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戰!
直到後來仇二狗也沒做出喬晚理想中的高達(?
)菩薩出來。
不過改造還是改造了點兒的,比如說穩定和防滑,加個腕刀,至于靈力炮這玩意兒。
仇二狗悲憤道:“我他媽就算是想做,這冰天雪地的,沒材料我也做不出來啊。
”
喬晚:“材料從哪兒來的?
”
仇二狗不情不願地嘟囔了一下:“最近的那在麻綏吧。
”
怕這貨又異想天開,趕緊又補充了一句:“我估計道友你是去不成了,聽說那兒打起來了。
魔域派遣了一個叫薛雲嘲的,而修真界似乎派了……”
有人補充道:“齊非道吧?
”
喬晚斂眉沉聲,伸手:“地圖。
”
少女雖然長得白嫩,看起來沒啥殺傷力,但面色沉靜,一身粉衣服在冰天雪地間更顯清麗動人。
鄧三兒隻覺得眼前一花,鬼使神差地又把地圖給遞了過去,這一幹悍匪,竟然隐隐間都有了對這姑娘心服口服的意思。
喬晚捧着地圖,在地圖上有畫了個圈,沉吟道:“青州的東路軍,估摸着是想從麻綏渡河,與赤玉州的蕭博玉會和。
再經過望江城,攻擊龍石道。
那位齊非道道友則負責扼守麻綏的渡口。
”
喬晚擡眼問:“能不能換條道?
”
鄧三兒果斷否決了:“不行,隻能從麻綏走,道友你也看見了這地方全是雪山,要想變道兒……”
男人伸手一指:“那就隻能爬山了。
”
兩個提議都被否決了,喬晚撓撓頭,問:“那你們聽說過妙法尊者嗎?
”
仇二狗一愣:“知道啊,誰不知道妙法尊者?
”
言罷,面色有點兒古怪:“你要去找妙法尊者?
”
喬晚其實心裡也拿不定主意,雖然聽說妙法尊者和原身關系不錯啦,但大老遠去投奔一個陌生人總感覺怪怪的ORZ
如果她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喬晚還是想依靠自己。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依靠自己最保險,這永遠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你們知不知道妙法尊者在哪兒閉關?
”
鄧三兒立刻就笑了:“道友是想請尊者出關,去找妙法尊者那也不行,那也得經麻綏。
”
由于妙法尊者這響當當的名聲,在魔域和修真界打起來之後,不少人都有過“請妙法尊者出關”這想法。
鄧三兒也直接把喬晚當成這一批人裡面的一份子。
但請妙法尊者出關哪有那麼容易呢。
本來還以為是個老練的,沒想到還是個天真的姑娘,這個世道還把希望寄托在那所謂的大能身上呢,鄧三兒就忍不住帶了點兒笑。
當然,他是做夢也沒想到,面前這個其實是妙法尊者的老熟人了。
所以不論如何,都隻能去麻綏了是嗎?
喬晚默默思索。
仇二狗仿佛預見了什麼,立刻警惕地一蹦三尺高,擺手道:“你要去你自己去啊,老子可不陪你去。
”
開玩笑,戰場上刀劍無眼。
仇二狗咬緊了牙,嘟囔道:“我……我才不去呢。
”
喬晚也沒有逼他們的想法,雙手合十放在了膝蓋上,坐直了,“不去可以,但你們得送我到麻綏,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
她對北境大雪山一無所知,面前這幫天天打家劫舍的悍匪無疑是最好的向導。
仇二狗立刻就炸了:“憑啥呀。
”
喬晚淡定道:“憑你們轟了我做的飛舟。
”
仇二狗和鄧三兒:……無法反駁
“那就這麼定了。
”喬晚擡起清冽的眼,一錘定音地結束了話題,“明天我們就出發。
”
仇二狗不甘心歸不甘心,但迫于淫威,還是沒出息地屈服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出發。
起初倒還算挺順利的,日落前就趕到了仙陽,仙陽距麻綏不遠,明天再走一上午估摸着就到了。
“說好了。
”仇二狗用他剩下來的那隻眼看喬晚,“等到了麻綏我們就不陪你走了啊。
”
越靠近這雪地中粗糙簡陋的關隘,男人的神情反倒有些複雜了起來,僅剩的一隻眼神情莫辨地盯着夕陽下的圍城看。
一輪猩紅的斜陽挂在天際,将這白雪好像都融化成了赤波,高高的圍城上斜陽西墜。
就連鄧三兒神情也有點兒感慨。
喬晚側目:“你有心事?
