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上電話就沒忍住笑出聲,随即輕搖了下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結果鞋子剛穿上,短信就過來了,我唇角無法控制的揚起,我拿起手機低頭一看,果然是他發過來的短信。
‘忙着挂什麼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
‘你要說什麼?
’
我回過去後,捏着手機站起身出門屋,剛走到樓梯口他的短信就又過來了。
‘我估計還有半個小時這樣就回來了,等我來了再洗吧。
’
我有些無語的看着手機翻了個白眼,‘不是說去兩個小時麼?
’。
‘我擔心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啊。
’
我沒忍住又笑,然後一邊和他發短信一邊煮面。
他總是這樣,完全不會給我什麼空餘的時間去想什麼,或者多想什麼,把我的時間,我的思緒,全部占得滿滿的。
我煮了面後給他說我要洗澡了,他回我說他也在路上了,又讓我等,我怎麼可能真的等。
所以我沒回了,将手機放在堂屋就進了浴室,反正他有鑰匙,也不怕回來沒人給他開門。
我剛洗好穿好衣服,就聽到外面的傳來鐵門的響動,緊接着沒多會,浴室門也被敲響。
“你是不會聽人話是吧,讓你等我。
”他聲音聽起來很嚣張,帶着說不出的亢奮。
我深吸了口氣輕搖了下頭,一邊扣着睡衣的紐扣一邊回,“你早上不是洗了麼?
”
“我不洗啊,我說了幫你去啊。
”
“……”這才我沒吭聲了,都懶得理他,扣上僅剩下的四粒紐扣走到浴室門前将門打開。
門一開,浴室内的籲悶頓時就散去不少,我看着站在門口大包小包的他不覺得微微蹙眉,“都買什麼?
”
他笑,微微偏頭,視線從上到下在我身上掃了兩圈,随即笑着說:“給你去拿了兩件衣服。
”
“……”這是兩件麼?
大袋子就四個,還有一個是鞋盒吧!
我還看着,他就說:“我先把東西放樓上,等下去試試。
”
“嗯。
”我才應了聲,他人一轉身就閃出我的視線。
我又沒忍住輕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轉身拿起吹風機就開始吹頭發。
沒多會,他就風風火火的沖下來了,跟閑不住似的,沖進浴室搶過我手裡的吹風機就開始幫我吹頭發。
“等過幾天我去弄個梳妝台放房間,在這裡吹頭發還得站着。
”
“……”我從鏡子裡看着他撩着我的發,低頭認真的模樣,輕抿了下唇說:“我已經打了電話給我堂姐了。
”
“怎麼說的。
”他沒擡頭,低低的問。
“她說要先打電話問問姐夫下午有沒有時間。
”
“呵。
”瑾燃忽的哼笑了聲,掀起眼看我,“你沒和她說宇哥會來麼?
”
“……”我放在身側的指尖瞬的攥緊,垂下眸,“我後來說了。
”
“那就行了,她會來的。
”瑾燃輕笑,撩起另一束發絲低頭,将吹風機湊近,左右輕晃着,忽的又說:“不過,你姐夫就說不清楚了。
”
我蹙着眉,沒吭聲,緊接着好似像要印證什麼似的,一陣手機鈴聲就傳了來,是我的手機,他的有彩鈴。
我身子微僵,瑾燃幫我吹頭發的手就頓住,随即關了吹風機,“趕緊去接電話。
”
“嗯。
”我低頭應着,轉身快步出了浴室走到堂屋的茶幾前。
低頭拿起手機的同時,我已經看到屏幕上跳動的是堂姐兩個字,心髒不由得微微縮了下。
“喂?
”我接起電話。
“小纾啊。
”堂姐聲音裡帶着笑。
“姐,你和姐夫說了麼?
”我心跳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些加速起來。
“說了,你姐夫下午有事,來不了。
”
“……噢。
”答案得到了,那加速的心跳随即變得平穩,但心底卻湧上一種感覺,既慶幸又失落的感覺。
慶幸的是,堂姐不來了,因為我本來就不希望她會來。
畢竟這隻是一個瑾燃想讓我認識認識他兄弟朋友的飯局,而且瑾燃之前就說了,他會讓宇哥叫陸文霍來,他的意思很明顯,要宣示所有權,我擔心堂姐去了會覺得尴尬。
但是,我卻又在聽到堂姐那帶哼笑的哦和那句不屑的話時,神經被刺痛,腦袋不受控制的就想起了那晚堂姐和瑾燃的那通電話。
鬼使神差的,我就說了宇哥在,讓我沒想到的,她居然猶豫了。
那一瞬,不可否認的,我的心是難受的,而這一刻,卻是在難受中的一絲興味吧。
那是可以用一層紗蒙上真相的感覺,至少可以騙騙自己。
“你哦什麼哦,真的是沒空,來不了,你跟阿燃說一聲。
”
“沒事的。
”我笑,默了默說:“姐,等過兩天,我們一家人自己出來吃好嗎?
”
電話那頭的堂姐沒立即吭聲,而是頓了頓才說:“一家人?
”
“是啊,帶上小媛和浩宇,順便去哪玩玩,我來房城到現在還沒去哪玩過呢。
”
我話音才落,堂姐就笑了,“你敢出了麼?
”
“……”他們一個個要不要那麼誇張,“我今天不是就出門了麼?
”
“那隻是去吃飯。
”堂姐笑着說,“來家裡吃吧,記得自己買菜,來之前打個電話給我。
”
“好。
”
“先這樣啦。
”
“嗯。
”
挂上電話,我深吸了口氣,努力将那層紗鋪蓋好,努力不去想剛才瑾燃那句話。
人和人都不一樣,價值觀也是不一樣的,所以也沒那麼多好在意的。
我放下手機才轉身走出堂屋,就見瑾燃雙手環兇歪在衛生間門前,微微勾着唇角看我,表情似笑非笑。
“什麼表情呢?
”我邁步朝他走過去。
他唇角揚得更高,“看你高興的小樣,你姐是不是說不來了。
”
“……”牙好癢啊!
為什麼他總是這樣,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你這樣真的不好。
”
我低着頭,越過他走進衛生間,擡手剛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吹風機,他就笑着走到我身後,雙手從後摟住我的腰,從鏡子裡看我。
“林纾,哥是在給你上課,社會與關系。
”
“……”我蹙眉,沒吭聲。
“你姐不聰明,你姐夫可不傻。
“他說着,從我手上拿過吹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