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駕到》第011章 :想要跟他過一輩子
嚴甯唇角一勾,冷冷一笑,道:“那你還是别接受了吧!
”
“你什麼意思?
!
”左鴻飛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她會拒絕。
“那男的我不認識,所以你的要求我辦不到!
你也不用勉為其難接受我的歉意,你想咋樣就咋樣吧!
悉聽尊便!
”嚴甯一邊懶懶輕吐,一邊轉動着手腕,再次試圖從他手裡掙脫。
可她越動,他就越是反射性地攥緊五指将她的手腕緊緊扼住。
她狠狠蹙眉,腕骨被他抓得很疼。
“嚴甯!
你别以為你哥今天也來了就可以這麼嚣張!
”見她油鹽不進,左鴻飛怒不可遏,陰冷的聲音充滿了危險和警告。
聞言,嚴甯失笑地搖了搖頭,傲慢又不屑地睨着左鴻飛,說:“左鴻飛,就算我哥沒來我也可以這麼嚣張好嗎!
!
”
都别惹她,她若真不高興了,天皇老子都沒用!
她時常覺得,自己就是活膩了的那種人!
誰敢把她逼急了,她就敢跟誰拼命!
“你——”左鴻飛氣得臉青面黑,幾乎咬碎一口牙齒。
正在這時,嚴甯的眼角餘光瞟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空中花園的入口……
雙眸一眯,眼底快速地劃過一抹狡黠的寒光,身影進入在那抹高大進入花園的那瞬,她倏地将左鴻飛抓着她手腕的那隻手往自己的兇前拉去……
不松手是嗎?
有種就一直别松!
!
“啊……左少你放開我,啊……你幹什麼?
左鴻飛你……啊,不要……”
在将左鴻飛的手拉向自己的同時,嚴甯放聲尖叫。
充滿恐慌和求饒的尖叫聲,凄厲又無助,突兀地打破了這個安靜美好的夜晚。
左鴻飛懵了。
在感覺到嚴甯的異常時,他下意識的想松手,可更快的,卻是被她先一步反抓住他的手往她兇口上摁去……
她還順勢用力将他扯向自己。
他一愣,忘了反應,直接被她扯得穩不住身體,整個人竟直直朝她“撲”過去。
嚴甯身後是一張長椅,他将她“撲”在椅子上,手,毫無意外地摁在了她的……
左鴻飛他頭皮一麻,感覺有點不對勁兒,連忙撤手想起身,可突然——
嗤地一聲。
布料破碎的聲音灌進了他的耳朵裡。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嚴甯的裙子肩帶被扯斷了。
事出突然,他竟分不清,是自己不小心扯到了她的肩帶,還是……
左鴻飛還來不及揣測,就突聞身後響起了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他的後領就被人一把死死攥住——
呯!
他被人拎住後領提起來,緊接着一記狠厲的拳頭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被擊中的臉頰頓時一片麻木,左鴻飛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他甚至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暈頭轉向的當口隻看見有拳頭如同雨點般朝自己招呼過來……
嚴楚斐臉如玄鐵,雙目猩紅,渾身上下籠罩着一層駭人的戾氣,陰森兇狠得如同再世修羅。
将左鴻飛三兩下就掀翻在地,嚴楚斐出手極狠,可謂是拳拳到肉招招斃命。
很快,左鴻飛的臉上就挂了彩,眼角和嘴角都溢出了皿絲。
他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唯有本能地護住自己的頭卷縮着身體,盡可能地将傷害降到最低。
嚴甯雙眼通紅臉色蒼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吓,緊緊抓着斷裂的肩帶往上提,遮住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肌膚,怯怯地看着眼前的“打鬥”,整個人瑟瑟發抖。
凄楚可憐的樣子我見猶憐。
“住手!
