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滿席涼城濃濃思念的第九十九封情書,如今,已變成了一片片碎紙屑。
連同情書一起扔掉的,還有梳妝台上那個裝着情書的紅桃心水晶首飾盒。
那,也是席涼城送給她的。
紅水晶在陽光下散出柔美迷幻的光,像極了一顆裝着滿滿愛意的心髒,本應該被珍視的珍寶,如今,卻隻能孤零零的躺在垃圾桶裡接受自己被抛棄的命運。
“對不起。
”
時初一在許久之後,才勉強對着水晶首飾盒說出一聲抱歉。
目光深深的看了它最後一眼,拿起手機,從桑子唯家離開。
進電梯前,她給桑子唯發了條信息:“桑桑,我有事,中午的飯局改約在周末吧。
”
桑子唯一收到信息,就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給時初一回過去電話:“初一,發生了什麼事?
”以時初一的性格,除非遇到什麼重大的事,否則,不會輕易反悔。
桑子唯很擔心。
“……”
時初一的表情頓了一下,說道:“我媽出院了,我想去看看她。
”
“原來是因為阿姨。
”
桑子唯松了一口氣,而後,又繃了情緒。
想着時初一家裡的情況,她的音調有些不穩:“阿姨對你的态度一時間确實不容易轉變,你别太放在心上,三年前的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早晚有一天……”
“我知道。
”
時初一打斷了桑子唯的勸說,沒有再聽她說下去。
如果可以,她将窮盡一切,用盡一生,也要把三年前的真相掩蓋住。
所有的罪過,她來背。
所有的指責,她來扛。
桑子唯知道時初一的性格,也明白她一心要守護時家的心,輕歎一聲,隻得輕聲祝福她:“那好,你路上小心。
”
“嗯。
”
挂斷了電話,時初一出了小區,這才撥通時長封的手機号碼。
時長封很快接通時初一的電話,問道:“初一,怎麼了?
”
“姓‘辛’的一家三口在哪兒?
”
時初一開門見山的問道。
回憶起兩個月前的事,面對父親時長封的隐瞞和欺騙,她心裡頗有怨念,以至于,連一聲“爸爸”,都沒有稱呼。
被問及辛安安三人,時長封一陣尴尬。
他知道時初一一直介意辛安安三人的存在,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們趕出鳳陽城,可是,同樣是他的親人,同樣是他的子女,他夾在中間,也很為難。
在辛安安三人這件事上,他已經處處讓步,難道,這還不夠麼?
“初一,我已經告誡他們三個了,你放心,從今以後,他們絕對不會再在你和你母親面前出現,你又何必步步相逼。
”他放低了自己的架子,輕聲勸着時初一。
“……”
時初一突然想笑。
爸爸讓她不要對辛母三人步步相逼?
那她可憐的母親呢?
她那個無辜死掉的孩子呢?
她呢?
要白白忍下這口氣麼?
她做不到!
她正準備沖着時長封吼一聲,突然,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蘭博基尼跑車從不遠處招搖而來,她連忙閉緊嘴巴,強勢的挂斷時長封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