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暗夜夫妻篇:你以為,你在我眼裡值幾個錢?
(二更)
鄧萌覺得他有點奇怪。
她從來沒在他的臉上見過這種表情,她甚至分辨不清這到底是怎樣一種表情,意味着他怎樣的心情。
腦中忽然就閃過文卿卿的那句‘最近多注意一下你男人,别等一切都晚了,再來後悔’戛。
這句話中隐含的意思,已經呼之欲出了窒。
但他出軌這種可能,從一開始在一起到現在,她哪怕連一秒鐘,都沒有想過。
說不出原因的,他不會背着她跟其他女人在外面亂搞的這個信念,無比堅定的存在在她的腦海中。
季生白忽然就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我陪你一起下去。
”
“可是洗澡水會涼。
”
“一會兒一起洗,我不想自己洗澡。
”
“……”
……
一人一杯蜂蜜窩在沙發裡喝着,之前自己在沙發裡喝酒的空落感一掃而光,鄧萌仰頭看着身邊的男人:“我今天去南宅了。
”
“嗯,然後呢?
”
“人家南慕白每天朝九晚五,周六周日雙休,從來不上班,多好。
”
季生白攬在她肩頭的手漫不經心的捏着:“嗯,回頭多給他找點麻煩,讓他朝五晚九,周六周日忙到不可開交。
”
鄧萌沒好氣的拿手肘抵了抵他的腰:“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
季生白勾勾唇角,垂眸瞧着她:“那你是什麼意思?
”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意思?
”
“……”
鄧萌惱了,掙紮着要走,被他單手輕輕松松扣住,低沉的嗓音裡平添了幾分愉悅:“知道了,不就是晚點上班,早點回家麼?
記住了。
”
鄧萌還闆着小臉,一臉不相信的睨他:“真的?
”
“真的。
”
“這還差不多。
”
她哼了哼,這才又坐回去,一杯蜂蜜水早已經喝完,她把玩着水杯:“再不上樓,水要涼了。
”
“嗯,看完這個電影就上去。
”
“這電影之前播了一遍了,太沒激情了,看的我都睡着了。
”
“你睡着是因為你酗酒,倒是知道把責任推到電影上去?
”
“我哪有,就喝了那麼一小杯好麼……”
“一小杯?
那麼大一個酒瓶都快空了,你跟我說一小杯?
”
“……”
拌着嘴,不知不覺,一直看到電影演完。
鄧萌又靠在身邊男人肩頭睡着了,男人随手關了電視,再次俯身将她抱起來,這次倒是沒醒,被放到床上後,也隻是稍稍翻了個身,便繼續睡了。
季生白合衣躺在她身邊,盯着她安靜幹淨的睡顔,半晌,愛憐的垂首親了親,再親一親,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竟就那麼躺在她身邊睡着了。
卧室裡的燈還開着,浴室裡,水溫随着越來越濃的夜色一點點變涼,直到跟周圍的溫度融為一體……
……
知道了,不就是晚點上班,早點回家麼?
記住了。
稍稍有意識的一瞬間,大腦便自動自發的躍入了一句似曾相識的話。
鄧萌轉了個身,有點小期待的擡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又是熟悉的空蕩蕩感。
小期待很快變成了小失落。
她認命的爬起來,點點頭:“好吧好吧,下次再相信你說的話,我鄧萌兩個字就倒過來寫給你看!
!
”
洗澡,換衣服,下樓,剛剛拐過樓梯拐角,一陣濃郁的香味便撲鼻而來。
北三少見到她很興奮,直接從沙發裡跳了起來:“嫂子醒了嫂子醒了,快快快,趕緊開吃吧,餓死我了!
”
鄧萌莫名其妙的瞧着他,什麼時候這裡規定要她醒了後才能一起吃飯了?
北墨生合上書,沖她微微颔首:“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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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鄧萌點點頭,下樓的步伐因為看到突然從廚房裡出來的男人的俊臉而一個趔趄,險些直接滾下去。
忙扶住身邊的樓梯扶手穩住身形,她睜大眼睛吃驚的看着他:“你……你你怎麼……還沒去工作?
”
“不是不喜歡我加班?
”季生白淡淡看她一眼:“洗手,吃飯。
”
說完便又轉身回了廚房。
鄧萌呆在原地。
居然真的信守承諾的沒去工作?
啧,一會兒看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北三少搓着手迫不及待的在原地跳:“二哥親手做的早餐哎!
而且光是聞聞味道就很好!
