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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古代犯罪心理 薄荷貓 3438 2024-01-31 01:07

  在簡餘和葛回纏鬥之時,陸徵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兩人打鬥的聲音這麼大,莫說巡邏的守衛,竟然連個伺候的人都不見,這怎麼可能?

  陸徵着急地看向簡餘,哪怕他不懂武功,也能夠看出兩人幾乎是不分上下,甚至簡餘還漸落下風。
他想幫忙,可又怕自己越幫越忙,正在這時,他看見簡餘似乎不敵,腳步一錯,落入水中。
陸徵一驚,連忙也跳下水去。

  這個小湖的水并不清澈,陸徵艱難地在水中尋找簡餘的身影,冷不防旁邊伸過一隻手來,陸徵吓得險些嗆水,卻望進一雙熟悉的眼睛之中,他松了口氣,跟着簡餘朝外遊去。

  這個湖是活水,與内城護城河相連,這是他們來之前就查清楚的,當時也做好了後路的打算,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會用上。

  兩人濕漉漉地爬上了堤岸,春寒料峭,風一吹就覺得刺骨的寒冷,陸徵打着哆嗦問道:“你……怎麼樣?

  簡餘雖然臉色蒼白,卻比他要好很多,隻是點點頭。

  “太……太冷……阿嚏!
”陸徵揉了揉鼻子,“我們……先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吧。

  -

  這兒離英國公府不遠,陸徵早早安排了人在角門,見簡餘同意,連忙拉着他起來,卻見簡餘捂着腹部蹙了蹙眉頭,他反應過來:“你是不是受傷了?

  “不礙事。
”簡餘道,“走吧。

  陸徵有些擔心地攙着他,兩人就這麼走到英國公府的角門,陸徵敲了敲,角門被打開一條縫隙,露出柳枝小半張臉:“少爺?

  “是我。

  柳枝便将角門打開,見到兩人濕漉漉的,也沒發出什麼聲音,見他們都進來了,又将角門鎖上。
柳枝提着燈籠在前頭引路,這角門原就離竹覃居不遠,不過很快就到了。

  院子裡靜悄悄的,柳枝早就遣了丫頭們去睡,連汲香都沒有留下。
但三人仍舊是輕手輕腳的,直到進了房門,陸徵才大大地喘了口氣。

  屋中燒着地龍,暖融融的,陸徵僵硬的手腳才算有了些知覺,他扶着簡餘坐下,又吩咐柳枝去拿傷藥和衣服。

  柳枝應了,又道:“您二位身上都濕了,不如奴婢去煮了姜湯,喝一碗也好去去寒氣。

  “還是你想的周到。
拿了就放到外間吧。

  柳枝離開後,陸徵連忙将身上的濕衣服脫了,看到簡餘還沒動,不由得道:“你還愣着做什麼,不難受啊?

  簡餘移開眼睛:“你轉過去。

  陸徵看了看自己,有些好笑道:“都是男人,你害什麼羞啊?
”話是這麼說,但人還是聽話地轉了過去。

  聽着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陸徵忍不住道:“你受傷了吧?
方不方便,要不要幫忙啊?

  那動靜停了停,随即就是簡餘低低的聲音:“不必。

  陸徵聳了聳肩,拿毛巾随便一擦,就把幹淨的衣服穿上,頭發卻是沒有辦法了,隻能打散了披在肩上,做完這一切,陸徵才問:“好了沒?
”聽見身後沒動靜,急忙回過頭,發現簡餘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地靠在床柱上,腹部一個大口子正在汩汩流皿。

  陸徵顧不得别的,趕緊将傷藥拿過來給他上藥,大概是藥物刺激的緣故,在上藥的時候,簡餘又醒了過來,掙紮着:“我……自己來……”

  “你少逞強了!
”陸徵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等你自己來,皿都流光了。

  簡餘便不再說話,隻是看着他細心地處理好傷口,待到所有的傷口都處理完畢,陸徵才出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數落道:“我怎麼每次碰上你都是幫你上藥?

  簡餘嘴角勾了勾,低聲喃喃:“因為這世上……隻有你肯幫我上藥……”

  陸徵在收拾傷藥和繃帶,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
”簡餘道。

  陸徵将東西都放到外間,又把簡餘扶上床:“你今晚就睡這吧!
”又搶在他之前道,“可别跟我搶卧榻,你是傷員知道嗎?
”說完極其強勢地把人按在床上,“快點睡!

