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一個傻子(1)
劉玉淡淡一笑,這蕭月的心思她算是看出來了,是沖着自己的兒子來了。
行行行,索性便道,“緻遠,郡主身份尊貴,又是初來乍到,你别吓着她。
要不,郡主去遠兒的竹樓看看吧,那兒的環境想必郡主更
喜歡。
”
“不行。
”上官緻遠嚴詞拒絕,“這竹樓乃是我的書房,豈能任人随意踏入。
”
“多謝四姨娘。
”蕭月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就往外走。
前頭有小丫頭帶路,領着蕭月往竹樓走。
上官緻遠蹙眉,“娘,你幹什麼?
”
劉玉佯裝一怔,“怎麼,郡主不是來遊玩的?
你那麼大的反應,難不成郡主是來找你的?
”
聞言,上官緻遠蹙眉不語,隻能趕緊追上蕭月的腳步。
去了竹樓的時候,蕭月直接坐在了上官緻遠的竹榻上,“這裡環境好,要不我就住這兒吧!
”
“不行,這是我的地方。
”上官緻遠黑着臉,坐在了窗口,也不去看她,顧自拿着一本書随手翻翻。
“小氣。
”蕭月可不管,直接躺在了榻上,“我累了,睡一會。
誰都别叫我,否則我要是動了氣,誰惹的誰來哄,别怪我沒提前通知啊!
”
上官緻遠一怔,揉着眉心表示無奈。
見狀,流盈趕緊溜出去,免得某些人礙眼。
竹樓外頭的風本就有些大,風吹得竹葉嗖嗖的往下掉。
蕭月還真就在榻上睡着了,睡得還真香。
隻不過看她縮了縮身子,似乎是有些涼。
上官緻遠起身,若是在這裡着涼,受了風寒,他怕是逃不脫關系。
到時候蕭月要他煎藥,要他陪着吃藥,可就糟了。
趕緊取了一張毯子,小心翼翼的給蕭月蓋上,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果然是刁蠻郡主。
不過仔細一看,這丫頭不說話的時候倒也是極好的。
他本就不喜歡太過聒噪的女子,喜歡娴靜文雅的書香之女。
一人一琴,彈指間高山流水。
一人一文,提筆間詩詞歌賦。
郡主生得好,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隻是生氣的時候難免覺得有些刻薄。
除了脾氣不太好,旁的,倒也不錯。
為人也是仗義的,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也是可行。
上官緻遠輕歎一聲搖頭,顧自走回案邊,她睡她的,他看他的,兩不相幹。
隻是如今倒也罷了,明日呢?
後天呢?
難不成她要死賴着不走?
心頭有些惴惴不安,不過依着蕭月的性子,毋庸置疑,這絕對是她能幹得出來的事!
思及此處,上官緻遠隻覺得頭疼,頭疼啊!
可是,誰又能拿她怎樣呢?
輕歎着将視線投注在外,上官家因為上官靖羽的逃離,并未受到牽連,到底上官靖羽是個妾室。
對于二王府而言,逃了一個妾室。
對于皇室而言,逃了一個根本不會出現在族譜上的女子。
對此,皇帝也是有些愧疚的。
妾室的身份,對于上官鳳而言,是一種恥辱。
所以上官靖羽雖然逃脫,但皇帝并未追究。
而皇帝想要追究的,是禦羽山莊的莊主令,為何會在上官靖羽身上。
所有人都相信,上官靖羽沒那個本事,能一人創建禦羽山莊。
所以蕭盛左思右想,蕭東離才是禦羽山莊的莊主。
一道暗令:蕭東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上官靖羽策馬離開東都之後,便緩下了腳步,她沒忘記自己是有孕之身,若是途中出了變故,那便是追悔莫及之事。
沿着記憶裡運糧大軍行進的路線,上官靖羽一人一馬慢慢的走着。
馬背有些颠簸,身子有些受不住。
而走太久也是不行的,她隻能邊走邊歇息。
可路上她也不敢耽擱,隻怕自己的身後,有不少隊伍追趕。
爹自然是不會派人追殺她的,但是二皇子卻難料。
蕭東銘曾經說過,他若得不到,就會毀掉。
可是沒有找到蕭東離的下落,她是絕不會讓自己輕易被人殺死抑或生擒回東都。
她什麼都沒帶,出了東都城之後,就變賣了身上的嫁衣。
這嫁衣自然是好東西,皇宮裡的東西,還是蕭東銘精心準備的。
換得不少錢,上官靖羽換了一身男兒裝,将出嫁時的首飾悉數放在行囊裡,以備不時之需,可以繼續換錢。
夜幕降臨之際,行至一間小客棧,上官靖羽要了一間房。
房間雖然不大,卻也幹淨。
外頭漆黑如墨,千寂獨坐屋頂,一個人抱着自己的冷劍出神。
不多時便有四個影子飛速從半空竄入,齊刷刷的落在他跟前,“主人。
”
“都幹淨了?
”千寂問。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四個活寶:魑魅魍魉。
魑:能看得見,都清理幹淨了。
魅:能殺的都殺了。
魍:還沒有不能殺的,反正都死了。
魉:看不見的不算。
千寂點了頭,“方圓十裡之内,都給我清理幹淨。
不管是來護她還是殺她的,都給我消失,一個都别出現在她跟前。
你們要是做不到,就給我滾回魔宮,再也别出來。
”
魑魅魍魉點頭。
魑:主人為何如此麻煩?
魅:主人這樣好麻煩。
魍:主人可以現身相救。
魉:主人愛上了上官靖羽。
話音剛落,三人齊刷刷轉頭,錯愕的盯着老四。
千寂白了他們一眼,“滾!
”
四人行了禮,“屬下告退!
”
音落,四人繼續去做他們的清潔工。
但凡來追殺上官靖羽的大隊人馬,都已經死在路上,絕不會靠近上官靖羽半步。
當然,漏網之魚除外。
千寂自然也不敢靠上官靖羽太近,去了距離客棧不遠處的大樹上休憩。
哪知到了半夜,上官靖羽驟然從床榻上翻身而起,四下黑漆漆的,房内卻不止自己一個人的呼吸。
她的聽覺和嗅覺本就靈敏,身處黑暗之中,更是如同回到從前失明時的敏銳。
聽呼吸,大概有兩人左右。
“誰?
”上官靖羽低問。
房内的影子坐在了桌案旁,“我們隻是來問一句,側皇妃是歸還是不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