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這輩子才能吃到二哥親手做的早餐。
”
鄧萌擺擺手:“别期待,我嘗過一次,味道很古怪!
”
一盆冷水澆下來,少爺立刻垮了一張俊臉:“是嗎……”
四個人齊齊在餐桌邊落座,鄧萌小心翼翼的拿刀叉戳了戳盤子裡的煎蛋跟培根,又湊近聞了聞,沒發覺什麼異常。
北墨生被她那貓兒一樣敏感的模樣逗笑:“你這是怕他給我們下毒嗎?
”
鄧萌想也不想的下結論:“我猜煎蛋裡肯定有雞蛋皮!
”
話音剛落,腦袋就被人按了一下,重重的倒下去,險些直接趴進早餐裡。
“毒不死你。
”季生白在她身邊落座,打開餐巾便開始吃。
鄧萌嫌棄的瞥他一眼,這男人沒什麼味覺,難吃估計也吃的很歡,她不能再被他欺騙了。
想了想,轉頭看向也疑神疑鬼的這裡聞聞,那裡戳戳的北三少:“看什麼呢?
你二哥親手做的早餐呢!
趕緊吃。
”
北三少立刻擺出一個很虛僞的假笑:“你是嫂子,嫂子沒開吃,我怎麼敢吃,嫂子先請。
”
膽小鬼!
她先來就先來!
大不了難吃再吐出來就是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撇撇嘴,拿了刀叉便開始吃。
味道意外的居然十分美妙。
她嚼着,吃驚又贊賞的打量着身邊的男人:“不錯啊,進步神速啊!
”
一聽她這話,北三少吞了吞口水,立刻拿起刀叉迫不及待的開吃了。
正吃着,男人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後,下颚便一點點緊繃了起來,起身:“我出去去接個電話。
”
鄧萌擺擺手。
早餐吃完了,也沒見男人回來,小巧不在這裡,北墨生雙腿不方便,北三少又是個享受慣了的主兒,指望他刷碗是不大可能了。
鄧萌卷了卷衣袖,收拾了一下碗筷後便進了廚房。
正洗着,胃裡忽然一陣翻江倒海,她皺眉,幹嘔了幾下後,轉身沖進了洗手間,一番驚天動地的嘔,剛剛吃進去的早餐丁點不剩的全吐了出來。
要命。
以後再也不喝這麼多酒了。
漱了漱口,又擡手鞠了一捧水洗了把臉,一轉頭,就看到站在門口正蹙着眉頭看着她的季生白。
臉色一白,忙不疊的站直身子,不打自招:“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喝了。
”
想了想,又趕緊糾正:“不喝那麼多了。
”
季生白沒說話,轉身出去了。
鄧萌愣了下,忙追出去,果然就看到他拿了一個紙袋,站在酒櫃前一瓶一瓶的把酒往紙袋裡裝。
“哎,你幹嘛啊!
我以後少喝就是了,你别都拿了……”
她心疼的直皺眉頭,過去搶:“好歹給我留一瓶……”
北三少正窩在沙發裡喝北墨生泡的茶,聽到動靜轉頭看了過來,一見季生白正在處理那些酒,眼睛頓時直了,赤着腳跑過去,加入了勸阻的隊伍:“别啊别啊,給我留一瓶!
二哥你要丢哪兒?
這可都是好久,一瓶十幾萬,丢了多浪費!
”
季生白一個警告的眼神丢過來,吓的他下意識的哆嗦了下,規規矩矩的收回了正在搗亂的手。
鄧萌阻撓了半
晌,到底還是被他把酒架清理了個空。
頹然無力的在沙發裡坐了下來,累的氣喘籲籲,接過北墨生遞過來的茶喝一口氣喝光。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季生白回來。
北三少閑的無聊,颠颠兒跑出去瞧了瞧,回來一聳肩:“車不在了,走了。
”
鄧萌:“……”
這小暴脾氣,也是沒sei了……
……
夜晚的夜總會有多熱鬧瘋狂,白日裡的夜總會就有多安靜無聲。
季生白一腳暴戾的踹開了包廂的門,擰着眉頭冷眼看着沙發裡正晃着酒杯喝酒的女人:“剩餘的8件事情,一次性給我說清楚,然後立馬滾蛋!
”
“哪兒來的這麼大火氣?
”
沙發座椅内,身段妖娆惹火的俏麗女郎勾着一雙筆直的長頭,烈焰紅唇,笑的勾魂攝魄:“幾年不見,你變化可真大啊,這喜怒哀樂都全了啊?
