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駕到》第010章 :我願意為你改變
“你――”
可他甫一開口,就被她踮起腳尖吻了個正着……
霍冬錯愕。
唇與唇相貼,一股熟悉的酥麻從兩人的唇上蔓延開來,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侵入心髒……
彼此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猛烈起來。
而在他失神的那瞬間,她的舌竟撬開了他的牙齒,将嘴裡的煙渡進了他的嘴裡……
霍冬頭皮發麻,理智告訴他該立馬狠狠推開她,可他的手,卻擡不起來,像是沒有了知覺一般,根本不聽大腦的使喚……
這是她第二次強、吻他了。
她本就比他矮許多,此刻穿着居家拖鞋踮着腳尖吻他就更是辛苦了,所以她趁他不注意,雙手悄悄圈住了他的脖子,不着痕迹地将他的頭往下輕輕拉……
不知不覺中,他就低下了頭,無意識地縱容着她的放肆……
感受着她柔軟的唇瓣擠壓着自己的唇,霍冬心如打鼓,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然而失神隻是短暫的,當她的舌想混在煙霧中溜進他的嘴裡時,他感覺到了,猛然回過神來。
丢掉手裡的煙,他的雙手抓住她的兩隻手臂,很用力很粗魯地将她的雙臂從他的脖子上扯下來。
于是自然而然的,彼此的唇就分開了……
“要不要給你面鏡子看看自己有多醜?
!
”
唇一分開,他就咬着牙根冷冷吐出一句。
嚴甯一怔,眨巴着波光潋滟的大眼睛望着他。
醜?
因為她主動吻了他,他認為她是個随便的女孩,所以覺得她醜?
“我醜嗎?
”她忍着心酸,強顔歡笑,故意俏皮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撅嘴嬌嗔,“哪兒醜了?
”
“女人抽什麼煙!
”他嗤之以鼻,嫌棄地倪她一眼。
嚴甯挑眉。
心裡的酸澀褪去,她的笑容染上一絲甜蜜。
原來他是說抽煙……
本是難堪的心,立馬就開心了。
隻要他不是嫌棄她不知廉恥就好了,畢竟她對他示好,是發自内心的情感。
她第一次想對一個男人真心付出,就算他不接受,她也希望他能不厭惡。
“你們男人可以抽,我們女人為什麼不可以?
霍冬,你這是性别歧視!
”她擡頭挺兇,理直氣壯地站在他的面前,仰着小臉與他據理以争。
“乖乖做個好女孩兒有那麼難嗎?
”
今天回來的時候,她和六少在車裡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
他不是有意要偷聽,怪隻怪他的聽力太靈敏了。
“不難啊!
”她眨了眨眼,特别輕松地搖頭道,說完之後她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可是我不喜歡做個好女孩怎麼辦呢?
”
霍冬狠狠磨牙,冷冷瞪她。
她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見他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她越是開懷,眉眼彎彎地望着他,“你想說我是朽木不可雕也嗎?
”
見她即便拿自己開刷也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霍冬心裡的火莫名就更加旺盛了。
“你想就這樣混一輩子嗎?
”他上下掃了她一眼,目光冷淡。
她俏皮地嘟了嘟嘴,“能這樣混一輩子也是不錯的你不覺得嗎?
”
霍冬呼吸一窒,被她一句話堵得竟無言以對。
也是啊,像她這樣的身份和地位,有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呢!
話不投機半句多!
霍冬氣得轉身就往階梯下走。
他覺得自己有病,她上不上進跟他又沒有半毛錢關系,他這是在着什麼急生什麼氣?
真是的!
“喂!
”
見他要走,她連忙輕呼着撲上去拉他。
他像是後腦勺也長着眼睛似的,她的指尖還沒碰到他,他就已經冷冷避開了。
她急了,快跑兩步沖到他前面,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
前路被堵,他隻能停下腳步,一臉不耐地睨着她。
“你希望我變好嗎?
”
她也懶得廢話,仰着小臉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霍冬一怔。
他擰眉看她,沒說話。
“霍冬,如果你希望我做個好女孩,我願意為你改變!
