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轉眼半月便過,再有半月就是國慶小長假。
半月來,一切風平浪靜,是喻臨風來到龍鳳大學少有的悠閑。
宇文雪住院,吊住了半條命,暫時沒危險,而柳悠然也想辦法将此事壓了下來,算是有驚無險的保住了喻臨風。
清晨,移動營業廳,後面住處悠悠響起銷.魂叫聲。
“哎呦喂,輕點,喔……輕點……”
喻臨風趴床上,隻穿了條小褲褲,神情愉悅,舒服得難以說話。
“閉嘴,叫了半個月還沒叫夠?
再叫,你那幾個小女朋友可要吃醋了!
”周雅露手心抹了酒精,用火點燃之下直往喻臨風後背搓,給他火辣辣感覺的同時還有說不出的輕松和爽快。
“說多少遍了,我沒女朋友!
”喻臨風糾正道。
“切,臭男人一個樣,吃着碗裡瞧着鍋裡,沒一個好東西。
”周雅露按完穴位,旋即抽出銀針紮進喻臨風體内,“最後一次針灸,明天不用來了。
”她懂醫術,半月來,處于“特殊”關系的兩人也算徹底熟絡。
不來了?
喻臨風一聽就很不高興!
“唉喲,好痛,我……我似乎還沒好,還得再來幾次……”
周雅露翻白眼,完全不想搭理這貨,記不住他說這話第幾次了。
人都希望傷早點好,他倒不錯,不僅不思好,還天天喊痛,厚着臉皮就是要再來多紮幾針。
讓人很無語!
“你明日要敢來,小心我絕了你那功能!
”周雅露紮完針便走了出去,“自己看時間,十五分鐘。
”
“喂,你床上挺香啊,用的什麼香水?
”喻臨風嗅了嗅被單上的香味。
“這星期第三次問了,再有下次,絕了你!
”周雅露很郁悶,同時還很氣,感覺喻臨風就是無孔不入,沒話都要找話聊。
聯絡感情?
聯絡你妹啊!
面對天生冰冷的女人,他隻能發揮超級優勢――厚臉皮!
“晚上一個人睡着怕不怕啊?
要不我來陪你吧!
”喻臨風死性不改。
“我說你能消停點兒嗎?
第二次問了,我不想再聽到第三次!
”周雅露徹底下最後通牒,“再打擾我修機……”
她話沒說完就被喻臨風高聲打斷。
“我的機也壞了,來幫我修修,沒有你的日子裡,我的機已生鏽了,沒有我的日子裡,你的機在我這裡呀!
”
唱歌?
我靠,這他媽也叫歌?
還有你的機也壞了?
周雅露很想進來抽這丫一嘴巴子,簡直快被折磨瘋了,繞來繞去就一個主題,讓他來陪自己睡一晚!
白癡才讓他陪,傻瓜都知道他想幹嘛!
教訓了不止一次,然而他就是個賤皮子,隻要還能說話就絕不會放棄,打不死的小強啊。
趕都趕不走,總會找借口過來。
“喂,十五分鐘了!
”
周雅露進來為喻臨風拔針,“少跟人動手、動氣,否則會留下後遺症,老來痛苦。
”
不動手?
喻臨風不屑撇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雙倍還之!
“啪!
”
周雅露敢拔完針轉身,喻臨風擡手一巴掌拍在她屁部,脆響悅耳,那皮肉還輕輕彈了兩下。
“你找死!
”周雅露氣得抓起一把銀針直往喻臨風身上紮。
“姐姐,哥哥為什麼拍你屁股?
”月兒不知何時出現在門邊,正瞪着一雙朦胧大眼,可愛得讓人想捏兩下。
她雖有十五六歲,心智卻隻有七八歲。
“呃……”周雅露語塞,收針,冷臉别過頭,“因為他是好色鬼!
”
“啥是好色鬼?
”月兒問。
喻臨風起身穿好衣服,“這是個遊戲,小孩子不能玩。
”
“不嘛、不嘛,月兒也要玩。
”月兒跑進來拉住喻臨風的手,“風哥哥也拍月兒屁股玩遊戲好不好?
”
喻臨風扶額,周雅露噗嗤笑了,他怎麼着也沒色到打月兒主意的程度。
走出營業廳,碰巧見到鐘威,喻臨風忙招手道:“鐘威,來帶月兒去踢球!
”轉移注意力。
“月兒要踢球,”月兒跑到鐘威面前,“黃毛哥哥,帶月兒踢球好不好?
”
鐘威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很喜歡這丫頭。
半月來,她纏着鐘威踢球,纏着古鋒開車兜風,纏着周雅露要手機玩,纏着喻臨風要去遊樂場,纏着田詠變飛刀絕技……
很平靜,卻很快樂,充斥在她天真的歡聲笑語裡。
她身上仿佛有種魅力,總能讓人快樂,總能讓人因她相識而凝聚。
譬如上次,周雅露之所以會出現救了喻臨風,完全也是出于月兒的原因。
下午。
喻臨風帶月兒來食堂吃飯,周雅露冷冰冰地跟在後面,三人吃了個小火鍋,出了食堂大門已是晚八點,路燈暗淡,今天的夜裡飄了一點小雨,空氣清新,很涼爽。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你還活着。
”一個和尚出現,攔住喻臨風的去路。
玄念?