  簡餘隻能默默地看着陸徵一個人毛手毛腳地抖開被子蓋在他身上,又一疊聲地問他“冷不冷”“要不要喝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以後,又把水壺拿進來,放在他床邊的小幾上,嘀咕着“你要是渴了伸手就能拿到……算了,你渴了還是喊我吧!
哦,要出恭也喊我……要是難受……那個喊我沒用,得給你喊大夫……”

  這種唠唠叨叨的關懷簡餘從未感受過,他幾乎是貪婪地看着陸徵的身影,房間的暖意仿佛順着他的四肢百骸進入肺腑,又暖進了心裡,在這種環境下,他慢慢地睡着了。

  陸徵說了半天都沒得到回應,轉頭一看發現簡餘已經睡着了,頓時有些悻悻道:“睡着了也不打一聲招呼……”說着自己也打了個呵欠,自從來到古代他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晚才睡了,便也一頭栽在卧榻上,直接睡了過去。

  等到柳枝煮了姜湯回來,就隻聽見房間裡細細的呼噜聲,她掀開簾子,發現兩人都睡了,隻能将姜湯放在桌上,吹熄了蠟燭。

  待到她收拾好回到自己房間,早已是東邊泛白了,柳枝一打開院門,就看到汲香站在廊下,燈籠也沒打,斑駁的樹影照過來,宛如鬼怪。

  柳枝按住亂跳兇口,強笑道:“姐姐可是起夜?
怎麼也不打個燈籠?

  汲香淡淡道:“少爺剛剛才回來吧?

  柳枝擦過她的身邊朝自己房裡走去,聞言便道:“姐姐說什麼呢?
我怎麼聽不懂?

  汲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冷聲道:“别瞞我了,我都看見了。

  柳枝停住步子,側過頭道:“那姐姐想說什麼?

  “我告訴你,那不是少爺!
”汲香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臂,一張秀美的臉上滿是癫狂,“他是個妖怪!

  柳枝冷下臉色來:“姐姐莫不是病了,胡說些什麼呢!

  汲香慘笑道:“少爺愛吃鹹香的東西,不愛吃甜的,喜歡鮮豔的顔色,雖然總是表現的很兇,但最為護短,少爺答應過阿仁要幫他找到親人,答應過錦鹿姐姐要幫她銷了奴籍,還要給她出嫁妝,讓她風光大嫁!
”她死死地看着柳枝,聲音嘶啞,“可是阿仁被賣了,錦鹿姐姐被賣了,下一個……下一個就是我!

  柳枝一把捂住汲香的嘴,壓低了聲音警告她:“姐姐病了就好生休息,這些話我聽見了還好,若是叫外人聽見,怕是夫人那裡也饒不了姐姐!

  “夫人……”汲香譏諷地看向柳枝,“柳枝,你是個聰明人。
你覺得連我都發現不對勁的事情,夫人會不知道嗎?

  柳枝的心沉了下來,她轉身就往陸徵的院子裡跑,卻不防頸後傳來一陣劇痛,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陸徵醒來後,簡餘早就沒了蹤迹,隻是留了一張紙條,寫明了昨夜的發現,陸徵皺起眉頭:“另一個人?
”他悚然一驚,“雙重人格?

  陸徵隐約有些印象,雲氏曾經說過,山陽公主懷孕之時懷的是雙胎,但是因為孩子早産,所以兩個孩子隻活了一個。
這些年葛回行事荒唐,不念書也不習武,山陽公主也不曾教訓過他,所有人都同情山陽公主的遭遇,覺得她是失去了一個孩子,所以将兩倍的母愛都放到葛回一個人身上。

  陸徵卻覺得山陽公主恐怕正是怕人發現葛回身上的異狀,畢竟這種現象在古代被稱作是一體雙魂,被當做是惡鬼上身,尤其葛回的另一個人格還是如此殘暴嗜殺,所以伺候葛回的幾乎都是啞奴,而少奶奶冼氏恐怕也正是因為發現了這些,懼怕之下産生的心理疾病。

  如果是這樣,恐怕眠春被殺一案也就有了解釋,隻怕那小妾正是因為什麼原因觸發了葛回的另一個人格,所以被殺了,而葛回的主人格并不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這就解釋了他為什麼執着于眠春被殺一案,而他的母親山陽公主卻不願意提起。

  陸徵覺得豁然開朗,随即又感到有些低落,這不是在現代,哪怕案子破了,恐怕也沒用,再說葛回具有雙重人格,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自己犯下的案子。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地敲了敲,汲香領着幾個端着梳洗用具的小丫鬟走了進來。

  陸徵愣了一下:“柳枝呢?

  汲香笑了笑:“柳枝妹妹可能是累了,奴婢見她睡的香,就沒有喊她。
您若要找她,奴婢這就去喊。

  陸徵這才想起來,昨夜柳枝為了等他們,也是很晚才睡,頓時覺得有些愧疚:“是我疏忽了,别喊她了,還是讓她好好睡吧。

  汲香輕輕一笑:“知道了。
”說着讓兩個小丫鬟退下,捧了毛巾送到陸徵面前,趁着陸徵洗漱的當口,她目光一閃,一把剪刀慢慢落到了手心。

  就在她想要刺過去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阿福的聲音。

  “少爺!
楚王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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