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墨舒陽是五皇子,可是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她确實不了解的,萬一他跟廟裡面的人都是一樣的貨色怎麼辦?
那豈不是剛出狼窟,再入虎穴?
“怎麼?
還不敢啊?
”墨舒陽坐在馬背上,看錢多多半天都不敢上來,不禁輕笑道。
“怎麼不敢?
”錢多多一跺腳,一咬牙道。
“我就上去,估計他也不敢把我怎麼辦了。
”錢多多想了一下,道:“再說了,現在要是不上馬,那馬上就得死了。
”
就在破廟的廟門打開,風亦可的兩個兄弟好不容易才把風亦龍身上的傷口止住皿之後,出來再看,哪裡還有錢多多跟墨舒陽的影子?
兩個人早就已經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真是該死!
”
“大哥,怎麼辦啊?
我們現在還追不追?
”風亦虎看着前方,茫然地道。
“還追什麼啊追?
都跑那麼遠了,上哪兒追去?
”風亦可憤憤地咬牙。
為了這一票兒,他可是蹲守了好多天了,原本最開始是看見錢多多出手大方,當時是在大街上,他又是一個人,不敢下手,當即就派了個自己的手下跟着錢多多,自己則回山上召喚兄弟們制定計劃。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錢多多住在破廟之後不久又來了個墨舒陽,本來看着他們二人都像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樣子,可是動起真章來,沒想到這兩個小兔崽子頭腦和武力都不輸于他們三個大人。
尤其是那個男子,也不知道是出身哪個名門大家,隐藏得倒是挺深。
“那……老大,怎麼辦啊,我們要回山上嗎?
”風亦虎看了一眼因受傷失皿過多而臉色蒼白的風衣龍,有些擔憂。
山上有他們的寨子,裡面有會醫術的兄弟,對風亦龍的傷勢有好處。
風亦可看着風衣龍,不免有些心疼。
可是這一票出來他什麼都沒辦成,回去怎麼和兄弟們交代?
本來信心十足的出來,卻毫無所獲,還讓老三受了傷……
風亦可狠狠心咬了咬牙,“回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
隻要他們逸風寨還在,他們三兄弟還在,就不怕沒有搶奪不過來的銀兩!
哼,這沛城天高皇帝遠,京都的人也管不到這邊來,沛城早晚都是他們的天下!
“沛城最近被一夥兒盜賊盯上了,三天兩頭就出一樁案件,你們卻個個都在這裡吃好的喝好的,怎麼沒見你們有什麼動作?
”墨天昶一怒,順帶又咳了幾聲,一揮手将奏折往地上一推,“都給我想出點辦法來,官府的兵一個個派出去也什麼作用都沒有!
到現在連盜賊的影子都沒看到!
嗯?
你們這些百姓官到底是怎麼做的?
”
“啟禀皇上,依臣之見,現在最主要的事還是先找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臣子去往沛城,震住人心,不然人心惶惶,恐有不便啊!
”一位膽子大些的大臣走上前,啟奏。
原本皇上身子不便,已經有好幾日不上朝了,可是今天卻突然将衆多大臣集在宮中,大家還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到卻還是沛城的盜賊問題。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了,沛城在南儲雖然不算是副的漏油的城市,可是卻因為臨近幾個山頭都有土匪,所以民衆們被搶劫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隻不過,最近這種事情出現的次數的确是更加多了,太子殿下近幾日來代替皇上執掌大權,遇到這些事情還沒什麼經驗,不知道怎麼解決,所以全全交給信任的大臣。
這麼看來,那些大臣至今為止也是沒有做出什麼有效的行動來,這才使盜賊們變本加厲,如今都鬧到皇上跟前兒來了。
“你們誰願意去?
就算是為朕分憂了。
”皇上憂心忡忡的看着前方問道,不時的伸手捂住兇口喘息着,臉色蒼白得駭人。
墨舒陽現在就在沛城,前幾日他還寫了信來,說是遇到了一夥兒人看中了他的錢财,想要據為己有。
要是舒陽不寫這封信,他還不知道沛城的盜賊如今已經如此的猖狂了。
而且,墨舒陽還在那裡,如果那群盜賊繼續發展下去,未嘗不會危害到墨舒陽的生命危險。
大臣們面面向觎,可是卻沒有人站出來一步。
墨陵城有些膽戰心驚,說到底,這段時間是他在掌管大事,事情沒有解決好,也有他的一部分責任,隻希望父皇現在的怒氣不要再遷移到他的身上才好。
皇上看到,不禁大怒,一掌拍向桌子,“你們個個都沒有膽量處理此事,我南儲國養着你們這群飯桶有什麼用?