!
龍香香站在不遠處,靠着路燈杆,手裡把玩一柄小刀,對喻臨風報以微笑,像在說,祝賀你還活着!
“咦,大和尚叔叔?
你來接月兒回家的嗎?
”月兒歡快地想跑上前,卻被喻臨風往後拉,交給了周雅露,他自己則嚴陣以待。
月兒有些不明白喻臨風的做法,嘟了嘟嘴,小鼻子哼了一聲“壞哥哥”就沒再說話。
對于她居然認識玄念,喻臨風内心也很詫異。
識玄念,而不識龍香香?
也就是說,那所謂的“家”,等級森嚴,而龍香香的級别似乎沒玄念高,從兩人的态度便不難看出!
回想事情,喻臨風漸漸理清思路,龍香香與玄念同處一組織,亦或龍香香的師父與玄念是一路人,故而她聽從師命相助玄念。
“有事?
”喻臨風眯眼。
“我來帶月兒回家,先來提醒你一聲。
”玄念手拿佛珠,神情慈祥和藹。
“憑什麼?
”喻臨風撇嘴。
“憑貧僧能拿出兩粒風眠蟲解藥,”玄念笑如彌勒佛,“你好好考慮,能和平解決,貧僧亦不願動手,若你不同意,貧僧隻能硬來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明日太陽落山前,我會來接她。
”
玄念走後,龍香香才收起匕首上前,來到喻臨風面前打量了一眼,“命真大,不過你得小心了,玄念那家夥真動起手來是很狠辣的。
”她似有意,似無意地瞥了眼月兒,目中深意濃濃,“有些事,決定了,會痛苦一生,有些人一旦離去了,就再也回不來。
玄念此番前來,其一是為方家之事,其二則是找回這丫頭,勢在必行。
”
“為何要抓月兒回去?
”喻臨風問,心裡有些弄不明白龍香香這個女人了。
“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
”龍香香詭異笑了兩聲,轉身消失于黑暗裡。
“他們是誰?
”周雅露走上前問。
“不知道。
”喻臨風搖頭,看向月兒問:“月兒知道嗎?
”
“知道啊,那個大和尚在家裡對月兒很好,經常會帶一些狗狗來跟月兒玩,隻是它們最後都死了……”月兒說着便低下了頭。
狗狗?
喻臨風聽出了話裡的哀傷,卻沒想到所謂的跟狗狗玩還有另一層意思,等他明白時,一切都已晚了。
夜晚,湖邊,風很靜,空氣裡還有雨水味道。
“你會送月兒走嗎?
”周雅露陪喻臨風繞着湖邊走,各有心事。
“不知道……”喻臨風很無奈,一邊是兩條人命,一邊是月兒,讓他無從選擇。
救人還是一戰?
兩難啊!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喻臨風問。
“我不會讓月兒走。
”周雅露說得很肯定。
“為什麼?
”
“因為我不是救世主,别人的死活跟我何幹?
我隻在乎身邊的人!
”
喻臨風苦笑,若是别人,他自然不管,可宇文雪是因他的原因而提前使風眠蟲發作,世間講究平衡,他若不救,來日必有人來向他讨這份債,何況良心上也會不安。
“那你當日為什麼要幫我?
”
“你不也幫過我嗎?
”話落,見喻臨風一臉不信,周雅露住腳看着湖面,道:“月兒跟我交易,救了你,她為我算一卦,卦中預示,你我的命會在未來交.融,你若死了,我也活不久。
”如實告知。
“哦?
”喻臨風皺眉,“可月兒怎知道你能救我?
”
“集蔔、卦為一身,有些時候說她為先知也不為過,超強的直覺,懂嗎?
”周雅露放下馬尾辮,讓風輕輕拂過,卷起了秀發。
聞着她發絲上的淡淡清香,喻臨風心曠神怡。
未來,命運交.融?
你若死了,我也活不久?
他淡笑,雖疑惑這個預示,但還是記在了心上!
他的頭發已經長了起來,此刻迎着風,深吸口氣,眺望湖對岸,或許……月兒已預知結果了吧?
翌日。
吃過早餐,喻臨風把月兒拉到面前,道:“風哥哥帶月兒去遊樂場,好不好?
”
月兒一直纏着他要去遊樂場,卻一直沒去過,所以他想在今天帶小丫頭去玩一次,作為告别的禮物。
“好啊、好啊!
”月兒蹦跳着拍手,“月兒要去遊樂場咯……”
看着她的笑,喻臨風表面也笑,心卻很痛很無奈。
“決定了?
”周雅露問。
“嗯!
”喻臨風點頭。
“姐姐去嗎?
”月兒跑上前拉住周雅露的手。
“姐姐忙,就不去了,月兒乖乖哦!
”周雅露目光柔和,冰冷的臉首次露出溫暖笑容,擡手輕輕揉着月兒的腦袋。
古鋒駕車,帶着月兒和喻臨風前往遊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