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一做了一個夢。
夢裡,陽光燦爛,一個穿着幹淨校服的清秀男孩,肩膀上,單肩挎着一個桃紅色的書包,和他清雅的氣質格格不入。
“涼涼哥,别人的書包用來裝書,我的書包,你給裝吃的,我都胖了……”
“涼涼哥,我明年要中考了,我要報考你的學校。
”
“涼涼哥……”
正在行走的男孩停下腳步。
他轉過頭,逆着明媚的陽光,看着她澹靜的眼眸,輕歎一聲:“初一,我要走了……”
他的輪廓,一點點模糊。
他的身影,一點點消失。
原本被他挎在肩頭的桃紅色書包掉在地上,從裡面掉出來一顆顆紅燦燦的櫻桃。
一顆顆小小的果子彙集在一起,慢慢變成了一灘皿紅色的皿……
“不――”
她驚叫一聲,從昏睡中醒來。
眼前,刺目的燈光晃得她一時間睜不開眼。
她伸手擋了擋。
待眼睛漸漸适應了屋子裡的光線後,這才放下擋在眼前的手。
屋内,裝修的足夠豪華。
泛着金光的牆紙上,是大朵大朵金線勾勒的薔薇花,在牆角柔軟燈光的照耀下,一朵朵金色薔薇姿态妖娆。
薔薇花!
這裡是……
她猛的驚坐而起。
高端奢侈的裝飾,大的能容下一百人的卧室……
她還在秦肆的城堡!
記憶,回溯到她昏迷前――
她被困在峭壁上。
困了很久,直到耗幹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
“所以,沒死麼?
”
她目光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
―
屋外,天空黑壓壓的,月光暗淡。
秦肆的空中城堡,卻整夜通亮,每一個角落的燈亮着,将八角镂空檐梁上的五彩寶石照的琳琅斑斓。
世界,都在沉睡中。
秦肆,卻無比清醒。
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
“少爺,時小姐醒了。
”年升走進來,恭恭敬敬的禀告說:“李少爺拿着藥,去了時小姐房間。
”
靠在按摩椅上的秦肆,豁然睜開眼,一雙黑亮深邃的眼睛瞬間凝聚了複雜的神色,沉靜如波瀾不興的黑海。
年升見狀,把牆上的監控鏡頭切換到了時初一的房間。
秦肆的眸子,緩緩落在牆上的曲面顯示器中。
畫面中。
李回時遞給時初一兩粒藥丸。
時初一拒而不接:“就算和他的那個賭,我輸了,我也不會給他生孩子的。
”
“你放心,這不是助孕藥。
”李回時的視線落在她纏着白色紗布的腳上,“瞧,你的腳受了傷,這是消炎藥。
”
“……”
時初一瞥他一眼,眼中,明顯帶着不信任。
李回時的醫者仁慈光環遭到質疑,他倍感受傷,當即舉手發誓說:“如果這兩粒藥不是消炎藥,我李回時從此不舉,斷子絕孫!
”
好狠的誓言。
時初一總算接過他手中的藥丸,喝下。
見她喝完了一杯水,李回時的清澈的眼中閃爍出狡黠。
沒錯,藥是消炎藥。
但,那杯水,卻是被他動過手腳的。
果然,不一會兒,時初一就感覺腦袋昏沉沉的,不受控制的迷糊起來。
李回時轉頭,沖着針孔攝像頭的位置眨眨眼。
十五,你可瞧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