”
一時之間,朝廷之上沒有了聲音,墨陵城躊躇了半天,還是沒敢上去說話,皇上看到此場景,一下氣急攻心,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高德全慌忙遞上自己的帕子,墨天昶接過來,掩着自己的唇咳起來,腥甜在口中彌漫,墨天昶皺眉拿開了帕子一看,果然看見上面一團皿紅色。
還沒等他再開口說話,墨天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皇上!
”
“父皇!
”
衆位大臣和皇子一起叫道,一窩蜂般的湧上前去。
“父皇!
”墨陵成首當其沖,扶起來墨天昶,叫道,“快,快傳禦醫!
”
高德全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迅速的飛奔出去。
又像是每次墨天昶暈倒一樣,他躺在龍床之上,一群人圍着床邊,面色沉重。
墨陵城瞧着那太醫面色沉沉,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半晌,太醫才把手從墨天昶的手腕上移開。
“太醫,我父皇怎麼樣了?
”墨陵城沖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看脈的禦醫,很激動的問道。
禦醫被四皇子拉了起來,搖搖欲墜的站在四皇子面前,很遺憾的搖了搖頭,“老臣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
禦醫的話無疑是給各位在場的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各位皇子相忘着看着對方,不知該說些什麼。
無能為力了,之前那些診脈的大夫就說過了,這病不可能治好了,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竟來得這樣快。
墨天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朕現在還沒死呢,你們就個個垂頭喪氣,是不是就盼着這一天呢?
”
墨天昶的話說得有氣無力,可是威嚴還是在此,讓在一旁的皇子們都乖乖的閉上了嘴。
幾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也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敢。
”
皇上很滿意的看了看,然後示意讓高德全過來,高德全附身将耳朵湊到在皇上旁邊。
不知道墨天昶說了什麼,高德全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看向衆位,“各位皇子們和大臣美女,請先回吧!
”
大家自然是都知道高德全的話就相當于是皇上的話,也沒有任何異意。
隻是墨傾城卻走到墨天昶的旁邊,祈求道,“父皇,我可不可以留下來?
”
“四皇子,你也先退下吧。
”皇上知道這個孩子孝順,但是現在不是孝順的時候。
墨天昶點了點頭,暗暗握緊了拳頭。
高德全看着屋裡的皇子和禦醫們都出去了,然後問道,“皇上,現在是不是要傳湘王爺來?
”
“傳吧!
”皇上有氣無力的話,聽在高德全耳裡很是心酸,但是又能如何?
皇上大限将至了………
正在湘王府的墨祁煜,聽到墨天昶觐見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就收拾了一下到了皇宮。
“皇上,湘王爺到了。
”高德全走到皇上床旁邊,輕聲的說道。
“進來吧!
”墨天昶咳了一聲,疲憊的支撐起身子來。
高德全來到門口想墨祁煜通報了一聲,“湘王爺,皇上有請。
”
“皇上,傳臣弟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看到病床在卧在墨天昶,墨祁煜直覺不會有什麼好事,畢竟他現在在墨天昶眼裡就是一個造反的罪犯,墨天昶重病在床還召喚他,墨祁煜怎麼都覺得心裡别扭。
“祁煜啊,今日朕找你來,就是想說說話,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畢竟……我們也有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聚一聚了。
”墨天昶示意讓墨祁煜坐到旁邊。
的确,自從他被卸了兵權和奪走所有特權之後,他确實是沒有和墨天昶坐在一起說過話了。
他們之間已經失去了信任,就算是坐在一起,也略顯尴尬。
墨祁煜笑了笑,坐到床頭,“皇兄要跟臣弟說家常自然很好,隻是說家常可以等到皇兄病好了以後。
現在皇兄的身子還沒好,正應該好好休息。
”
“祁煜啊,朕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
”皇上微微歎息道。
墨祁煜忽然沉默。
是啊,看皇上現在的樣子,滿臉的慘白,好像說話都極其費力似的。
這樣的話總是心酸的緣由,可是他能做什麼?
和墨天昶抱頭痛哭嗎?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多芥蒂,也許此時此刻,他真的會跪下來大哭一場。
可是事情早已不是原先的模樣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會覺得如果墨天昶不在了他有些許輕松的感覺。
“祁煜啊,夜深了,今晚就留在這裡,陪朕一起睡吧。
”
墨祁煜有些訝異,以為墨天昶是病糊塗了,可是他可不糊塗,還時刻保持着清醒,“皇兄,這怎麼能行,皇兄是君,臣弟是臣,怎麼可以睡在一起。
”
墨祁煜的話讓墨天昶打消了這個念頭,卻又道,“那就坐在朕身邊,不許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