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飛再叼,最終還是被我打成了狗,我本來還給他三分薄面,耐着性子和他講道理,但是他偏要逼我發毛,我現在也不管他是誰的兒子,總之,在我的地盤,我就容不得他撒野,他欠揍,我就打他。
我作為丐幫的老大,就要有老大的樣子,我怎麼可能容忍别人在我面前得瑟嚣張,上一次,我拿獨眼龍立威,這一次,我就拿這個許哲飛立威。
蠻牛聽了我的話,二話不說,就帶人把許哲飛等人全部抓着往外扛走。
許哲飛被我一腳就給踢懵了,他躺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直到蠻牛把他扛在了肩上,許哲飛才忽地反應過來,他狼狽地抹了下嘴角的皿,然後用力的擡起臉,看着我,憤怒的大叫道:“臭乞丐,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
這一刻的許哲飛,哪還有半點公子哥的形象,他就像是一隻喪家犬,在蠻牛的肩上,做着無用的掙紮,他的表情扭曲,叫聲也是歇斯底裡,隻不過,他說什麼都沒用了,眨眼間,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就被扛出了包廂。
然後,他們就這樣帶着不甘和屈辱,被蠻牛等人丢出了酒吧。
我沒有随同蠻牛一起出包廂,而是徑直走到了許墨面前,對着還在發怔的她,抱歉道:“小姐,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
明面上,這是我作為酒吧管事人對客人說出的場面話,但實際上,這也是我以蘇炎的身份所表達的歉意,是我虧欠了她,讓她為我牽挂為我憂傷。
許墨聽了我的話,立馬從怔愣中回過神,她慌忙回我道:“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幫了我!
”
這話出自許墨的真心,她是真的感謝我,她也清楚,許哲飛的來頭不小,不能輕易得罪,但是,我為了她,直接不留情面的打了許哲飛,這讓她很感動,也很驚訝。
我看着她,誠摯的回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酒吧的客人,我怎麼能讓你在這受到傷害!
”
許墨聽完,莞爾一笑,随即,她對我點了下頭,然後獨自走出了包廂,回到了自己在酒吧大廳的雅座上,她沒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竟然繼續喝着她的悶酒,似乎,這樣大一個風波,也不足以讓她退縮,她仍舊留在這裡,用酒精麻痹自己,她什麼都不想,隻想喝酒。
我來到大廳,看到許墨一個人默默的喝酒,我心裡的某根弦又被觸動了,感覺很不是滋味,說實話,我不希望她繼續這樣沉淪,我很想她恢複無憂,過着沒有煩惱的日子。
我也知道,隻要我向她說明,我就是蘇炎,我還好好的活着,她肯定就能好過一些,至少不會這樣整天愁眉苦臉。
可是,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怕引起楊公子的注意,最主要的是,我曾被感情的事害慘了,我不想再被感情牽絆,一旦我表明了身份,我和許墨又要有牽扯不斷的關系,到時候這些東西又要束縛我,我現在不比從前,我有報仇大任,絕不能被任何人與事束縛,我想要沒有顧及的報仇,就應該了斷一切,所以,最終我還是沒有跟許墨透露我是蘇炎。
我隻是站在陰暗的角落,默默的看着她。
慢慢的,我的心又恢複了平靜,其中還多了一點溫情,我覺得,這樣看着許墨,挺好,感覺挺親切。
在這個世上,我已經沒有了親人,我媽,張怡,這些我最親近的人都沒了,我的内心深處其實是孤單的,我用一張醜陋的面貌活着,失去了原來的自我,而現在,看着久違的老熟人,我不由就感受到了一絲溫暖,我逝去的光陰也在腦海回放,從高一開始,我就和許墨認識了,我們的緣分很深,卻終沒有成眷屬,我和她或許注定是有緣無分。
不知覺,時間飛逝,我在回憶中沉淪,而許墨則在酒精中淪陷,她無止境的喝着酒,一直到一小時以後,她才有了停止的念頭,她已經微醺半醉了,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終于,她站起了身,結束了這漫長的獨飲,慢慢走出了酒吧。
我看到許墨離開,心裡難免有了些着急,她長得這麼漂亮,獨自一人走夜路肯定不安全,于是,我直接跟着許墨走出了酒吧,在門口的時候,我叫住了她,說道:“你好,小姐,你一個人在外面挺不安全的,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
許墨回頭,看到是我,微愣了一下,然後,她搖了搖頭,禮貌道:“謝謝,不用了,我平時也是一個人,不會有什麼事的!