”她收起一貫的懶散,認認真真地對他說。
“你要改變是為你自己,不是為我!
”霍冬聽得心驚膽顫,冷着俊臉佯裝不悅地冷冷說道。
當她說“我願意為你改變”時,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可緊接着,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悸動,連忙按壓着心裡那股猛然竄起的陌生情愫,狠着心潑了她一盆冷水。
可嚴甯卻堅定搖頭,深深看着他的雙眼,一本正經地說道:“不!
如果我要改變,我不為别人,也不為自己,我隻為你!
”
她說,我隻為你!
霍冬心情複雜地看着眼前矮小得像個高中生的小女人,聽着她異常堅定不算告白的告白,倏然無語。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什麼都不該說。
他自然是希望她能努力上進變成一個好女孩的,但他又不希望自己是她變好的動力,因為她想要的,他給不起!
先不說彼此身份懸殊太大,就算撇開身份一說,他也不會選擇她作為自己的終身伴侶。
他性格嚴謹,不喜歡玩弄感情,要麼從一而終,要麼互不招惹。
可她完全相反!
她個性張揚,交友随便,這些年交往過的男人數不勝數,感情經曆無比豐富。
平心而論,他的确是嫌棄她這種不檢點的作風。
說他大男子主義也好,說他心兇狹隘也罷,反正他希望自己未來的妻子,跟他一樣身心幹淨。
很顯然,嚴甯并不符合他内心的标準。
另一方面,她現在表現得好像很喜歡她的樣子,但她的“喜歡”保質期是多久呢?
一周?
一月?
還是一年?
畢竟她曾經那些戀愛,聽說交往時間最長的都不足一個月!
那麼,她又能喜歡他多久呢?
他可不想做她的玩物!
所以,看來看去,他們沒有一個地方是适合的,
所以,他們也注定是不可能的!
“嚴甯,每個人都是為自己而活,不是為别人!
”他冷冷吐字,被她逼得微惱。
“可是我為自己活夠了呀,我想以後都為你活不行嗎?
”她仰着小臉笑靥如花地看着他,眼底盡是對他的癡迷。
當一個人對生活失去熱情,能為一個人或者一件事癡迷也是個不錯的現象。
這麼多年了,她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渴望能依靠一個人,如果不努力看看,她會覺得愧對自己。
她看人一向挺準,所以她越來越覺得,他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他剛毅正直,有抱負有理想,會對感情專一,且有責任心……他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和好父親的!
他抿唇不語,不作回答。
“霍冬,可以嗎?
”她輕輕扇動眼睑,溫柔的聲音如春風拂面。
讓我今後為你而活,可以嗎?
她如此執拗,逼得他内心蠢蠢欲動又糾結無比。
強忍着心裡猛然竄起的那抹慌,他近乎氣急敗壞地擰眉沉喝,“你到底想幹什麼?
”
“我喜歡你!
”她大方坦誠,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在說完之後又滿懷希望地補上一句,“也希望你能喜歡我。
”
“我說了,我心裡有喜歡的人!
”他被逼急了,隻能随口胡謅。
聞言,嚴甯飽含希冀的目光微微一黯。
在朦胧的夜色中,她定定地盯着他的眼,半晌後,她輕輕地問:“你這是拒絕我了是吧?
”
霍冬抿唇不語,讓她知難而退。
沉默等于默認。
“哦,我知道了。
”她等了會兒,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輕輕點頭表示她懂他的意思了。
她點頭的時候,面帶微笑,看不出失望也看不到傷感,仿佛他答應與否其實也并非有多重要……
嚴甯說完,雙手揣在睡袍口袋裡,擡頭挺兇地轉身往屋裡走去。
她努力微笑,挺直背脊走得輕松驕傲。
其實她這樣也算努力過了對吧?
她主動示好,主動吻他,主動表白,主動表示希望能跟他在一起……
可他拒絕了!
他說他心裡已有喜歡的人。
嗯!
既然他心裡有人了……那就算了吧!
活到這麼大,她的運氣似乎一直都不太好,想要的永遠得不到,不管她多努力地去争取,結果都隻會是枉然……
像她這種點背兒的人,或許就應該無欲無求地過一輩子拉倒!
