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此時的氣氛很壓抑,雙方分歧很大,若非沈執事帶有境地領袖的手谕在場,指不定早已生沖突了。
“少爺……”
玲兒眼圈又紅腫了,眼中升起了霧氣,聲音帶着哭腔。
岩伯沉默,蒼老的臉龐上皺紋都繃緊了,雙目充滿了悲怒意。
“風冰蘭,你風家這樣做不覺得太過了嗎。
”雷石這時忍不住出言了。
“哦?
難道你雷家也要插手不成,或者說你能代表雷家是嗎。
”風冰蘭無動于衷,淡淡道。
“你……”雷石語塞,他雖是同是五大主家之一雷家的少爺,但是這種事情他尚做不了主。
金玉程在一旁冷笑,在他看來,葉軒與身為五大主家之一的風家相争無異于蚍蜉撼樹。
金執事見此景,臉色也好看了些,若是此事做成,相比他獲得風家許諾的好處而言,先前的小虧不算什麼。
沈執事歎了一口氣,他也希望能幫到眼前這名堅毅的少年,然而面對風家,他亦有心無力。
此時,風冰蘭俏臉隐約透露着傲然,她覺得葉軒終将會順她的意思作出選擇,不然會什麼也得不到,她道:“葉軒,你可考慮好……”
“哈哈!
”
忽然,葉軒仰頭大笑,打斷了風冰蘭的話,他猛地盯住風冰蘭,面色可怖。
“啊……”風冰蘭被葉軒的模樣吓了一跳。
葉軒見高傲少女受驚吓的模樣,他嘴角泛起一絲譏嘲。
“哼!
”風冰蘭嬌哼一聲,她覺自己竟被一個被看作是無用的廢物吓到,心中羞怒。
“葉軒,你該是想清楚了吧,與我風家合作才是最好的選擇。
”風冰蘭的聲音帶着傲然,似是要掩飾剛剛的失态。
“風冰蘭,你真以為你們風家可以一手遮天嗎,你可知道我爹當初是何等艱難地抗争,而你們卻像蛀蟲般蠶食他人的果實,無論如何,我是不可能放棄奠名名額的!
”
葉軒如同火山般爆了,很激動,聲音很沙啞,到最後,他都有些哽咽了,面對那場恐怖滔天的大危機,父親卻不曾退卻,而是義無反顧的抗戰,甚至犧牲了己身,今日即使隻身面對風家,他也不會屈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身上散出堅定的氣場,他一字一頓道:“我會拼争到底,大不了雙方都得不到。
”
此話一出,出乎在場幾人的意料,不曾想到葉軒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哈哈!
好,好一個拼争到底,不愧是葉大人的兒子,當真不凡。
”沈執事氣勢一振,高聲道。
這讓風冰蘭與金執事幾人臉色難看了。
“葉軒,你這樣就不怕本次奠名作廢,開了不好的先例,你擔待得起這個罪名嗎?
”金執事這樣呵斥葉軒,别有用心。
葉軒對沈執事抱拳,然後對金執事冷聲道:“我爹的貢獻已經過大多曆來的奠名者了,卻不得奠名,既是如此,本次的奠名作廢又算得了什麼,開了你們所謂不好的先例又何妨?
”
“你……”葉軒的一腔話,讓金執事語塞。
“葉軒,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若是我赢了,你放棄幾位大人作出的承諾,反之,我風家将不再參與奠名的争奪。
”
見事情已經偏離了原本的方向,風冰蘭不得不作出讓步了,繼續道:“我風家已經将此事的所有權限交與了我,所以我有這個權力。
”
少女的話讓幾人感到意外,不曾想她在風家會有如此大的權限。
“怎麼個賭法?
”聞言,葉軒冷靜了下來,神情很認真,雖然他知道對方可能是在設局,但是隻要有一絲機會,他就不會放棄。
“我聽聞你不久前勝了金彥,是嗎?
”風冰蘭道。
葉軒皺眉,道:“不錯,那又如何?
”
一旁的金執事臉色有些冷,金玉程則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如此,那說明你并未真正淪為廢物,不如你我進行一場約戰,以此論輸赢如何?
”風冰蘭美眸看着葉軒,道。
葉軒沉默了。
“風冰蘭,你而今已經立身于輪象境,而葉軒連蛻通境都不到,你不覺得這樣對葉軒很不公平嗎?
”雷石先看不下去了,為葉軒鳴不公。
“我自會壓制自己的境界,公平一戰。
”風冰蘭道。
“你這樣說不覺得可笑嗎,你自己早已立身在輪象境,對境界的感悟是根本不會被壓制的,這依然是對你有利。
”雷石憤然道。
“那你想怎樣?