”
突然,一道冷厲的怒喝乍然響起。
聽到花園裡的打鬥聲,宴廳裡的人都一窩蜂地湧了出來。
最先聞訊而來的,是貝宗雲一家子。
喊住手的,正是貝宗雲。
貝宗雲是左鴻飛的舅舅,貝宗雲就左鴻飛這一個外甥,心裡是比較重視的,此刻見外甥被自己太太與前夫的兒子揍得如此慘烈,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眼見外甥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貝宗雲連忙出聲喝止。
礙于此刻是公衆場合,又忌諱嚴楚斐的身份,所以即便貝宗雲怒火中燒,卻也隻能喝止,并不好在衆目睽睽下發火譴責嚴楚斐或維護自己外甥。
嚴家兄妹他一直看不順眼,嚴楚斐竟然還敢傷他唯一的外甥,貝宗雲表示非常生氣。
貝宗雲也是位高權重之人,言行舉止向來極有威嚴,往常隻要他一句話,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就算當今總統嚴謹堯,凡事也得給他三分薄面。
可現在他那麼響亮的一聲“住手”喊出去,嚴楚斐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不止沒停手,反而對左鴻飛拳打腳踢,揍得更是起勁兒了。
左鴻飛扛不住了,忍不住凄慘地哀叫起來。
貝宗雲的臉色陰沉到無以複加。
羅婉月瞟了眼貝宗雲,目光觸及丈夫的臉,頓時吓得狠狠一顫,忙不疊地朝着打紅了眼的嚴楚斐跑去。
“楚斐你住手,你别打了,楚斐……”羅婉月顧不得危險,沖過去緊緊抓住嚴楚斐還想往左鴻飛臉上揮去的手,尖細着聲音喊着叫着。
嚴楚斐不聽,用力甩開羅婉月的手,揮拳就繼續揍,有種非要把左鴻飛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架勢。
“楚斐,求你了,快住手!
”羅婉月急得不行,撲上去緊緊抱住兒子的腰,眼淚汪汪地哀求,“楚斐啊,媽求你了還不成嗎?
”
除了女兒貝倩妮,丈夫貝宗雲最在乎的小輩就是左鴻飛了,自己兒子把左鴻飛打得這麼慘,宗雲一定非常生氣。
而他生氣了,她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所以,羅婉月怎能不急!
嚴楚斐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并不在乎,身為哥哥,他失職了十幾年,今天他非得為他家七仔好好出口氣不可!
妹妹被欺負,他這個做哥哥的,那真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若不狠狠修理欺負她的人,他都覺得自己枉為兄長!
他甚至不敢想,這些年裡,妹妹被多少人欺負過,而她被欺負時,是不是每次都隻能像此刻這樣紅着眼睛無助顫抖,因為她的身邊,連一個為她出頭的人都沒有……
嚴楚斐一邊用腳狠狠踹着卷縮成一團的左鴻飛,一邊在心裡默默發誓——
從今天開始,他嚴楚斐的妹妹,誰特麼都不能欺負!
!
羅婉月拉不開失控的兒子,急得淚如雨下,轉頭惡狠狠地瞪了眼站在一旁看起來委屈又狼狽的嚴甯。
那眼神,兇狠得仿佛恨不得她從這個世界上立馬消失!
接收到羅婉月朝着自己投射過來的狠毒目光,嚴甯心髒一抽,臉色不由更加蒼白了一分。
“這是怎麼了?
”
突然,一道低醇的嗓音,從花園入口不急不緩地傳來。
在場的衆人像是經過彩排一般,不約而同地轉頭,循聲望去。
走在前面的,是當今總統嚴謹堯。
嚴謹堯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着貼身保镖霍冬和遲勳。
看到嚴謹堯的那瞬,貝宗雲本是難看至極的臉色,連忙緩和下來。
畢竟嚴楚斐是嚴謹堯的親侄兒,就算他心裡對嚴楚斐再怎麼不滿,也不能當着嚴謹堯的面表現出來。
“四爺四爺,您來得正好,快讓楚斐住手,再打下去會鬧出人命的!
”羅婉月自己勸不動嚴楚斐,隻能哭着喊着向嚴謹堯求助。
嚴謹堯銳利的目光将現場掃了一眼。
“楚斐!
”然後不冷不熱地揚聲喊道。
嚴楚斐果然住手了。
誰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給,但四爺的命令他不敢不聽。
聽到四叔的聲音,本是垂着眸裝可憐的嚴甯立馬擡起頭來,目光第一時間就鎖住四叔身後左側的那個男人……
而霍冬……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接,兩兩對望,周遭的人和物仿佛全都突然消失不見,整個世界,隻有他與她……
嚴甯心髒狠狠一抽,疼得雙眼立馬就紅了……
這兩個月來,彼此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加上她死命克制自己,即便在家裡碰了面她也故作潇灑地不理他,與他匆匆一瞥就上樓躲回自己房間。
她以為自己真的很灑脫,她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她以為自己對他隻是喜歡言愛尚早……
可原來,她錯了!