乍一看,還真像個人了。
”
遙想當初,她使勁全身媚術都沒能讓他動一點情.欲,再看一眼現在的他,啧啧……
“我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到底哪兒不如那個稚嫩的小丫頭片子。
”話落,仰頭一口飲盡杯内的烈酒,白皙的頸項凹出優美的曲線。
季生白冷着臉離她遠遠的坐下,随手将帶來的執筆丢過去:“列出剩餘的8件事情,我全數辦完後,會通知你。
”
“呵……”
女人随手勾起那張白紙,嗤笑一聲:“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當初我們是怎麼約定的來着?
你這一生都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感情,換我對你的徹底放手,現在倒好,我生平第一次把自己當成個失敗者,把你當成個沒皿沒肉的機器人放手了,你回頭就找了個丫頭片子親親我我玩兒起了癡情,我沈冰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
”
男人不答反問,嗓音涼徹到聽不出任何情緒:“你以為,你在我眼裡值幾個錢?
”
“啧,薄情。
”
沈冰撇撇嘴,誇張的做出很受傷的表情來:“想當初,我們并肩作戰,刀山火海,槍林彈雨的,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吧?
關鍵時刻,我沒把你一個人丢下跑路吧?
同樣是救你一命,憑什麼她就獲得了你的垂青,我就得淪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
”
季生白端坐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一派冷漠的模樣。
“聽說,你把你的組織平分了一半給了南氏集團的總裁?
”
沈冰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嗤笑:“果然你師父當初不讓你接觸七情六欲這種東西是明智的,一半兒江山說給就給了,而且還在一步一步的洗白中,呵……說出去,就不怕同行笑話?
”
“你到底想說什麼?
”
季生白漠然的視線掃過去,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當初我沒有感情的時候不會愛上你,你覺得現在我有了愛人後,會有可能愛上你?
”
“呵,相比較起被你愛,我更懷念我們并肩作戰的時候……”
沈冰晃着手中的酒杯,隔着呢橙黃的液體打量着他模糊的俊臉:“季生白,你生來就是一隻征戰叢林的野獸,這份野性深藏在你骨子裡,這一點,你清楚,我也很清楚,為了一份所謂的愛情,把自己關進牢籠中,整日隻是麻木的一頓肉,一頓肉,一頓肉的吃着,不嫌膩麼?
”
男人搭放在腿上的手指,一點點收攏,直到骨節處泛出隐隐的蒼白。
“而且也沒誰規定,做危險的事情,就一定會害死家人吧?
你看我,我的哥哥弟弟不都還好好的活着麼?
”
沈冰拿了一隻杯子,倒了半杯酒,随手一推,杯子穩穩滑過桌面,不偏不倚的停在了季生白身邊。
她笑,笑容妩媚動人,又英氣勃發:“回來怎麼樣?
我可以隻做你精神上的夥伴,永遠不出現在她面前,隻要你回來,我們再共同聯手,挑戰一切不可能,過你想要的刺激人生。
”
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握住那個酒杯。
杯内液體微微晃動。
季生白涼漠的視線落下:“沈冰,這麼多年合作,你很了解我。
”
女人聳肩,做了個‘那是自然’的表情:“嗯哼。
”
“當初你折返回來救我的
事情,我記在心上,當初承諾一輩子不動情的事情,我也記在心上,既然動了,我認栽!
你要的10件事情,我盡可能的做到。
”
他緩緩擡眸,眸底深邃而危機四伏,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漩渦着,變幻着詭異的色澤。
“但是,千萬不要試圖逼我!
你敢在她面前出現一次,你敢動她一根手指,你敢試圖拆散我們……再給你一個絕對會實現的承諾,我會親手,取了你的命!
明白?
”
話落,杯内橙黃的液體盡數被倒在了地毯上。
那陰狠恍如地獄魔鬼一般的嗓音,字字浸染着鮮皿的腥氣,最鋒利的刀刃一般,一根根的切割着她的神經。
沈冰無限癡迷的盯着他被陰影所籠罩的俊臉。
當初,就是被他的這股氣勢所折服。
這一生,沒有哪個男人能讓她這麼崇拜過,哪怕是她的親生父親,她的哥哥,或者是把全部本領都教給她的師父。
忽然就生出一股沖動,熟悉的,又遠遠超過那股熟悉的沖動――想要再度征服他的沖動。
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護士都可以将他征服,她沈冰,堂堂一個黑手黨的首領,将萬千男人踩在腳下的女人,為什麼征服不了他?
---題外話---萬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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