”
鄧三兒歎了口氣,擺擺手。
等衆人坐下休息,往地上頹然一坐,卻沒吭聲了,看樣子是不願多談。
不止鄧三兒,這一路而來一個個葷段子不斷的悍匪們竟然沒一個吭聲的。
仇二狗略有點兒滄桑地眨眨眼:“就在這兒休息吧,等第二天再走。
”
喬晚見識過這地方的威力之後,也沒着急趕路。
北境大雪山,夜裡氣溫驟降到零下幾十度,晚上趕路是會死人的。
等到了晚上,仇二狗掏出了個芥子空間丢給她。
這玩意兒十分便捷,往雪地上一插鑽進去就能睡,相當于簡易的帳篷,據說北境行軍常備着這東西。
喬晚睡了好幾晚上,愈發覺得讓仇二狗他們送她去麻綏,無疑是個英明的決定。
瞥見喬晚正準備鑽進去,仇二狗猶豫了一下:“等等,你先别急着睡。
”
喬晚:?
對上這張面癱臉,仇二狗捂臉:“我有話和你說。
”
他……他是不是犯賤啊,這一路都處出感情來了,臨到分别了,反倒還有點兒舍不得了?
仇二狗叫住喬晚,是特地叮囑她到麻綏之後的注意事項的。
“保暖是第一位的。
”圍着篝火,男人苦口婆心道:“我和你說,在這地方把胳膊腿凍掉的都有。
比如這手指――”
舉起手,繼續說:“凍得沒知覺了,伸手一掰,草,五根手指直接就被掰下來了你知道嗎?
凍壞死了!
”
“等到暖和的地方,被熱水一澆,這才恢複了知覺。
”仇二狗直皺眉,“那慘叫,你根本不忍心去聽。
”
“還有就是你一個姑娘,到了麻綏之後機靈點兒,多的不用我說,你也懂。
”
“儲物袋一定要藏好,吃的别讓人看見了。
”說到這兒,男人糾結了一會兒,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一扭頭,怒喝道:“老三呢,把我儲物袋拿來。
”
戀戀不舍地從儲物袋裡摸出幾個腦袋大的厚實的餅子,往喬晚手裡一塞,仇二狗移開了視線。
他怕他這多看一眼就舍不得了。
“這東西你已經會吃了,泡熱水吃,頂餓又暖和。
”
這來自悍匪的善意,讓喬晚錯愕間又有點兒不知所措。
接吧,不好意思。
不接吧,又太矯情。
她确實需要這些物資,喬晚想了想,還是接了,抿緊了唇,鄭重地道了句謝。
又往她手裡塞了點兒東西,叮囑了幾句之後,仇二狗讓她回去睡覺了。
看着喬晚離去的背影,又看看這本來就稀缺的物資,仇二狗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操,鬼迷心竅了。
入夜後,喬晚躺在芥子空間了,翻來覆去地卻沒睡着。
一閉眼,就是仇二狗等一幹人看着城池落日,掙紮懊悔和失落的表情。
和對方相處了這麼多天,喬晚隐隐也察覺出來這一幹人與真正的悍匪的不同。
真正的悍匪沒那麼好心,對她這孤身的女性頗為照顧。
如果是迫于她的淫威的話,這一路上,他們完全有大把的機會趁她不備捅死她,但他們沒有。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耳畔卻突然傳來了點兒刀劍相擊的動靜。
在修真界待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廢宅女大學生了,至少警惕性方面有了質的提升。
察覺到不對勁,喬晚立刻翻身而起,悄悄扒拉着芥子空間,朝外看去。
入目,隻看到了一片跳動的隐約的火光。
一隊衣着褴褛,神情狼狽的修真界兵士舉着火把,在黑暗中一邊回望一邊怒吼。
“□□媽!
!
”
“今天老子就和你們拼了!
!
”
火光照耀下,潔白的雪地上潑灑的鮮皿觸目驚心。
而在不遠處,一隊明顯是魔域打扮的魔修,則将這一支小隊團團包圍。
這動靜一直傳到要塞前,城樓上的燈火接二連三,自遠及近,陸陸續續地亮起,但守城的士兵卻都按兵不動,沉默地注視着這城外的動靜。
仇二狗等人明顯也被這動靜驚醒了,一看到這一幕登時面色鐵青。
衆人趕緊收起了芥子空間,趁着兩方人馬不注意,打了個手勢,悄悄地聚集到了一塊兒。
就在這時,那領頭的修士突然将火把一斜,昏黃的光清楚地照在了仇二狗和喬晚的臉上。
那修士一怔,随即一驚,吼道:“仇二狗?
!
怎麼是你這個混賬?
!
”
仇二狗的目光一與那修士打了個照面,立刻面如死灰:“李弘遠……”
火把再一斜,那修士怒道:“鄧三兒!
錢玉!
……”
喬晚詫異,是熟人?
!
不顧還被敵軍包圍着,李弘遠面沉如水地大踏步朝着仇二狗的方向走來,長靴将雪地踩得咯吱作響,一把拎起了仇二狗的衣領,往地上重重一摔,李弘遠的眼神好像恨不得生啖其肉。
“慫貨!
孬種?
!
不是跑了嗎?
!
現在又回來做什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