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吓得一跳,他即便硬氣功再好,也擋不住何等鋒利的刀刃,急忙往旁一跳,鐮刀擦身而過。
火頭陀手腕輕揚,鐵鍊帶着鐮刀在空中回卷,動若遊蛇,複又向那大漢脖頸處反咬了回來。
那大漢再不敢輕心大意,急忙雙足一頓,掌間真氣盈滿,貫以全身氣力迎了上去。
兩人你來我往戰了三十多個回合,那大漢開始支撐不住,口鼻間氣喘籲籲,手足沉重,招式漸見緩慢。
火頭陀見時機已到,呵呵一聲冷笑,跟着右手帶起鐵鍊一卷,數把鐮刀哐哐直響,向着那大漢的兇前直劃而來。
那大漢見躲避不過,生死即在眼前,急忙跪倒在地,以求火頭陀饒過一命。
火頭陀為人素來弑殺,怎能輕易住手。
他手中發力,掌心真氣順着鐵鍊傳遞出去。
鐵鍊得真氣相助,随之變得筆直,直朝那大漢兇口刺去。
那大漢哪裡還有絲毫逃避的餘地,閉眼大聲慘叫,隻待一死。
劉驽見火頭陀随意便開殺戒,心生拔刀相助之意,他右腿攢足勁,在地上用力一跺,一道威猛至極的真氣順着腳下地面傳出,朝那大漢直奔而去。
那大漢直感膝下一震,整個身子一傾,往旁摔出數尺。
火頭陀刺來的鐵鍊從他兇前擦過,劃破衣襟,留下一道極深的皿痕,鮮皿随即湧了出來。
那大漢僥幸逃得性命,急忙從地上爬起身,拱手認輸。
火頭陀殺人未成,顯得意興闌珊,想要再殺他,但在這麼多人面前又不好下手,隻得勉強放了他。
手腕輕動,鐵鍊帶着鐮刀倒卷,複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如此,他算是輕松勝出了一場,赢得了參與次賽的資格。
他心知這人群中定有人在相助那大漢,但是此地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想要從中找到暗中出手之人談何容易,隻能懊惱地連連搖頭,一張闊臉越發通紅。
劉驽看得出,這火頭陀遠沒有使出真實的功夫,此人的“飛火連環刀”遠不止這個水平,想是此人不欲讓其他人輕易摸清自己的底細,畢竟所謂的真功夫隻有遇上實力相當的對手後才會使出。
劉驽一心想着,這邊比試完畢後,便趕緊去李菁那邊看看,如此自己心中也好安心些。
他随即站出身來,指定蕭呵哒為自己的對手。
蕭呵哒心中也懷此意,他見劉驽一身吐蕃小厮打扮,心想其功夫也高不到哪裡去,随即同意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跳入了擂台中,摩拳擦掌起來。
火頭陀見劉驽一身吐蕃小厮裝扮,不禁皺了皺眉頭,又見那蕭呵哒長得眉清目秀,文文弱弱得不像有甚麼勁兒,心想這兩人的比賽怕是沒甚麼看頭,索性轉身走到了其他擂台,觀看七傷老人正在與一名來自苗疆的高手捉對厮殺。
劉驽和蕭呵哒先在場中試了數合,蕭呵哒手腳顫顫巍巍,還未出得數招,頭上已是大汗淋漓。
本組之人都已看出這蕭呵哒的武藝委實平庸,皆是搖頭,失去了看下去的興緻,紛紛把目光轉向了其他的擂台。
劉驽自聽了蕭夫人的話後,知道這蕭呵哒乃是被逼參賽,心中便起了救他出水火之心。
他不欲蕭呵哒在此後的比賽中遇害,索性決定将其擊倒,使其失去繼續參賽的資格。
他一個閃身靠近了蕭呵哒,揮掌輕推向其肋部,僅使出了半成不到的力道。
蕭呵哒經受不住,啊地一聲慘叫,經脈劇震之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來。
劉驽急忙上前扶他,趁機湊到其耳邊問道:“阿保機還活着嗎?
”
蕭呵哒是個聰明人,馬上明白了過來,面前這人是友非敵,慘然道:“死啦,我表姐她肯定傷心……”他還未說完,見書記官走了過來,便趕緊住了口。
書記官見他倒地不起,連忙帶着郎中上前為其驗傷。
蕭呵哒傷勢本不重,這時倒是會借機發揮,嗓子吼得比公牛還響。
劉驽在旁邊看得直想笑,心想這蕭呵哒和蕭夫人同是蕭氏族人,這兩人的心思怕是都玲珑得緊,遠非一般的契丹粗人所能比。
那郎中為蕭呵哒搭完脈後連連搖頭,歎道:“脈象十分紊亂,幾個月之内怕是無法複原了。
”
書記官聽後,急忙找到另一名書記官商議,其中一人騎上快馬往汗王大帳的方向奔去,估計是去向耶律适魯禀報了。
那名書記官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小隊兵士,說是奉大汗之命要帶着蕭呵哒去精心療養。
劉驽明白,耶律适魯不過是要用另一種方式囚禁蕭呵哒罷了,不過好歹在眼下不會再有性命之危,自己如此做也算是對得起蕭夫人了。
本組的其餘人士對這場比賽的結果并不在意,在他們看來,即便是兩隻雀雀打架怕也是比這兩人的比試精彩得多。
本次比武招親大會高手雲集,這劉驽哪怕運氣再好,也難挨得過明日的比賽。
火頭陀更是從頭至尾都沒往這邊看過一眼。
劉驽顧不上其他人蔑視的眼光,他在人群中擠開條道,往李菁所在的甲隊戊組走去。
李菁見他走來,朝他連擠眼睛。
原來她一直拖到了現在,不等到劉驽過來,她是絕不肯參賽的。
劉驽靠近她,輕聲問道:“你打算選哪名對手?
”
李菁笑了笑,“随便選誰,有你在我也不怕!
”她一揚手,避開那喀巴投來的目光,指向一名白雲劍派的男子,覺得其武功稍弱,便道:“你下場,我們比比!
”
那男子吓了一跳,“李必勝大俠的威名我早有耳聞,這……這場……我……不……不比了,算你……你赢!
”
李菁噗嗤一笑,悄悄向劉驽傳音道:“原來都不用我選,他們都怕我,看來咱們那天在夥食大帳裡的一戰算是徹底揚名了。
”
兩人走出人群,選了個僻靜地而,你說我笑。
劉驽将蕭呵哒的事情略略講給了李菁聽,李菁白了他一眼,直道他脾氣仍是不改,仍是鐘情于做濫好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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