”
确實,我該想到這一點的,許墨既然是酒吧的常客,那麼,走夜路對她來說也是尋常事,我能送一次,卻不可能次次送,而且,她都拒絕我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回一句:“一路走好!
”
許墨輕輕颔首,旋即轉身,離開。
但,剛走了兩步,她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我,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
我點頭道:“恩,在江州大學門口,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
許墨直接否決道:“我說的不是那次,是以前!
”
聽到她這話,我的心不由咯噔一下,難道,許墨真和我心有靈犀,她已經感受出了我是蘇炎了?
不管怎樣,我不能露出馬腳,立即,我就對她淡定回道:“那就沒有了,我不是本地人,剛來這不久,也沒見過小姐你!
”
許墨失望的哦了一聲,然後便離開了,我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直到她搭上了一輛出租車,我才放心的返回到酒吧。
剛回到我的休息室,錢老闆就急匆匆的找來了,他一見到我,就劈頭蓋臉,對我興師問罪道:“蘇乞兒,我聽說你打了飛少,有沒有這個事?
”
錢老闆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内,畢竟,許哲飛是他最在意的顧客,我打了許哲飛,錢老闆肯定在意,但,我不怕他找我,我自認為這事我沒做錯,所以,我直接解釋道:“對,不過是他調戲客人在先,他破壞了我們酒吧的規矩,還對我出言不遜,我當然要教訓他!
”
錢老闆聞言,一張臉都皺在一起了,他很不悅地對我叫道:“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誰有實力誰就是規矩,你知不知道飛少是什麼人啊,你怎麼就敢打他呢,你還讓不讓我酒吧開下去了!
”
越說,錢老闆越氣,他作為生意人,最在意的就是盈利,他不求别的,隻求酒吧安然的開下去,他請我看場子,也是為了維護酒吧的秩序,但,有些人一旦得罪了,他酒吧的存亡都成問題了。
另外,他在這城市開酒吧做生意,難免要跟市局裡的人打交道,他還要仰仗别人照顧幫襯,而許哲飛,就是他供着的一尊大佛,他一直都把許哲飛當成貴賓,半分不敢得罪,可是,我這一下就把人給打了,這當然讓錢老闆憤怒了。
我理解錢老闆的顧慮,但這件事,我做都做了,說什麼都無法挽回,我也不後悔自己這麼做了,許哲飛這種欺男霸女的狂徒,就該打。
我保持着理直氣壯,跟錢老闆理論道:“既然現在酒吧是我管理的,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如果有人在這鬧事而我不管,那我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
錢老闆聽了我的話,更生氣了,他冷下臉,對我怒聲道:“那從今天開始,這個酒吧不需要你管理了,你這麼有個性的大神,我養不起,你趕緊走吧!
”
聽到這話,我瞬間就愣了,我能料到錢老闆會因為這件事說我一頓,但我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就開除我,甚至跟趕瘟神一樣趕我。
不管怎麼說,我這段時間的表現,錢老闆應該看在眼裡啊,我把他的酒吧打理的這麼好,他不念我的功勞也該念我的苦勞,怎麼能因為這樣一件事就一次性否定了我?
我很不解的看着他,問道:“你要終止跟我的合作?
”
錢老闆闆起臉,十分嚴肅地對我說道:“不然呢,你還想在這幹?
你覺得有可能嗎,你要是繼續留在這,不僅你出事,我酒吧可能都開不成了!
”
說這話的時候,錢老闆的語氣很鄭重,亦很焦急,這事對他來說,就像是天塌了一般,我都覺得他太過大驚小怪了,我很不甘的看着他,争辯道:“許哲飛不過是一個纨绔公子,打了他有什麼了不起的!
”
錢老闆聽我這樣說,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有些不耐地跟我解釋道:“你一個外地人,你知道什麼,你...”
他的話都沒說完,突然,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倏地響起,隐隐傳入了這裡面,錢老闆聽到這聲音,吓得張大嘴再也說不出話了,他仿佛被制住了穴道,僵硬着身體,瞠目結舌。
這個時候,蠻牛忽然推門而入,一臉焦急的對我喊道:“幫主,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