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不是不想改,而是沒有能力改。
”說完這句話,王清易神色不變的埋頭繼續收拾。
隻是,心中滑過的一絲苦澀,如落了石子的小湖,湖面漣漪久久不散。
自王家沒落後,再沒有誰能在制毒一技及上王長甯,别說及上王長甯了,隻怕連他的百分之一也未達到,這也是後來休甯會出現的原因,王柳瑾費盡心力創立休甯不過是想另辟蹊徑,助王家崛起。
而王家人中知道休甯之密的也不過一掌之數,王柳瑾生性多疑,并不信任王家的人。
幼時王清易還不是很明白為何就選了他這個病秧子承休甯主閣之位,後來他病體越孱弱搬去了郊外的莊子閑時慢慢的思索才明白原來父親不信王家人。
他也就越覺得諷刺,王家已經如此的落魄,其實在他看來王家之複早已是回天乏力,以他這瘦弱的身體,連休甯下一任的掌門人都不能找到。
可是如今,他遇到了清月。
王清易的手頓了一頓,她能治好自己吧!
這樣一番自信與狂妄的小丫頭。
連天衣也不放在眼裡呢。
這樣毫不設防的帶着對自己重要的人來到他的地方,她應是極其有信心治好他了吧!
“原來是這樣,也難怪如今會這樣慘被滅門了。
”清月搖頭晃腦的往屏風下的小榻走去。
“哪怕留了你這個皿脈,從今後也要以我的仆自居了。
”一朝為仆,主子若沒有話,可是要世代為仆的。
以仆自居?
耳邊傳來清月的嘟囔聲,王清易下意識的擡頭去看,随即搖搖頭,他想他可以放心了,她擺下了那麼大的陣勢,對救他一事仿佛探囊取物,可是從這短短半日的相處,自己何嘗不是已經這樣相信她?
清月想着,這樣對王清易會不會太坑了一點呢?
自己是不是該補償給他?
應該如何做呢?
畢竟這是自己收的第一個仆從,應該給一份重禮的。
清月嘟着嘴坐在了小榻上,他是王家的自小病弱的公子,從小衣食無憂,又打理着如此多的商号,店鋪,居住的地方不拘哪裡都處處精緻,使用的物件也是上品。
不知道比自己富有多少倍,當初不就是因為他的錢還有賺錢的能力吸引了她來找他嗎?
他生命中唯一一個不如意的地方大概是讓他随時會死去的嬌弱的身子骨,關于這一點,當初談條件的籌碼不就是治好他的病嗎?
如今自己又現了他絕不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王家公子,也絕對不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他背後神秘的身份,清月雖不知是什麼,但從渙娘、香玉看來,王清易絕對不簡單。
這樣一個人,自己能有什麼讓他看得過去的禮物?
清月有些挫敗,突然又想到自己這樣的主子,隻憑着救命之恩隻怕輕易不能讓王清易服從。
自己有什麼呢?
清月懊悔沒有從秦桑那裡學到更多的東西。
原來想着能有這樣一個能幹的手下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如今想來也不盡然,如今這個王家公子就會顯得自己這個主子有多麼的無能了。
等等,王家?
王家百年前那一樁舊事她是知曉的,王清易是不是也像王家的曆代家主那樣希望王家重複百年榮光?
“我幫你讓王家重新站在制毒術的巅峰,如何?
”
少女擲地有聲,門外候着的香玉驚訝的擡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