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睡啦!
”
“……那麼快就睡了?
”我不自覺的捏了捏手裡拿着的面條,朝着茶幾走。
“你都去多久了!
”堂姐幽靈一樣跟在我身後。
“沒多久吧,應該就二十分鐘這樣……”
“還不夠久嗎?
而且他們哪是真的要吃東西,就是鬧睡……呀!
你褲子上沾的什麼?
!
”
剛把面條放在茶幾上的我被堂姐的驚呼吓了一跳,本能的低頭去看。
“右邊!
”堂姐說着就來到我身側,伸手拽起我的褲管。
就在褲管外出靠臀部的位置,沾了一小片皿迹,就連衣服下擺都有一些,那皿迹印在米白色的睡衣布料上顯得尤為刺目鮮紅。
我心髒猛的縮了下,腦袋又閃過剛才我蹲在他旁邊,手被他緊緊扣住的情景。
那溫軟貼黏的觸感好似又湧了上來,我身上驟然冒氣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纾!
你剛才出去到底……”
堂姐的聲音讓我回了神,連忙解釋,“姐,我沒事,這皿不是我的。
”
“不是你的那是怎麼弄的?
”堂姐依舊一臉擔憂,聲音還又大了幾分。
“我剛才遇上……遇上砍人了……”
“什麼?
!
”
“遇上砍人了,就在對街小賣鋪門口。
”我擰着眉回。
堂姐怔怔的看着我,頓了兩秒後緊張的拉着我看,“誤傷到了?
”
“沒有沒有!
”
“那你身上為什麼有皿?
”
“我真沒事,隻是被撞了下。
”我話落,見她又張口,連忙說:“我先去換衣服,等下慢慢和你說。
”
我轉身快步往房間走,結果堂姐居然還跟着我進房間了,一副等我說的樣子。
我無奈,隻得一邊拿衣服出來換一邊把剛才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所以這皿應該是那時候蹭到的。
”
“原來是這樣。
”堂姐籲了口氣,随後又擰眉對我說:“你也是的,以後見到那種事情走遠點,湊什麼熱鬧啊!
”
“……”堂姐的表情和眼神裡找不到一絲訝異,仿佛剛才我是說的不是砍人,而是兩大媽吵架一樣!
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心情。
“你那是什麼眼神?
”
“我……”我憋了憋,頓了兩秒才說:“這就是你說的亂嗎?
”
“你以為呢!
”
“……”我擰眉,在床沿坐下。
“别怕,都過去了。
”堂姐伸手摟住我肩,“以後見到走遠點就是了。
”
我眉擰得更緊,“姐,你怎麼說得這種事情天天都有似的。
”
堂姐看着我,輕抿了下唇說:“其實這種事情很正常,打架鬥毆,尋釁滋事,這些事情天天都有發生,尤其是娛樂場所,一天晚上都不知道要發生多少。
隻是我們以前不接觸那個層面,自然就不知道。
”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接觸了嗎?
”
堂姐微楞,随即就笑了,收回攬住我肩膀的手,“忘了你姐夫家做什麼的了?
”
“不是做礦的嗎?
”
“那不就行了。
”
“這有什麼關系嗎?
”我疑惑。
“呵……”我堂姐輕笑聲,拍了拍我的肩說:“時間長了你就懂了。
而且我覺得吧,你就是被二叔他們保護得太嚴實,都快變成青蛙了。
”
“姐,你是想說我是井底之蛙吧。
”
堂姐輕笑,“也有不笨的時候。
”
“……”
“其實我到現在都沒想通,就你這性格,這見識,居然敢離婚。
”
“為什麼不敢?
”我瞬的擰起來眉,因為堂姐用的是敢字,“我沒有錯。
”
堂姐表情微怔,看着我頓了頓深吸了口氣說:“離婚對一個女人來說代表着什麼你知道嗎?
而且李家那要求,等過幾年你回去還不知道要編出什麼理由,别弄個什麼你不能生所以才離婚,以後你是不是不打算嫁人了?
”
“……”堂姐這話和我媽說的簡直如出一轍,我垂眸,低低的說:“清者自清。
”
“小纾啊!
那套婚房最多值三十多萬,你覺得一輩子值嗎?
”
“我不是為了那房子。
”
“那你幹嘛要答應他們?
”
我歎了口氣,“姐,是我要離婚,不是他要離婚,你是不是把主位搞錯了。
”
“還主位!
你當上課呢!
”堂姐瞥我一眼說:“我隻是覺得你要真想離,直接鬧啊!
他們能出這樣的要求,不就是怕醜嗎?
”
我抿唇,輕輕搖了搖頭,“鬧大了,爸和媽也受不了,這事不隻李家要臉,我爸媽有很多學生。
”
我話落,空氣靜默了半響,我有些疑惑的擡起頭看向堂姐,就見她愣愣的看着我,“姐,你怎麼了?
”
“你難受嗎?
”
“什麼我難受嗎?
”
“就是、就是……”一向說話很利索,語速很快的堂姐忽然就結巴了。
我沒忍住笑了起來,“姐,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
堂姐擰了擰眉,随即籲了口氣說:“說真的,你來之前我可是準備了一大籮筐安慰你的話,結果……呵,你到是好,跟個沒事人一樣。
”
我有些哭笑不而的看她,“那你想我怎麼樣,哭給你看?
”
“對!
就是哭!
”她說:“你有什麼别忍着,難受就哭出來,你這樣别說你爸媽了,連我看着心裡都害怕。
”
“……”我有些無語。
其實我不是沒感覺,爸媽和堂姐在我面前說話一直都有些小心翼翼,盡量不去觸碰關于李瑞濤和離婚這件事。
但是我不管是對李瑞濤也好,還是離婚這件事也罷,我一直都沒太大感覺,更别提傷心了。
唯一就是最初的時候覺得有些委屈,尤其是在李瑞濤來道歉後,我媽居然還幫他說話叫我原諒他的時候。
另外一點就是有些遺憾,不能到學校了,正好又是一年,剛帶出些感情來。
“小纾?
小纾!
”
“诶?
”
“你又發什麼呆?
”堂姐一臉的擔憂。
“沒什麼。
”我彎了彎唇,“我想起我的學生,這次連告别都沒有。
”
堂姐微楞,随即擰起眉,“你這是轉移話題嗎?
”
“你想哪呢!
”我笑着搖頭,“我也和你說真的,我對這件事沒太大感覺,反而……我覺得離婚以後我輕松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