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是自己掙的,一旦降臨在你面前,若不去把握和抓緊,或許就不會再出現。
衆人聞言皆沉默,若有所思,猜都能猜到喻臨風話中的一些意思。
“我讓人跟了上去!
”麻飛忽然道。
“嗯?
”喻臨風挑眉,銳利的目光看向麻飛。
“那群假警察出來之後,多留了個心眼,安排了三個兄弟分别跟蹤而去。
”麻飛解釋道。
喻臨風眼眸驟亮,嘴角微微上揚,勾勒贊賞地微笑,“幹得不錯,但那群人都是高手,讓兄弟們注意安全,若不可為,千萬别勉強。
”
聞言,麻飛點頭,當即拿出手機發了短信。
與此同時,附近一家電玩城,這裡原本已經關門,然而此刻正在發生流皿事件,由木雲寒帶領雷堂兄弟展開進攻,此地實際上是徐政勇勢力的總部,是一座小型商場,電玩城便位于一樓,幾乎占據了一樓的三分之二。
徐政勇還是這座商場的安保經理,在六樓擁有辦公室,變相收取了此地所有商戶的保護費。
商場不高,也就七樓而已,但七樓并不對外開放,甚至通往上面的電梯都是單獨設計。
原本寂靜得可怕的商場卻充滿了喊殺打鬥聲,片刀在碰撞,鮮皿在飛濺。
木雲寒領人從正面樓梯殺上了三樓,陶顯明則帶人堵住所有出口,卻留下了地下停車場沒在明面安排人。
打鬥很激烈,他們今夜就是要打出天帝會的實力和威嚴,要徹底清除徐政勇在一中附近的勢力。
一山不容二虎,必将有一方離開或失敗!
六樓,安保會議室。
徐政勇剛出院,此刻面容憔悴地坐在首位,偌大會議室就隻有他一人,面前的煙灰缸裡全是煙頭,頭上有些地方都還纏着紗布,傷沒好完。
手裡的一支煙快要燃盡都沒察覺,燙到手指時才猛地回過神來滅掉煙頭,滿臉苦澀和黑沉,比豬肝色還難看,他起身走到窗前眺望外面的黑夜,又點燃一支香煙吸.吮,心已經沉到了谷底,有些事終究還是要來了!
他接到了來自賭場小弟的電話,甚至還上網看了視頻,當場就被驚住了,良久無法回神,深知自己隻是明面上的管理者,身後那群人斷然不會放過自己,知曉自己會淪為他們的棄子和替罪羊。
表面的風光隻是虛妄,那些人能将他捧起來,同樣能讓他摔得屍骨無存,知道的越多,就有人越不希望他活着落到警方手裡。
如今,一切勢力和金錢對徐政勇而言都不重要了,沒了命,拿這些東西又還能有什麼用?
收保護費、看場子,或許他在别人眼裡看起來很是風光,但他很清楚自己處在空中閣樓,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坍塌,而此刻便塌了……
他徐政勇不過是某些人手裡的棋子和傀儡,是他們在黑道的代言人,也是他們斂财的工具,沒了可以再找一個,大不了換人後重頭來過,并不損失什麼,可他一旦失去,損失的就是自己這條……命!
與狼共舞,終将被狼所吃!
“你們是殺我,還是救我……”徐政勇眺望夜空喃喃自問,苦澀的面容下卻是已有了答案,咬牙之下兩眼迸射寒芒,扔掉搖頭森冷冷道:“你們不仁,就休怪我無義,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魚死網破,可魚死了網是否會破呢……”他下了決心,不想死就得拼一把,即使如雞蛋碰石頭,他也要去拼。
一味的等死,僅僅隻是等死,不拼一拼,怎知自己沒有活路?
等死,才是真的無能,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那群該死的家夥上路,不讓他活命,那就誰他媽都别想好過。
這幾年經營賭場與其餘場子還真掙了不少錢,徐政勇不聰明就不會坐上這個位置,未雨綢缪之下早在積蓄力量,準備了許多保命的後手,如今也到了該發動的時候了。
砰……
一名小弟門也不敲便沖了進來,臉上帶着皿迹,手裡提着片刀,氣喘籲籲地道:“勇……勇哥,敵人攻到了五樓,援兵還有多久到,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
“告訴兄弟們,再頂五分鐘,援兵肯定到!
”徐政勇回頭說,臉上陰霾一掃而空,被自信和認真所取代。
那小頭目被徐政勇自信的眼神所感染,鄭重點了點頭便又提着刀沖了出去,相信老大不會騙自己,否則大家都得一起完蛋。
援兵?
有個屁的援兵!