”風冰蘭明眸微凝,道。
“給葉軒時間,讓他崛起,再與你比試。
”雷石直接說道,他相信葉軒不是廢物,會重新崛起。
風冰蘭俏臉一怔,随即失笑道:“他修為已廢,如何重新崛起?
”
金執事與金玉程露出譏笑,沈執事則是搖了搖頭,神色惋惜。
幾人沒有注意到,岩伯與玲兒眼中對此卻有一抹堅信的色彩。
“誰敢肯定我真的會就此沉落?
當初我能在最短的時間裡達到元力種子圓滿,我相信現在依舊可以,我可以接受賭約,但就如石頭所說,我需要時間。
”
葉軒出言了,擲地有聲,身上散出強烈的自信,且他知道而今不是謙讓的時候,有時候更應去争取。
“那好,正式奠名是三年後,就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後我就看看你能否重新崛起。
”風冰蘭也被激起了性子,葉軒當初确實很耀眼,她無法反駁,但是她也認為自己不比任何人差,且不願忍受一直以來被葉軒比下去的結果,現在她要藉此糾正。
“小姐,老夫看來此舉有些孟浪了,至少讓他證明是否有資格讓我們等上三年。
”金執事道,對葉軒不懷好意。
金玉程這時站了出來,道:“不如就讓我來印證吧,還未感謝葉軒你替我教育了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作為兄長的我也該有所表示,不知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不過我不希望還要等上一年半載的。
”
“三個月,三個月後我會與你一戰論勝負,到時我有沒有資格自會揭曉。
”葉軒道。
“好,希望到了那時你不要輸得太難看。
”金玉程冷笑道。
“不勞你費心,若是我敗了自會不再提三年後的約戰與奠名。
”葉軒淡淡道,對方的言外之意他豈會聽不出來?
但他無懼。
“哼,嘴硬!
”金玉程冷哼。
“既然如此,那便這樣決定了。
”風冰蘭明眸看向葉軒,道;“你在這幾天與那幾位大人說一聲,接下來的名額候選我風家會進行運作,讓我們在三年後再将此事定下來,屆時決出勝負後直接正式奠名。
”
話落,風冰蘭在金玉程熾熱的目光下收起了那枚源粹。
随後,葉軒與風冰蘭決定讓沈執事作為見證人,沈執事沒有推脫,答應了下來,隻是心中為葉軒惋惜,對于葉軒能否重新崛起,他是持悲觀态度的,畢竟如葉軒那樣的情況太過糟糕了。
“我們走。
”事已至此,風冰蘭不想再作逗留,與金執事等人拂袖而去。
不久,寒摻了幾句話後,沈執事也離去了。
“石頭。
”葉軒對石頭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一切盡在不言中。
“咱倆還客氣什麼。
”雷石道:“我是聽我家老爺子說今日風家會有所動作,才趕過來的,在途中遇到了沈執事。
”
接着,雷石道出了緣由,稱那場大危機帶來的影響太大了,讓所有人對古封印都産生了危機感與緊迫感,産生了激進的一派。
他們主張将奠名名額給潛力巨大的後輩,增強武道氣運,向其傾斜更多資源,以期培養出至強者,徹底解決古封印的問題,而風家與炎家正是其中代表。
“難道他們當真以為成就至強者是如此簡單的麼,古來能有幾個?
”葉軒對此很不贊同,至強者不是靠單單靠資源堆砌出來的。
“所以餘下者認為奠名之事應遵循祖訓,給予貢獻極大者,以起到激勵的作用。
”雷石道。
葉軒點頭,雖然這樣作用不明顯,但他更傾向後者,精神與意志上的追求才是最長遠的。
“隻是為何炎家願意将奠名讓與風家?
”葉軒問道。
“這個要說到風冰蘭口中那個兄長了,此人天賦驚人,他父親在風家身居高位,很有話語權,而母親是炎家人,同時身懷兩家皿脈,這讓風家與炎家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個平衡點。
”
雷石道,他顯然知道不少事情,“不過即便如此,風家依舊是花了不小的代價,且據說為了拉攏葉家花費的代價更大。
”
葉軒恍然,這樣才說的過去,不然以作為五大主家之一的炎家又怎麼會甘心讓出這樣的機會?
而葉家則讓他更反感了。
“葉軒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雷石問道,雖然他對葉軒有信心,但金玉程已經是蛻通境後期了,且天賦不差,不是金彥可比的。
葉軒沉默了片刻,随後道:“我爹在最後有交代一些事情,我會去取回一些東西,盡可能提升實力。
”
現在他真的有一種緊迫感,在上次與金彥一戰就萌生了,他要盡快晉入蛻通境,隻有如此才算是真正踏進武道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