,禦塵風墨眸輕轉,淡然地補了一句。
“在正式考核之前,我想沒有必要,再有其他比試了。
”
一句話,封堵了莫羨甯的話語和未來可能的借口。
說完,擁着雲淺徑直離開,沒有半點停留,留給一衆人一個決絕的雪影。
直到白與墨率先緩過神來,拱手揖禮。
“恭送靈尊。
”
“恭送靈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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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四位宗派師尊,自然也聽懂了靈尊所指。
待靈尊離開後,簡單地寒暄了兩句,便同各自少掌使一道揖禮告辭,負手離開。
不消片刻,觀戰台上,隻留下莫羨甯與江笙兩人在觀戰台上。
江笙此時,說話就是死,不說話又沒法下台。
一時間,舉棋不定,隻得向遠處的少掌使周潇,投去求助的目光。
周潇自然心領神會,輕咳一聲。
要知道,就連師尊、少掌使級别這些看慣大場面的人物,都被震驚到,就更别提這些築基院的新老弟子一行了。
此時,台下更是陷入一片沉寂,心中早已波濤洶洶,但是卻不敢言語。
“今日比試,到此為止。
明日訓練老時間繼續,大家散了吧。
”
周潇的聲音,有些突兀的響起。
在少掌使周潇指令之後,一衆新老弟子紛紛識趣地各自回院,無人敢逗留比武場。
畢竟今日所經曆的一切,都有些過于震驚。
還需要,更長的時間去消化、接納。
而此時的朱國棟内息耗盡,也悄然被陸離和羽祺扶了下來,随着衆人一道離開。
衆弟子散去之後,周潇與江笙相互遞了個眼色之後,也悄然離開,絲毫不敢驚動莫羨甯。
莫羨甯一人獨坐于觀戰台上,久久凝望。
也不知獨坐了多久。
蓦然間,莫羨甯突然運起體内内息。
一股極為冷冽的内息,從莫羨甯身上汩汩而出。
頓時間,整個比試台的座椅、沙石、瓦片盡數都被勁力浮起,卷起于半空之中。
莫羨甯冷眸中寒光一閃,咬牙切齒地擠出三個字。
“乾雲林!
”
下一刻,隻見振臂一揮,内息在半空爆裂。
沖擊波直将半空中浮起的桌椅、石塊、瓦片瞬息化為粉碎。
整個比武場,一片狼藉,莫羨甯的身影也被淹沒在一片煙雲粉塵之中,下一瞬,失了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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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禦塵風已經擁着雲淺,飛身到了仙道院門前。
而鐘叔和小紫已然早早等候在仙道院門口,一直盼着師徒二人回來。
眼見着雪衣翩然而落,原本樂呵呵的臉上,在看清禦塵風懷中昏迷的雲淺之後,笑容也瞬息消融。
“靈尊,小五這是怎麼了?
”
“内息損耗過度。
”
禦塵風輕聲應了一句,并沒有半點停歇,擁着雲淺直往紫英殿去。
鐘叔緊随其後,倒是小紫有些愣怔住,依舊駐足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