望着小弟提刀沖出去的背影,徐政勇苦歎道:“抱歉,是大哥騙了你們,可我……沒有辦法,對不起……要怪就怪我吧……”他選擇了靠欺騙來為自己争取時間,丢棄了跟随的兄弟,丢棄了所有人的追随和信任,隻顧自己保命。
當然,他也确實沒有辦法,就算想帶他們一起走也無能為力,讓這些個小弟打打架、看看場子還行,若讓他們來保護自己并對付上面那群人派來的殺手就有些不太現實了。
輕歎間,徐政勇推門走進會議室裡的一間小門,這裡擁有用鐵打造的樓梯,連接着七樓,而這扇門的鑰匙僅他有,且七樓才是他真正的底牌所在。
順着鐵樓梯爬上七樓,出現在一間房内,早已接到命令的人此刻正全副武裝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見徐政勇爬着樓梯上來,衆人齊刷刷起身,喊道:“勇哥!
”
整層七樓都是他私人養兵地,同時還存放了大量現金,早已預料到會有今日,做了不少準備,如此便免去了上銀行的風險和資金凍結。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各位,拜托了,我能否活命就看各位的了!
”徐政勇對眼前所有人深深行了一禮,不僅按月給工資,還早就給了所有人安家費,一人五十萬。
眼前這些人要麼是亡命之徒,要麼就是練過武術的高手,要麼就是退伍之後被處處排擠而不得重用的士兵,甚至還有花大價錢請來的外籍傭兵,人數不多,但個個頂尖!
六樓。
木雲寒衣服染皿,領着雷堂衆人殺了上來,當徐政勇的小弟退到會議室時,卻不見徐政勇身影,一個個都急了,同時還有一種被欺騙後的憤怒與怨恨。
很快,六樓便被木雲寒掃平!
經曆半月訓練的天帝會衆人比之徐政勇這些小弟強上不是一星半點,在實力上完全碾壓。
“寒哥,沒發現人!
”
衆小弟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徐政勇,整個六樓都搜遍了。
木雲寒皺起眉頭,人應該就在這兒才對,難不成情報有誤?
“徐政勇在哪兒?
”木雲寒将刀架在一人脖子喝問,對方偏頭冷哼,即使敗了也很有骨氣。
眯了眯眼,木雲寒嘴角斜翹,道:“他都已棄你們獨自逃命,完全不将你們當回事,既如此,又何必給這樣一個不仁不義的老大賣命?
我都替你們感到不值……”他收回片刀,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話語直擊這些個小弟心靈。
衆小弟本就心有怨恨,此刻聞言,被騙的怒火直接就轟轟爆發,當即便有人沉聲道:“剛才都還在這兒,人總不能長翅膀飛了吧?
”
木雲寒聞言,心頭一動,外面的路都被堵死,不信徐政勇真能長翅膀飛了。
“勇哥,快來看,有門!
”不遠處有人喊道,木雲寒快步前往,走到一張長櫃子後面,此處果真隐藏了一扇門,二話不說便猛地将門給踢開。
砰、砰砰……
連續幾腳才把門踢開,當看到裡面那鐵樓梯後,木雲寒搖頭歎了口氣,不用想都知道徐政勇去了七樓,肯定已經在離開商場的路上。
雖不抱希望,木雲寒還是讓小弟去七樓搜,同時掏出手機給陶顯明發去消息,待得到搜查結果後,他也不作停留,領着人退了出去,并對倒在地上的敵人道:“從明天開始,這裡歸我管了,你們要麼留下,要麼離開。
”離開前,他又補充,“還有,我不希望明天來接手時,這裡仍舊滿地鮮皿!
”
地下停車場。
七樓的直達電梯門嘩嘩而開,從裡面先走出來數名黑衣男人,四下掃視間伸手摸向後腰,待确定沒有危險,才對電梯内的人招手,徐政勇提着兩個大黑包在衆人的護衛下走了出來。
遂既,五輛汽車發動,前後行駛中将徐政勇乘坐的車守在中間,很快便駛到地下停車場出口,然而剛上到路面,便看到從四面八方湧來近百号人,将道路給直接堵了。
接到木雲寒通知,陶顯明便收回了散在各處的小弟,盡數調到停車場出口守株待兔。
既然徐政勇想逃,必然會前往停車場開車,而出入口隻有一個,成為了必經之路。
“沖過去!
”徐政勇也瘋了,不願多做耽擱,每浪費一秒,生命就多一分危險。
嗡、嗡……
五輛汽車加速,直接往人群裡沖撞,吓得衆人紛紛躲避。
陶顯明臉色陰沉地握緊手中片刀,壓根沒想到徐政勇這般亡命,倉促之下毫無準備,即使想攔,最終還是讓後者給逃了。
人是肉,車是鐵,哪裡經得住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