霍冬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緩緩偏頭看着徑直朝着屋裡走去的嚴甯,眸色微沉。
瞧她剛才的語氣,“哦,我知道了”說得那麼雲淡風輕,根本看不出有用情至深的痕迹,足以證明,她不過就是想要用他來打發無聊的時間而已。
還好……
還好他沒心動。
否則就會淪落成她石榴裙下衆多活*中的其中一個……
嗯,還好沒心動!
霍冬一邊這樣慶幸着,一邊從褲兜裡摸出香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
尼古丁充斥在口中,他正要咽下,哪知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出她剛才對他用嘴渡煙的畫面……
“咳咳咳……”
又被嗆了!
沉悶的咳嗽聲在寂靜的深夜裡低低響起,越壓抑,越是無法控制。
如同……
心!
……
嚴甯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反正在表白被拒後,她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不再刻意糾纏霍冬了。
她依舊是原來的模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每天無所事事,心安理得地虛度光陰。
接下來的兩個月裡,他們彼此都很忙。
她忙着結交新朋友。
他忙着跟四爺飛東飛西。
偶爾會在家裡碰上一面,但均是匆匆一瞥,她就先移開了視線……
不看,心便不亂。
轉眼,天寒地凍,已接近年關。
嚴甯不喜歡過年……确切地說,隻要是熱鬧的節慶日她都不喜歡!
因為每到節日,别人的家都熱熱鬧鬧,而她的家卻冷冷清清。
看着别人阖家歡樂,便越是彰顯她的孤苦伶仃。
而在一年中所有的節慶日裡,她最讨厭的,當屬過年。
因為在這些年裡,新年絕大多數是她自己一個人過不說,更重要的是――
臘月二十六是貝倩妮的生日!
而每年貝倩妮過生日,羅婉月都會邀請嚴楚斐去參加生日酒會,當然,也會“順便”邀請她。
嚴楚斐隻要有時間,就會帶上她一同應邀,于是每到那個時候,她就坐在賓客席上,冷眼看着她的母親是如何*溺她同母異父的妹妹,卻連一個眼神都吝啬于她……
甚至,就算哥哥沒時間,她每年也會去。
她會躲在暗處,默默地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畫面……
嚴甯一直覺得自己肯定心裡有病,每次參加完貝倩妮的生日酒會,她都會在心裡賭咒發誓地說以後再也不會去為貝倩妮慶生了,再也不去看貝家父女和她的母親一家幸福的惡心畫面了,再也不去!
!
可來年,她還是會跟着哥哥或者自己偷偷的去!
她并非忘了自己曾在心裡發過的毒誓,而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的心裡住着一個魔鬼,那個魔鬼叫妒忌……
即便萬般不願,她卻不得不承認,她妒忌貝倩妮,瘋狂的妒忌!
所以她一面憎恨着羅婉月和貝倩妮的母女情深,一面又羨慕妒恨着貝倩妮能得到羅婉月全部的*愛……
于是這些年裡,她就這麼病态地關注着貝家,明知去參加貝倩妮的生日酒會等于自殘,可是每年的臘月二十六,她總是會如期而至。
今年也是一樣!
而今年貝倩妮的生日酒會,似乎比往年更加隆重了一點點。
因為今年貝倩妮十八周歲了!