全錯了!
沒見着他的時候,她還覺得沒什麼,可現在突然看到他,她才猛然發現原來自己對他的感覺,已超出自己的想象……
喜歡他,喜歡到想要跟他過一輩子!
嗯,就是一輩子!
霍冬一臉冷酷,剛毅帥氣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仿佛什麼事都不能讓他動容一般,然而目光在觸及嚴甯破損的裙子時,眼底寒光四溢。
那晚在瀾韻的後巷裡,他親耳聽到左鴻飛羞辱嚴甯的那些難聽話……
他沒想到,左鴻飛居然真敢對嚴甯下手!
霍冬表面無動于衷,心髒卻已經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揪住,幾乎是在看到嚴甯紅眼的那瞬,他的心就已經不似表面的那般平靜了。
于是他的雙手開始不受大腦控制,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解開扣子,脫下外套。
再拿着外套徑直朝着嚴甯大步而去。
恰在霍冬擡步向嚴甯走去的同時,嚴謹堯轉眸看向霍冬。
看到霍冬已朝着嚴甯走去,嚴謹堯微微驚訝,暗忖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懂他心思了,居然不用他暗示就已經知道他的下一步指示。
所以在其他人看來,甚至連嚴謹堯自己都以為,霍冬是聽從了他的命令才走向嚴甯。
然而隻有霍冬自己知道,他此刻的舉動,完全是遵從自己心底的本意……
嚴甯紅着雙眼,淚眼模糊地看着朝自己大步走來的男人,本來還不怎麼難過,這會兒突然就覺得委屈得不行……
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看她落淚,霍冬的腦子裡瞬時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那就是去左鴻飛的身上狠狠補幾腳!
強行壓制着心裡的怒意,他一闆一眼地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舉動不帶私人情緒。
為她披上外套,他正要退開,哪知她卻突然腳下一崴,整個人往一邊歪倒……
她像是很虛弱,搖搖欲墜,驚得他本能地伸手去扶。
她順勢就往他懷裡靠。
霍冬僵住。
懷裡突然就這樣多了軟軟的一團,他推開不是,不推開也不是,左右為難。
他一動也不敢動,像座雕像一般僵立着,垂着雙手,在衆目睽睽之下,連觸碰她一下都不敢。
嚴甯從靠在霍冬懷裡的那瞬,兩個月來死命壓抑的思念就如同猛獸般傾巢而出,将她整個人瘋狂席卷。
他沒來之前,她的可憐都是裝的,可這會兒躲在他懷裡,她突然就真的難過起來。
就覺得特别特别的委屈,特别特别的傷心,特别特别的怨恨他!
怨他,她那麼那麼喜歡他,他為什麼就不能喜歡一下她?
哪怕一點點也好啊!
嚴甯的雙手緊緊抓住霍冬的腰側,将小臉埋在他的兇前,哭得有些不能自制。
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很快就将他的襯衣沁濕一大片。
感覺到心口的涼意,霍冬死命壓抑着想要擡手輕撫她的沖動,全身繃得死緊。
他不能給她安慰,他的身份,于理不合!
兇……突然一疼。
霍冬要瘋了!
她咬他!
而且好死不死的,居然咬在他的……那啥上了。
在他面前,她的個子太矮,加上她為了避開衆人的視線而刻意低着頭,所以她咬上的位置,該死的正好是最不能咬的地方……
這死丫頭!
不會是故意的吧?
!
霍冬頭皮發麻,呼吸都不穩了,拿不準懷裡的小魔女到底是無心之過還是又在故意撩他。
其實……
嚴甯真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覺得這兩個月自己想他想得太辛苦了,想咬他兩口出出怨氣,哪知……
感覺到他瞬時緊繃的肌肉,她才發現自己咬着他哪裡了。
眼淚止住,臉頰滾燙。
霍冬面無表情,嚴甯埋頭“傷心”,兩人雖然身份懸殊,但并沒有明顯的越軌行為,所以看在旁人眼裡倒也沒覺得有何異常之處。
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此刻全都是嚴楚斐和左鴻飛身上。
這邊——
即便嚴謹堯下了命令,嚴楚斐不敢違抗,可他心裡終究是不痛快,所以在收手之前,他最後一腳狠狠踩在左鴻飛的肚子上,危險地半眯着雙眼居高臨下地睥睨着疼得整個人弓成蝦狀的左鴻飛,陰森森地切齒道:“左鴻飛你他媽是活膩了吧!
