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棄後重生:邪帝乖乖入局

第18章 雞鳴頭遍

  “你是什麼人?
”黑暗中,這聲音分明是店小二。

  熟悉的男兒之音緩緩響起,“這個你管不着,今日這人,我救定了。

  “就憑你單槍匹馬?
”店小二憤怒,黑暗中有刀刃齊刷刷出鞘之音,雙方蓄勢待發。

  “主子有命,誰傷她誰就得死。
”聲音陡然一沉,“更何況,就憑你們也配與我動手?
江湖五怪,明日就是江湖五絕!

  音落,寒光爍爍,聽得兵刃被圻斷的聲音。
頃刻間,所有的聲音都淹沒在沉重的悶響中。

  黑影快速掠出客棧,上了馬直奔遠處的密林深處。

  那裡,停着一輛馬車,四下沒有半點鬼影,唯有怪鳥孤鳴,劃過寂冷的夜空。

  “主子,都死了。
”他站在馬車外頭,畢恭畢敬。

  “丞相快到了吧?
”車内的人低低的開口。

  “恩。
不過小姐已經走了。

  “她慣來是聰慧的。

  “接下來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必做,别讓人擾了她。

  “是。

  黑衣人随着馬車緩緩而去,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等着上官鳳領人趕到的時候,客棧裡空空蕩蕩,搜了所有的房間,隻在店家的房間内發現五具屍體,皆一招斃命。

  咽喉處纖細的皿痕乃利器所傷,流皿不多,乃是絕頂的高手在出手之際,将劍氣灌入招式内,直教對方避無可避。

  外頭看似身子骨骼完好無損,實則内部的五髒六腑早被劍氣傷得面目全非。

  不過,也算了結了朝廷的一樁公案。

  在客棧的地窖内,挖出店家、小二以及不少人的屍骨。

  想來這五怪在此禍害了不少人,如今也算惡有惡報。
隻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将這五個刁鑽的頑劣惡徒,一招斃命?

  所幸女兒逃脫,上官鳳也算松一口氣。

  如此大功一件,回去之後,皇帝的賞賜定然是少不了的。

  出了客棧,一路倒也相安無事,芙蕖幾次三番往回看,也不見有人追來,才算松口氣,“小姐,好險。

  上官靖羽曬笑,“是我們碰得不湊巧。

  心裡卻隐隐有些異樣,總覺得此行有些不太對勁。

  但到底哪裡不對勁,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桃花谷是個倒伏葫蘆狀的山谷,出入唯有谷口一條道。
裡頭四季如春,氣候宜人,隻是上山之際,連車辇馬匹都無法通行,隻能徒步。

  芙蕖攙着上官靖羽往上走,山路陡峭,一側皆是懸崖峭壁。
兩人并肩走,腳下也隻剩一步之餘,極為驚險。

  走了足足三四個時辰,才算到了谷口。

  微涼的風,吹去周身的倦怠。

  入了谷口,眼前豁然開朗。

  無人看守的十裡桃林,外頭秋意正濃,此處卻桃花正開,顔色極好。
隻是這僻靜之地,像似有人打理過,桃樹底下沒有半點雜草。
桃林深處的竹樓,清新雅緻。

  芙蕖吩咐了一聲,随行的兩名護院便七手八腳的将包裹擡進了竹樓。

  裡頭的主卧早已被人收拾得幹淨,點着清新怡人的薔薇香。

  淡淡的香,卻是她最喜歡的。

  “小姐,相爺想得真周到。
”芙蕖道,“瞧這簾子都新的,還是小姐最喜歡的薔薇圖案。
相爺待小姐,果然是極好的!
”。

  上官靖羽颔首,卻是心下生疑:爹何時變得這樣心細如塵?

  當年這桃花谷是她父母定情之處,彼時上官鳳也不過是個趕考的布衣,因為途中耽擱了行程想要抄近路赴東都。
哪知這山路嶙峋,懸在了半道上,險些殒命。

  得上官靖羽的母親搭救,到了桃花谷。

  上官靖羽不知道母親為何會住在這裡,每每問起,父親總是胡亂搪塞,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隐。
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多問。

  桃花谷本就偏僻難行,鮮少有外人進來,山腳下雖然有個不大不小的市鎮,卻也無人願意上山。
自她母親死後,桃花谷就荒廢了。

  “小姐,這裡的桃花比外頭的好看。
”芙蕖道。

  上官靖羽站在窗口,側過身子笑道,“哪兒好看?

  “顔色紅得像皿。
”芙蕖一本正經的回答,鋪着床褥。

  聞言,上官靖羽的眼神陡然黯淡了一下。

  仿佛想起了什麼,芙蕖撲通跪地,哽咽了音色,“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奴婢該死!

  “好看就好看,說對不起作甚。
縱然我看不見,難道還不許你看着嗎?
”她淡淡的說着,将視線投向外頭。

  陽光再好,花再好,她的世界裡也唯有漆黑一片。

  “小姐放心,等鬼醫來了,一定能治好小姐的眼睛。
”芙蕖默默的收拾着房間,将衣服都疊進櫃子裡,“相爺待小姐真好,連櫃子裡都放着一包薔薇花的幹花。

  上官靖羽一怔,“幹花?

  聞言,芙蕖便将櫃子裡的那包幹花遞到她手上,“這布包上頭的薔薇花像是蘇繡,跟小姐衣服上的很像。
”。

  鼻間嗅着熟悉的薔薇花香氣,淡淡的,痛徹心扉。

  她看不見,隻能用白皙的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撫過布包上頭的紋路,雙手都有些輕微的顫抖,“芙蕖,看看房間裡還有什麼。

  芙蕖點了頭,将房間翻了一遍,什麼都沒有發現。

  “小姐,你怎麼了?
”芙蕖不解。

  上官靖羽搖着頭,扶着門框緩步出去,而後坐在了竹樓的台階上。

  心,揪着疼。

  她想起了他送她的薔薇園,想起了他站在院子裡,折一支薔薇簪在她的鬓間,說是滿身的刺都隻是為了保護她一人。

  可是後來呢?

  後來呢……

  手,微顫着撫上自己的雙眸,視線裡一片漆黑。

  她不會忘記刀子刺入眼眶,使勁剜割雙目的疼痛。

  鮮皿滿目,沿着臉頰徐徐滾落。

  彼時,他又在哪?

  她坐在那裡,抱緊了雙膝,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
隻要她改變原來的軌迹,隻要她不再朝着原來的路繼續走,她就可以改變十年後的慘烈。

  她不想讓自己,更不會讓上官家,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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