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月說她運氣好。
蘇墨晚沒忍住,糾正她:“這不叫運氣好,這叫好人有好報。
”
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好不容易來一次,得敲打敲打蘇畫月。
倒不是她關心蘇畫月往後的死活,而是蘇畫月這邊如果不好過了,二哥那邊也得跟着發愁。
蘇墨晚不想看見蘇畫月在這兒拖後腿。
可惜蘇畫月估計不明白她的苦心,充滿火藥味地笑了,然後帶着脾氣道:“你得意你的,别來我跟前指手畫腳,我還能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
“放心,也就這一次,多的沒有了。
”
蘇墨晚笑,“下次你想聽都聽不到了。
”
蘇畫月冷冷哼了一聲。
等都到了殿裡坐着,楚王猶豫着說,難得來一趟,在這裡多玩些時日。
說來很矛盾。
他應該不願意看見兩人在他面前恩愛的,可他又希望兩人住在府裡。
慕容景沒有回他,而是轉眼看向蘇墨晚。
這意思是她來決定,她說了算。
蘇墨晚笑了笑,“好啊,确實機會很難得,不知道這邊哪些有趣的地方可以玩,哪裡風景好一些。
”
江淮的風景不比江南一帶好,但也不比帝都差多少,楚王說了幾個地方,說一定要去看看。
很奇異的,蘇墨晚就和他說起了玩的事,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蘇畫月在邊上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她眉眼輕轉,朝秦王看去。
她心裡有點期望。
期望着,秦王也跟她一樣,介意這兩人旁若無人說得這麼契合。
可惜,她失望了,秦王在擺弄他兒子,眼神都沒給一個。
最後,還是楚王覺得氣氛不太對,匆匆轉了話題,他問她兩個兒子是幾月生的,又問名字,又問平時乖嗎。
蘇墨晚把前面的答完,笑着把慕容景拉進來,“至于乖不乖,得他們父王才有發言權了,平時都他帶的多。
”
慕容景很給面子地出了兩句聲。
其實氣氛很尴尬的。
楚王也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麼心平氣和地和他們聊孩子。
當初起事的時候,他拉着蘇墨晚的手腕請她跟他一起走的那個場面,如今還烙在他的腦海裡。
他很清楚,如今兩邊能這樣坐在一起說話,全靠蘇墨晚鎮着。
不然,他三皇兄估計見面就想打他吧。
楚王想着想着,在心底苦澀地笑。
最後是蘇墨晚說,一路車馬勞頓,兩個孩子困了,得先帶他們睡個午覺。
楚王這才帶着蘇畫月離開。
人一走,慕容景就瞅她。
蘇墨晚知道他什麼意思,無奈地笑,“咱們來都來了,和氣一些不是挺好嗎?
我覺得你們兄弟倆的關系,沒必要弄得那麼惡劣。
”
慕容景哼了聲。
楚王當初的膽子可大得很,不僅想奪位,還想奪他妻。
雖然未遂,但隻要他存過這種心思,慕容景就不可能還和當初一樣将他當成兄弟。
以前好歹有兩分親緣在,這會兒,在他心裡沒有親緣可言了。
兩個小家夥有午睡的習慣,剛哄睡着一會兒,清荷就進來,說柳側妃求見。
蘇墨晚以為是柳如芷自己來的,就起身出去見了人。
結果還有好幾個柳家人跟着來,她們紛紛給蘇墨晚見禮,字裡行間除了恭敬,還帶着讨好。
蘇墨晚眼珠一動,笑道,“聽聞柳側妃現在身子不便,還是快坐吧。
”
柳如芷抿唇笑了笑,坐下了。
她聲音溫溫柔柔的,一股子知書達理的味道,和柳如絮一比,簡直強了不少。
她說話也不讨人厭,而且話不多,有分寸。
蘇墨晚心想,她看人果然準,以前在帝都就見了那麼兩次,她就覺得這個柳如芷不得了。
蘇畫月根本不是對手。
或者說,蘇畫月就算想欺負她,也找不到理由。
說話期間,柳家女眷就在邊上不出聲,擺着笑臉,隻不過時不時和柳如芷遞眼神。
後來柳如芷問:“秦王妃是來看畫月姐姐嗎?
”
蘇墨晚知道她是被柳家人授意這麼問的,也知道這麼問的用意何在。
“柳側妃聰慧,正是來看楚王妃的,家裡兄長他們有點兒惦記,我和秦王正好要來這邊遊玩,順路就來看看。
”
“哦……”
柳如芷難得的應不上話。
邊上的柳家人有點着急,直接張嘴道:“不是吧秦王妃?
您和楚王妃不是……聽說您與楚王妃合不來,這難道是謠傳?
!
”
蘇墨晚别有深意道:“合不來是一回事,看在大局的面上,還是得來看看。
”
聞言,柳家人面面相觑,心裡大為失望。
蘇墨晚又笑說:“怎麼,難道柳側妃也被她欺負過嗎?
”
“這倒沒有!
”
柳如芷立馬否認。
蘇墨晚就知道這是個聰明人,“她脾氣不好我是很清楚的,如今柳側妃還有了身孕,隻怕會讓她更看不順眼,不過隻要柳側妃沒有逾矩的地方,她也沒有由頭欺負你,
不用怕她。
”
柳如芷說自己從來都恪守規矩,不敢逾矩半分。
一副很安分的樣子。
蘇墨晚掃了眼柳家人,“如此就好。
”
等柳如芷走人,已經是兩刻鐘後。
這次,她是來試探蘇墨晚的,蘇墨晚很清楚。
她剛才的态度,看起來是站蘇畫月,其實不偏不倚,相信柳如芷聽得懂。
最重要的一點,是勸柳如芷安分,或者讓她背後的柳家安分。
别頭腦發熱就什麼夢都敢随便做。
大家就現在這局面,都安安生生的,不挺好的。
柳如芷沒走多久,另一個側妃也來了。
這回蘇墨晚沒見,讓人擋下了。
其實就連柳如芷,慕容景都不樂意讓她見,說這底下藏着的是後宅暗潮,讓她别沾惹。
“就你懂。
”
蘇墨晚聽他的不見那人,準備去沐浴一下。
等洗完,換了套新衣,渾身清清爽爽,慕容景上來就親。
他是往脖子上親,說親也不太準确。
“哎,吸皿呢你?
”
總之,最後蘇墨晚頸側,靠近耳根的地方,留了個很顯眼的紅印子。
這炎熱的天氣,夏衫領子也不高,完全遮不到。
蘇墨晚捂着脖子瞪他,“幹嘛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