連我妹的主意你他媽也敢打?
!
”
在這樣的場合,他也敢對他家七仔不軌,簡直是不把老嚴家放在眼裡,如此色膽包天沒把他揍得半身不遂都是便宜他了!
“我沒有……咳咳咳……”左鴻飛受傷頗重,咳得痰中帶皿。
“楚斐你快擡腳,你這樣用力鴻飛都透不過氣了!
”
見左鴻飛咳得吐皿,羅婉月吓得連忙沖上去将嚴楚斐狠狠推開,氣急敗壞地大叫。
嚴楚斐被推得後退兩步,左鴻飛終于得到解救。
羅婉月那情緒激動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左鴻飛才是她的親生兒子呢!
嚴楚斐微微擰眉,神色複雜地看着羅婉月。
羅婉月起先并沒注意到嚴楚斐的異樣目光,待到和女兒貝倩妮一起把左鴻飛從地上扶起來後,才發現嚴楚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那眼神……看得她竟心生怯意。
“你……你幹嗎這樣看我?
”羅婉月心髒一顫,竟有些不敢與兒子對視了。
嚴楚斐很想問一句——誰才是你的孩子?
!
七仔裙子都被撕破了,你作為母親,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反而對欺負你女兒的罪魁禍首關懷備至?
嚴楚斐臉色很不好,冷冷抿着薄唇看着羅婉月,一言不發。
看着母親如此冷落他的妹妹,他的心裡,舒服不起來!
“怎麼回事?
”嚴謹堯微微擰着眉,看了眼受傷不輕的左鴻飛,又看了眼依舊把頭埋在霍冬懷裡的嚴甯,問。
貝宗雲以為嚴謹堯這是要興師問罪,臉色一變,連忙搶先說道:“沒事沒事,他們小孩子鬧着玩……”
“貝叔!
”
貝宗雲話未落音,嚴楚斐就冷冷喝道,不顧長幼尊卑地阻斷了他。
氣氛,變得僵凝。
被晚輩生生搶了說話權,貝宗雲臉上有點挂不住。
羅婉月見到丈夫黑了臉就忍不住心驚膽顫。
她眼露哀求地看向兒子嚴楚斐,希望他能别再說了。
可嚴楚斐卻對母親投射過來的目光視若無睹,唇角泛着譏笑,直直看着貝宗雲,冷冷說道:“楚斐知道,貝叔你對這唯一的外甥很是看重,但如果他嗜好這樣‘鬧着玩’,那楚斐要鬥膽奉勸貝叔一句,該管教管教了!
這次我看在貝叔你的面子上,饒他不死,再有下次……”他微微停頓,接下來聲音變得更加冷酷陰森,“左家若是絕了後,貝叔可别怪楚斐沒打招呼!
”
貝宗雲臉色大變,“楚斐你——”
“老六!
不得無禮!
!
”嚴謹堯皺眉瞪着嚴楚斐,厲聲喝道。
嚴楚斐噤聲。
但表情卻沒有絲毫改變,依舊是一副嚣張到極緻的模樣。
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嚴謹堯又警告性地瞥了嚴楚斐一眼,然後扯動嘴角微笑着看向衆人,以老大的身份發話道:“好了好了,今天是倩妮的生日,大家應該高高興興開開心心,不高興的事就從這裡翻篇,都不許說了!
”
終極老大都站出來打圓場了,誰能不給面子?
“對對對,進屋進屋,難得四爺您賞臉,這麼忙還抽空過來,真是讓我們受*若驚啊!
”貝宗雲第一個附和,一邊笑着說道,一邊領着嚴謹堯往宴廳裡走。
“這是哪兒的話啊,老貝你這樣說就太見外了,依咱倆的關系,倩妮的成人禮我再忙也得來慶祝的……”
“感謝感謝,真是太感謝了……”
嚴謹堯和貝宗雲一邊客套地寒暄着,一邊往前走去。
這時,貝倩妮噙着一抹甜得膩人的笑容,徑直朝着嚴甯走過來……
題外話:
你們不愛我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