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國棟一聲怒喝聲起,飛沙石礫朝着雲淺奔襲而去。
四面八方,從上至下将雲淺團團包圍。
隻是,這次攻擊之密集,速度之快,全然不似之前攻擊。
見勢不對,雲淺再次想運起淩影步,卻發現體内内息,已然用盡。
努力想要調運内息,卻沒法再調運起一點。
此刻自己身子全身發麻,動彈不得,完全不聽使喚。
“摧花掌!
落!
”
再喝一聲,雙重勁風直襲而來,形成合圍之勢,且攻速愈發加快了。
眼見着摧花掌将至,雲淺此時避無可避。
“小五,小心!
”
“小家夥!
”
林熙和衛潇逸同時出聲,可是已然來不及。
飛石沙礫,猶如石牆一般,整個将雲淺牢牢包裹在内。
霎時間,齊齊朝着那抹小小的身影襲去。
衆人的心也頓時提到嗓子眼。
“嘭”的一聲巨響,空中猶如炸裂一般,就連比試台都被震得搖晃起來。
飛沙走石,瓦片殘木,瞬時間,化為齑粉。
石沫沙灰,猶如煙雲一般擴散開來。
倏爾間,将整個比武場全部籠罩,混沌一片。
“小家夥!
”
“小五!
”
“小五!
”
下一刻,整個比武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混沌久久未散,而死寂也是持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震懾當場。
剛才發生了什麼?
無人知曉!
現在是什麼情況?
也無人知曉。
直到半空之中,那一片煙雲散去之時。
隐約之見,才見到那一抹雪影,翩然而立。
台下弟子不禁揉了揉雙眼。
那身影,那身影,分明是――
靈尊?
!
怎麼回事?
怎麼是靈尊?
!
而就在煙雲散去,白影出現的同一瞬。
隻聽“啪”的一聲,觀戰台上的莫羨甯大手拍在了木椅扶手之上。
瞬息之間,将木椅扶手化為齑粉木碎。
“乾雲林!
”
莫羨甯嘴裡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
冷眸之中,射出的寒光,愈發淩冽。
那模樣,簡直就是要将衆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原來,就在摧花掌落下的一瞬間。
禦塵風墨眸微凝,一個飛身,移形換影,就瞬移到了雲淺身前。
衣袖一揮,一股超強的冰藍勁力,從廣袖之中驟然甩出。
勁力強勁無比,與朱國棟的摧花掌,直面相抗。
兩股超強勁力,碰撞而起,将四面圍攏的飛沙石礫盡數化為粉末。
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而禦塵風也将雲淺牢牢護在身後。
煙塵消散之後,朱國棟本來揚起的勝利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怎麼會是靈尊?
方才是,是靈尊替他擋下了那緻命一擊?
!
不可能!
靈尊怎麼會下場!
靈尊從來不會管這些閑事,更不會為了誰,而親自出手阻撓過什麼――
怎麼會――
朱國棟陷入了不可置信的震驚之中。
而煙塵消散之後,禦塵風幽幽擡眸,淡然啟言。
“這一局,乾雲林認輸。
朱國棟,你赢了。
”
淡然一句,卻讓全場再次震驚。
竟然是靈尊?
!
靈尊方才是出手幹預比賽了?
不可能吧!
靈尊竟然會為了乾雲林出手,太不可思議了。
“師,師父?
!
”
雲淺本以為摧花掌落的那一刻,自己死定了。
都要閉上眸子,準備默默承接一切。
可是,那一刻,卻見一襲雪衣翩然而落,猶如谪仙降世,恍了人眼。
隻是,那雪衣翩然,從天而落。
場景熟悉至極,甚至于腦海記憶的最深處某些畫面重合在一起。
“聖山宗,禦塵風。
”
六個字,再次在腦中閃過。
雲淺整個陷入一片迷茫之中,神思飄到久遠的記憶之中,努力搜尋着那片刻的重影。
可是,那一瞬,轉瞬即逝。
再想搜尋那記憶深處的畫面,卻始終不清。
再想要深入探究,蓦然間的眩暈,卻突然而至。
眼前昏黑一片,頭很暈,也變得愈發的重。
雲淺水眸微狹,頭暈的厲害,素手都有些發顫。
可是,自己現在還不能倒下!
雲淺微閉上眼,素手牢牢抓住飛檐拱鬥的邊沿,勉強支撐住了身子,努力不讓自己暈倒。
直到禦塵風開口,宣布朱國棟勝利之時,雲淺才慢慢回神過來,眩暈也稍稍解除了些。
“師父?
!
”
聞聲,禦塵風轉身過來,墨眸溫和如故。
“小五,你怎麼樣?
”
禦塵風的言語,愈發的溫柔,隐着深深的疼惜與寵溺。
雲淺緩緩睜開水眸,水眸輕擡而起。
一汪眸子水靈靈的望着禦塵風,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師父,我沒事。
就是,有點,累――”
隻是,才說完最後一個“累”字的瞬間,雲淺眼前蓦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