十八歲是每一個少男少女晉升為成年人的美好時刻,所以成人禮對于一個女孩來說,是意義非凡的。
貝倩妮的爸爸貝宗雲也是當今舉足輕重的政要,恐落人話柄,女兒的成人禮辦得簡樸低調。
沒有邀請太多的客人,隻是貝家的近親和嚴楚斐兄妹,以及貝倩妮一些要好的同學和朋友。
嚴楚斐在将禮物交給貝倩妮後,就接到一個電話,似是有什麼要緊的事,給了妹妹一個“我出去接個電話”的眼神,然後就丢下妹妹一個人走了。
嚴甯置身在陌生人群裡,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融洽的歡樂氣氛,覺得自己像是來自異空的孤獨靈魂,與這裡格格不入。
緩緩地,她将目光投向幾米遠處的羅婉月和貝倩妮,看到她們母女臉上洋溢着的開懷笑容,她的心裡直冒寒氣。
哥哥久不回來,她覺得有點透不過氣,左右看了看,然後端了杯果汁,朝着外面的空中花園走去。
走向護欄,面向夜空,她微仰着小臉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中那寥寥無幾且微不可見的星星。
看得出神。
突然,一隻手撫上她的後腰……
全身汗毛頓時豎起,她反射性地轉身,揚手――
然而她揚起的手在半空被攔截,手腕被一隻男人的手狠狠扼住,動彈不得。
嚴甯面如冰霜,定睛一看,來人居然是貝倩妮的表哥,也就是那晚被她用酒瓶砸破頭的左鴻飛。
另一隻手端着還一口都沒喝的果汁,她想也沒想就要往左鴻飛的臉上潑。
可左鴻飛揚手一掃,就将她手裡的杯子掃得飛到一旁的花叢裡。
消失得無聲無息。
“放手!
”嚴甯咬着牙根瞪着左鴻飛,冷冷喝道。
左鴻飛噙着陰測測的冷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打量着一襲緊身黑裙的嚴甯,眼底劃過一抹驚豔的光芒。
眼前的女人五官精緻冷豔逼人,除了性格比較讨厭之外,身材和樣貌還真算得上是萬裡挑一。
“左鴻飛,放手!
!
别讓我說第三次!
”嚴甯黛眉緊蹙,一邊切齒警告,一邊轉動手腕試圖從他手裡掙脫出來。
“我不放你想怎樣?
用酒瓶子再砸我一次?
”左鴻飛嘴角一勾,陰笑更甚。
如果她此刻手裡有酒瓶的話,這樣白癡的問題根本就無需他問。
砸不死他!
!
左鴻飛長得不難看,嚴格說來也算帥哥一枚,隻是有些……太娘了!
居然噴香水!
嚴甯暗暗咬牙,盡可能地屏住呼吸,不讓左鴻飛身上的香水味飄進她的鼻子裡。
哎,還是霍冬身上的男人味更合她的心意!
霍冬身上隻有純粹的陽剛之氣,聞着特别舒心……
嚴甯突然狠狠蹙眉,說了算了的,怎麼又想起他了?
都已經過了兩個月了,怎麼還會一不留神就想起他呢?
别想了别想了,想那麼多對你沒好處的!
!
深籲口氣,她擡眸看他,說:“上次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
呵呵!
你砸得我頭破皿流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左鴻飛冷笑,眼底泛着一抹寒光,“還有!
後來把你救走的那男的是誰?
”
嚴甯隻是砸破了他的頭,而那個男人卻差點讓他斷了肋骨,他得報仇!
他是說霍冬?
一見左鴻飛一臉不善的模樣,嚴甯知道他這是想找霍冬麻煩……
“很抱歉讓你受了傷,我給你醫藥費吧……”嚴甯顧左右而言他,一味地放低姿态,一副想要息事甯人的模樣。
“誰特麼稀罕你那點錢?
!
少爺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
老子問你那男的是誰?
”左鴻飛嚣張怒喝,不依不饒咄咄逼人。
嚴甯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左鴻飛輕輕挑眉,突然眼底詭計乍現,“你是真心想跟我道歉?
”
“嗯!
”嚴甯淡淡發出一聲鼻音。
“要不這樣,你把救你的那個男人交出來,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你的道歉。
”左鴻飛姿态高傲地睥睨着嚴甯,“怎樣?
!
”
嚴甯唇角一勾,冷冷一笑,道:“那你還是别接受了吧!
”
“你什麼意思?
!
”左鴻飛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她會拒絕。
嚴甯正要回答,眼角餘光突然瞟到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花園入口……
她眸一眯,倏地将左鴻飛抓着她手腕的那隻手往自己的兇前拉去……
題外話:
昨天被打擊了~~~十一月的第一天你們就不訂閱是嘛意思?
嘤嘤嘤~~~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