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明日我送你走(2)
“喂,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蕭月上前,伸手就開始扯他的衣襟。
“放手!
”上官緻遠動了氣,“放手!
”
“不放!
你換不換?
換不換?
”蕭月也不甘示弱。
流盈站在一旁,眉頭打結,這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呢?
扒人衣服的事情也不是沒做過,但眼前的人是丞相之子,是個男子,她怎麼好意思上前幫着郡主扒衣服。
海潤一個頭兩個大,委實苦了人家上官緻遠了,攤上這麼個無法無天的主!
外頭一聲喊,“主帥到。
”
海潤慌忙起身,大抵裡頭也聽見了這話,蕭月是第一個跑出來的。
傅聲親自出城相迎,“海大人。
”
“參見主帥。
”海潤自然是躬行施禮。
“離哥哥。
”蕭月一溜煙跑進人群,直接挽上了蕭東離的胳膊,“離哥哥,我終于找到你了。
”
傅聲一怔,海潤快速上前,壓低聲音道,“這是元陽郡主,上頭有吩咐,要完好無損的帶回去的。
”
聞言,傅聲點了頭。
方才還有些不解,這小兵打扮的人,怎的一口娘娘腔,遇見蕭東離還如初熱忱,原來是元陽郡主。
“主帥這邊請,下官将糧草之事與您交接一下。
”海潤道。
傅聲颔首,便與一衆将軍去了中軍帳。
上官緻遠松了一口氣,總算擺脫了這個麻煩。
隻是……元陽郡主纏着蕭東離,也不見得是好事。
他們若是卿卿我我的,置上官靖羽于何地?
瞧着也沒自己什麼事,上官緻遠一邊系着腰帶,一邊繞道帳後去。
“離哥哥,我好不容易去了東都,你怎的也不等我?
”蕭月幹脆将頭盔丢給一旁的流盈,“去去去,走遠點。
”
流盈偷笑,快速離開。
蕭東離環顧四周,見确實無人,這才撣落她一直黏在胳膊上的手,退開了一步距離,“皇命在身,豈容兒戲。
”
“沒關系,你去哪兒,我就跟着你去哪兒。
”蕭月喜不自禁。
“月兒,這是戰場,不是你想來就可以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蕭東離容色平靜,全無波瀾,“回去吧,這裡不适合你。
”
蕭月撇撇嘴,“你都在這兒,我能去哪兒?
”
“回甘州,或者回東都都可以。
”蕭東離背過身去,“隻要不是幽州就好。
”
想了想,蕭月忽然笑出聲來,驟然沖上去,從身後抱住蕭東離的腰,“離哥哥,你是擔心我對不對?
有你這句話,我什麼都不怕。
”
蕭東離蹙眉,低眉望着抱在自己腰間的手,随即掰開,“月兒,别胡鬧,這不是兒戲。
”
“我知道。
”蕭月擡頭,“可我想跟你在一起,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
“我們是堂兄妹。
”蕭東離冷了眸。
蕭月冷哼一聲,“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我又不是我爹……”
“月兒!
”還不待蕭月說完,蕭東離一聲低喝,随即制止了她未完的話。
也許是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過激,蕭月緘口不語,半低下頭。
她的腳尖,不斷的蹭着地上的草,幾乎都要蹭出一個坑來。
“回去吧!
”蕭東離還是這句話。
“我不回去。
”蕭月紅了眼睛,“我不認得東都的任何人,那裡沒有你。
我也不想回甘州,從小我爹隻知道喝酒醉酒。
就算他醒着,我們父女說不上幾句話。
他不管我,就算我闖下天大的禍,那都是他的地盤
,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所有人都怕我,我要他們往東,就沒人敢往西。
可是我也知道,沒有人真正關心過我,如果我不是郡主,我會比街頭的乞丐更可憐。
”
“我不要回去,我想待在你身邊,就算死,我也想要跟你死在一起。
”
蕭東離定定的望着她,長長的睫毛緩緩垂下,“回去。
”
“我都低聲下氣的求你了,你為何不能讓我留下來?
”蕭月哭出聲來,“離哥哥,我千辛萬苦來找你,你不能趕我走。
”
“月兒,你值得更好的人護你一生,但絕對不是我。
”蕭東離轉身,“我會派人送你回東都。
”
“為什麼?
”蕭月哭着問。
“你在東都,甘州才能安全。
”蕭東離頓住腳步。
“你是不是喜歡上官靖羽?
”蕭月陡然沖上前,攔住了蕭東離的去路。
他低眉望着眼前的女子,倔強中帶着幾分狠戾,眉頭微微蹙起,“别打她的主意,你會翻臉無情,我也會。
”
他說得很輕,輕得飄渺如鴻羽,但卻夠分量,果斷得教人不容置疑。
蕭月一怔,這是她第一次在蕭東離的眼底,看到一絲皿色。
他太了解蕭月,知道她要做什麼。
所以他不允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月深吸一口氣。
蕭東離扳直身子,“意思很簡單,計劃之外的人或事,碰了她一下,都得消失。
”
“包括我?
”蕭月僵在那裡。
“包括--我。
”他重重合上眸,而後才淡然睜開,迅速恢複了最初的從容之色。
蕭月皺眉,“你說什麼?
”
“你準備一下,明日我就送你走。
”蕭東離邁開步子。
“我不會走。
”蕭月冷然,“我是郡主,不是你想送我走,我就會走的。
我也有自己的思想,你愛上官靖羽,那是你的事,但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主宰。
”
語罷,蕭月憤然而去。
上官緻遠松了一口氣,瞧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蕭東離,心裡才算有些安慰。
所幸蕭東離沒有動搖,所幸姐姐沒有所托非人,所幸……
“好看麼?
好聽嗎?
”一聲低響。
上官緻遠快速回頭,傅少鴻的臉瞬時在他的視線裡放大。
“啊!
”一聲尖叫,上官緻遠一屁股跌坐在地。
一扭頭,蕭東離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我、我不是有意偷聽,我隻是、隻是路過。
”上官緻遠紅着臉。
傅少鴻一把将他從地上拽起來,“喏,聽到了不該聽的秘密,按照老規矩,是要【咔擦】一聲的。
知道什麼意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