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天死裡逃生,第二天就得去上班這樣的變态領導世間還有第二個嗎?
要不是看在工資高的份上我早就急眼了。
到了公司更讓我崩潰,某位袁姓大哥心皿來潮要檢查衛生,說什麼一個單位的衛生情況往往是其精神面貌的具體表征,聽聽這用詞,單位!
精神面貌!
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搞個誓師大會啊袁政委!
不許請保潔,打掃自己的辦公區域,然後袁總親自驗收,不合格的扣獎金。
不要以為打掃衛生就可以不幹工作了,工作還得照做!
公司裡一片雞飛狗跳,最搶手的東西是拖把和笤帚,梁正熙他們比較有經驗,因為這不是袁昂第一次發神經了,某次我出查的時候他也這麼搞過一次,梁正熙這麼說:真是要了親命。
形容精準到位。
我穿着純羊絨的外套站在梯子上拿着抹布擦資料櫃頂上的灰,辦公室中間地上堆了一大堆沒有必要的資料。
我惋惜的歎了口氣:“當初也是費了老鼻子勁找來的呢!
”
扶着我梯子的梁正熙道:“該扔扔吧,沒地兒擱,放桌子上就扣分兒了。
标準上寫了,桌子上隻能放一個電話一個杯子一支筆一個本子,其他什麼都不能放。
”
“制定标準的人腦子有病!
”
梁正熙吓壞了,左看右看就怕袁昂神出鬼沒:“娜娜,你小聲點兒。
”接着他安慰道:“每個領導都有自己的風格嘛,誰都有偏好不是?
”
“偏好可不是變态啊,弄這些你說有意思沒?
盡浪費時間,不是請的有保潔嗎?
”
說保潔保潔到,落地窗外吊下來一個擦玻璃的清潔工,正拿着水槍呲我的窗戶,看到我看他,便咧着嘴巴笑得開懷。
“他可好咯,有生意有錢賺當然開心,我們這麼累是圖啥?
”我滿肚子負能量,想起家裡倆熊孩子頭更疼了。
晚上敖斌會到我家裡來,因為敖斌和羅純是舊相識所以也邀請了羅純,電話裡羅純已經跟打了雞皿一樣的,興奮的不得了,想到此處,我恨不得在單位過夜。
吸塵,拖地,擦門框,擦桌子,擦天花闆,整整忙了大半天,我累成了狗,說實話,我真的超級讨厭做家務的。
下午兩天,陳裡蹭的打開我的門,飛快的說道:“袁總來了。
”
外間一陣窸窸窣窣雜亂的腳步聲往四面八方散開去,應該是各部門把風的人得了消息趕緊回去通風報信了。
幾秒種後從電梯處傳來铿锵利落的腳步聲,那聲音一下一下似乎踩在人的心頭,踩的你心驚肉跳,踩的你一肚子火。
最先中招的是隔壁,袁昂簡短的說了一句:“這是什麼?
”有員工小聲解釋着,還沒說完,大哥發話:“扣分。
”
他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嫌,我翻了個白眼。
袁昂出了隔壁緊接着就來了我辦公室,他穿着慰貼的白襯衣,袖子挽到肘部,他偏頭看着我,慢慢帶上了一副白手套。
幹啥?
要開刀?
袁昂像一頭豹子在我辦公室走來走去,忽然伸手在資料櫃櫃門和櫃體的縫隙處摸了一下,接着他微微皺眉看着手指上那染上了灰塵的白色手套:“扣分。
”
然後掉頭離去。
“喂!
你搞什麼?
!
你怎麼不拿放大鏡看呢!
”我簡直要被他氣死。
雖然除了跟在袁昂身後的李晖,沒有其他人敢來圍觀,但在我斥責過後,好像這一整層寫字樓的人都沒有了呼吸聲。
袁昂停住離去的腳步,轉過身,有些驚訝的看着我,慢慢向我走來。
我立刻慫了,一步步往後退,直到辦公桌抵住我的腿。
袁昂的上身往下傾,我的上身便往後仰,就差躺在辦公桌上了。
“你你你,你有話就說,别湊這麼近。
”我伸出手指推他,推不動。
“今晚請客啊?
”
“啊?
呃,是啊。
”
“請客好開心吧?
”
“還行吧……”
“都請了誰?
”
“沒誰,就是幾個老朋友。
”
“哦,老朋友啊?
”
“嗯。
”
“沒有我啊,我不算老朋友嗎?
”
“……”
袁昂退開幾步,雙手插兜:“項目經理柯文娜辦公環境差,個人衛生差,扣掉下個月獎金!
”
“……”
想到我家吃飯你倒是直說啊大哥,用不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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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對面,敖斌看着他這素未謀面的兒子一臉懵圈,我身邊敖方看着頭次相見的他爹一臉傻笑。
敖方想套近乎:“父王!
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還是一顆蛋呢!
”
敖斌打了個哆嗦,求救似的看向我:“文娜,這孩子……”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擋着嘴巴說:“真是我兒子?
”
拜托,敖方不是聾子好嗎?
!
敖方用力點頭:“是的父王,我就是你兒子敖方呀!
”
敖斌吓了一跳,縮着脖子躲開了敖方的視線,小聲道:“我才剛成年啊,我真的有兒子了?
!
”感覺他快哭了。
這種事情羅純經驗豐富,他安慰道:“敖斌,男人嘛,誰沒欠幾筆風流債!
你啊,就是當時太小太年輕,不懂得采取措施,才養出個孩子來!
以後可得注意啊!
”
我用力咳了幾聲,瞪着羅純。
羅純看到我兇悍的眼神,連忙改口,拍着敖斌的肩膀:“這個這個,好兄弟,既然孩子都出生了,咱也就隻能認了,畢竟是親骨肉啊!
你看看,這孩子一看就是你的種,一樣的金頭發,一樣的藍眼睛,一樣的白皮膚,哎我說你們不會是高加索人吧?
!
”被我踢了一腳之後:“對對對,有了孩子呢,就得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啦!
不能放着孩子不管不問的,你得愛他照顧他撫養他,不适應慢慢适應,但必須得扛起來啊!
咱們男人,平時可以騙騙小姑娘,但關鍵時刻不能掉鍊子!
”
敖斌被他一番話說的捂住了臉,大有把自己捂死的決心。
一隻小手拉拉敖斌的衣擺,奶音委委屈屈的:“父王,阿爸……”
敖斌跟過電了一樣猛一哆嗦,接着戰戰兢兢的看着敖方,慢慢伸出手指,在他臉上戳了一下:“兒子?
”
敖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父王,我好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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