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華夏國,忠義盟總部,夏家莊園。
半年的時間,楊天嘯以王平的身份,和武林盟主的地位,在華夏國創造了屬于他的地下王國,他成了這個王國的王,他創建的幫派,發展迅猛,壯大飛快,僅僅半年,楊天嘯就讓自己在華夏國的地下世界達到了一個無人能及的高度,他的幫派,也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茁壯成為了華夏國數一數二的大幫。
他這樣高調的發展,果斷的前進,一路勢如破竹,無人能擋,就連忠義盟,也擋不住楊天嘯的步伐,可以說,從那一場比武大會開始,忠義盟的地位就再也不複從前了,隻因,忠義盟錯失了武林盟主之位,而楊天嘯,奪得了武林盟主之位,正是這個地位,讓楊天嘯在華夏國的發展順風順水,且所向披靡,銳不可當。
今天,華夏國又迎來了一個極不尋常的日子,或者說,在華夏國,這一天,注定不同尋常。
因為,華夏國武林盟主王平,當然也就是楊天嘯,他要在今天,徹底統一華夏國地下勢力。
一大早,王平就帶領了他手底下的所有人,堵在夏家莊園門口,對峙忠義盟,他要逼忠義盟,讓出華夏國第一幫派之位。
寬闊的夏家莊園大鐵門前,這會兒已經是人滿為患,密密麻麻的人群,整齊有序的立在這片區域,他們全體,精神振奮,意氣風發,士氣昂然,每個人的臉上,都袒露着英勇狂猛之色,他們的目光堅定,表情毅然,對于今日逼迫忠義盟讓位之事,他們勢在必得,因為,他們相信他們的武林大盟主,王平。
與此同時,夏家莊園内部的人,自然是人心惶惶,焦慮難安。
楊金陽心裡非常清楚,王平帶人堵在莊園門口是為了什麼,可是,就是因為清楚知道王平的目的,楊金陽才會心煩氣躁,焦頭爛額。
任他再聰明,現在也是拿不出良好的應對之策了。
過去的半年,楊金陽盡力了,他一直在盡力挽救忠義盟,他時刻不停的忙碌着,隻為穩固忠義盟的地位,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楊金陽就算是竭盡了全力,也終究于事無補,忠義盟的實力和地位,在華夏國是一天不如一天,每一天,忠義盟都有人員在流散,相應的,王平的勢力則是越來越強大。
這半年,對于楊金陽來說,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多事的半年。
而今天,也注定是楊金陽最難面對的一天,雖然說,從武林大會結束以後,楊金陽就已經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但是,他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樣快。
楊金陽的臉上,已經染滿了沉重之色,他的眉宇始終緊鎖着,凝思了半晌,他終是擡眼望向了遠方,他眺望着無窮的盡頭,沉聲自語道:“賴子,我真的盡力了!
”
說完,楊金陽便收回了視線,随即,他毅然的邁開了步伐,朝着莊園的大門口,大步走去。
路不遠,楊金陽卻覺得前方沒有盡頭,似乎,他走向的不是大門口,而是無底的黑洞,他的心,也伴随着這一步一步的前行,慢慢灰暗淪陷,他感覺很挫敗很無力,當初,他信誓旦旦答應他的好兄弟吳賴,一定會管理好忠義盟,可是,楊金陽如何能想到,忠義盟最後竟會毀在自己手中,這樣的結局,對楊金陽着實是殘忍,即使他自問自己已經竭力付出,為了挽救忠義盟,他傾盡了所有,但,他仍然是有愧于忠義盟,有愧于吳賴。
很快,楊金陽就來到了莊園大門這邊。
忠義盟的一幹人等,早已經守在莊園大鐵門的裡面,見到楊金陽來了,忠義盟衆成員立刻讓開了一條道。
楊金陽就這樣,穿過忠義盟的人群,徑直來到了大鐵門前,随即,他對着門前的兩位兄弟淡聲道:“開門!
”
兩人聞言,立刻緩緩将大鐵門開啟。
門開後,楊金陽便走出了莊園,忠義盟其他人,緊随其後。
最終,楊金陽站定在王平的面前,與王平一衆人,昂然對峙。
楊金陽看着王平,面無表情道:“不知道,你今天帶這麼多人到我忠義盟,是有什麼事?
”
如今的王平,已是華夏國人盡皆知的無敵黑馬,楊金陽對這個人當然更是清楚了解,他知道,王平這副面具下,隐藏的是另一個人,王平的真實身份,是自己的二表叔,是那個人面獸心的僞君子。
王平看到楊金陽一副寵辱不驚的表情,他不禁莞爾一笑,他微笑着看着楊金陽,緩緩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楊盟主,一山不容二虎,這個道理,我相信,你是非常清楚的吧?
”
沒有拐彎,王平直入主題,開門見山,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王平一說完,立刻,他身後的人群便紛紛附和:“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你們忠義盟,也該識時務了吧!
”
“你們忠義盟就是政府的走狗,你們,已經不配在華夏國繼續稱王稱霸了!
”
“對,現在,更合适的幫派和老大都已經出來了,你們忠義盟,也該下去了!
”
“忠義盟,退出華夏國第一大幫的位子!
”
“忠義盟,退出華夏國第一大幫的位子!
”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在高喊,讓忠義盟退位。
整個莊園門口,都充斥着忠義盟退位的聲音,這一浪高過一浪的大喊聲,直沖向了雲霄。
這時,王平趁熱打鐵,對着楊金陽冷冷說道:“楊盟主,你聽到群衆的呐喊聲了嗎?
”
楊金陽現在的面色,已經是非常難看了,他身後的忠義盟成員,也全部是一臉不甘與憤怒。
深深凝視了王平一陣,随即,楊金陽忽然将目光對向了王平身後的全體人群,他凜冽的看着衆人,高聲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對你們的武林盟主,現在是深信不疑,而對我們忠義盟,你們始終存在着偏見和誤解。
你們覺得我忠義盟不配在華夏國稱霸,但是,我請各位仔細想一想,這麼多年來,我們忠義盟,是否有給你們帶來任何一點不公?
又是否給人民群衆,帶來任何一點欺淩和不安甯?
”
聽到楊金陽這話,喧嚣的現場,倏地就安靜了,人群紛紛停止了高喊,并深深看向了楊金陽,對于楊金陽所說的話,大家一時都無言以對。
楊金陽繼續看着衆人,鄭重說道:“我們忠義盟,不是任何人的走狗,我們一直秉承公正原則,管理着華夏國的地下勢力,我們帶給華夏國的,是和諧與安甯,帶給人民群衆的,是幸福和安康。
這麼多年,我們始終如一。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你們要聲讨忠義盟,為什麼你們非得讓和諧不在,讓戰亂存在?
這樣通過交戰來争出個一二,對你們,對華夏,到底有什麼意義?
”
一番話,楊金陽說的铿锵有力,氣壯理直。
剛剛還群起激憤的衆人,這回是徹底沉默了,他們不得不承認,楊金陽說的沒錯,這些年,華夏國在忠義盟的統治下,确實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關于忠義盟,一切都似乎無可挑剔,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華夏國就流傳出了忠義盟的各種非議,這些流言蜚語,就仿佛突然間被一陣風刮出來的一樣,毫無預兆,甚至越刮越猛,越刮越兇,以至于,華夏國的多數地下人士,都開始跟風,一味的去否定忠義盟。
在這全場寂靜之時,王平突然開口了,他嚴肅的看着楊金陽,一本正色道:“楊盟主,我們今天到此,并不是與你商量這些年誰給華夏國帶來了風調雨順,我們關注的是,如何讓今天的華夏地下勢力,得到好的整頓。
沒錯,你們忠義盟曾經确實是無人能敵的存在,但是,那畢竟是曾經,是過去,而現在,你看看你們,你們忠義盟内部,早已經人心渙散,你們自己内部都難以穩固了,又談什麼穩固華夏國的地下勢力?
既然如此,你們倒不如幹脆退位,讓我這個武林盟主來代替忠義盟,帶領華夏國繼續發揚光大!
”
原本沉默的人群,在聽到王平這話後,立馬就恢複了心神和意志,他們是擁護王平這個武林盟主的,這一點絕不可能改變,王平說的沒錯,忠義盟已經成為過去式,如今這個年代,就是勝者為王,他們這一股新崛起的勢力,才足夠有實力擔當重任,而忠義盟這已然渙散的組織,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能統領好整個華夏國的地下勢力。
楊金陽聽了王平的話,面色又一次沉了下來,果然,王平就是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他抓住忠義盟不複從前這一點來說事,他用自己武林盟主的地位來壓楊金陽,楊金陽每每想到武林盟主這個話題,内心就郁悶不堪,他們忠義盟,的的确确拿不出力壓群雄的高手,好不容易請動了陳青帝幫忙,卻讓陳青帝為此喪生,這一點,永遠是楊金陽心中的痛。
王平看到楊金陽一時無言反駁,他不禁高傲了神色,淩然道:“怎麼?
楊盟主,看你這表情,你似乎對我這個武林盟主的身份,有點意見啊?
”
楊金陽聽到王平刻意着重這點,他心裡的怒意更甚了,他楊金陽精明一世,卻在比武大會上栽了一個天大的跟頭,這不單單是丢失了武林盟主之位,同時,也是被王平玩弄于股掌之間了,倘若,楊金陽一開始就察覺出了王平的不尋常,倘若他沒有被武步凡這個人吸引過去,那麼,最後的局面或許就不是今天這樣了。
陳青帝,也不至于無辜枉死。
越想,楊金陽越是不甘,他憤憤地盯着王平,咬牙道:“關于那一場比武大會,你耍了什麼陰謀,你自己心知肚明!
”
王平聽到楊金陽這麼說,臉上的得意神色更甚了,他笑的整張嘴都咧開了,他擡了擡下巴,傲然道:“楊盟主,輸了就是輸了,我再怎麼使用計謀,也無關于實力問題,你們忠義盟,确實就是技不如人啊!
”
說到這裡,王平忽然頓了頓,他略作了一下思索狀,然後便接着道:“這樣吧,為了你所說的公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們忠義盟不是不服嗎,那好,你們現在就找出一個人,跟我光明正大比比看,要是我輸了,我絕對二話不說,帶人即刻撤離。
但,如果你們輸了,那你就不要再多說廢話,乖乖讓出這華夏國第一幫派的位子,别再打腫臉充胖子了!
”
王平這風頭一起,頓時間,他身後的人群又紛嚷着叫嚣了起來:“對啊,不服就再幹一場!
”
“誰赢誰是地下之王!
”
“就是,叫人出來打啊!
靠實力說話,最硬!
”
“沒錯,勝者為王,天經地義!
”
一句一句的挑釁話,接踵而至,一波一波的浪潮,瞬間将楊金陽推向了風頭浪尖。
楊金陽面對這樣的挑釁,确實是深感無力,他自己最是清楚,現在忠義盟根本拿不出與王平對打的高手,在這一點上,他們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但,就在楊金陽内心灰暗之際,突然,一道平靜的聲音,淹沒了現場所有的喧嚣,猛地破空傳來:“我來跟你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