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詭異的七彩雀
“我想回家。
”她語無倫次的說着。
芙蕖忙道,“小姐,很快就到了。
”素顔紅了眼眶,背着上官靖羽罵罵咧咧的往前跑,“偏生得跟犟驢一樣,讓你回頭都不肯。
如今還不是自作自受,累得我還得背着你到處走。
你若肯答應,何至如此?
旁人生死與你何幹,你連自己都管不好
,還非得扛着家族大業,非得硬着頭皮上。
你以為自己是誰?
銅皮鐵骨嗎?
”
背上的上官靖羽低低的“嗯……”了一下。
她這副樣子,素顔自然不敢從正門回去,否則驚了府裡的人,隻怕連上官鳳都會大發雷霆。
“阿靖,别睡。
”素顔快速背着上官靖羽回了鴻羽閣,若非她是習武之人,隻怕是要累趴下。
大口喘着氣,素顔道,“芙蕖去打水,然後把這方子抓了藥煎好送來。
”她從懷裡取出一張藥方塞給芙蕖。
芙蕖一怔,“你什麼時候寫的?
”
“廢什麼話,讓你走你就走。
”素顔一抹額頭的汗珠子,跑了一路,體力有些透支。
芙蕖撒腿就跑出門。
見狀,素顔才算松一口氣,急忙将上官靖羽平躺在床上。
她剛要解開上官靖羽的衣衫,準備給她透氣降溫,卻見她幹裂的唇瓣有些輕微挪動,好似在說些什麼。
俯身低下,側耳傾聽。
蓦地,素顔的眸愕然揚起,幾近不敢置信的盯着床榻上的上官靖羽。
“蕭……東……離……”
素顔輕歎,定定的看着床上燒得迷迷糊糊的上官靖羽。
忽然想着,她是真的病了,還是心病?
若是真的病了,為何久不見好?
若是心病,她卻倔強得不肯讓心裡的人走出來,又該如何醫治?
不多時,丫鬟端着水盆進來,素顔默不作聲的将毛巾覆在上官靖羽的額頭。
上官緻遠就站在窗外,見着房内如此情景,一聲不吭的交替着換毛巾。
“你來作甚?
阿靖這裡有我,你回去吧,否則你娘又要擔心了。
”素顔接過上官緻遠遞來的毛巾,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先生入住六部衙門,過段時間,我也會去衙門住些時日,到時……”他定定的望着上官靖羽,“姐姐的身子,為何這般虛弱?
”
“她虛弱的是心,不是身。
”素顔輕歎。
上官緻遠一怔,“這話是什麼意思?
”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素顔道,“沒什麼意思,隻是說說罷了。
你還是回去吧,教人看見你在這,到時候又要風言風語。
”
但凡誰跟鴻羽閣走得太近,總歸要有人嚼舌頭。
“對阿靖不好。
”素顔補充了一句。
“那你好好照顧她。
”上官緻遠起身,眉目微垂,有些眷眷不舍的往外走。
不多時,芙蕖端了藥進來,“二皇子的人來了,說是來看看小姐有沒有吓着,送了不少金玉珠钗過來,還把上次小姐修好的琴送來了。
如今,管家正領着往鴻羽閣來。
”
素顔撇撇嘴,“假惺惺。
”
語罷,隻是端了藥,小心的與上官靖羽喂藥。
芙蕖在一旁,拿着帕子擦拭上官靖羽嘴角的藥汁。
來的是風烈,也隻是進門将東西放下,而後看了一眼喂藥的兩個人,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
不是他不說話,是見着素顔在場,不便言語。
素顔的毒舌他已見過,可不敢再惹素顔。
“人看到了,東西也收到了,滿意嗎?
”素顔直起身子,總算将湯藥喂完。
風烈掉頭就走,離開的時候,将回廊裡的竹簡扯下一片随身帶走。
素顔冷笑,哪裡是來送禮的,分明是來查探的。
不過二皇子的出現,委實有些奇怪,似乎……沒那麼簡單。
他剛出現,馬就驚了。
是不是,太湊巧了一些?
上官靖羽這一睡,足足睡到了下半夜才算醒轉。
期間上官鳳來看過一眼,也沒說什麼。
她的身子本就弱,時常病痛也是常有的。
隻是素顔并不知道,從小到大,上官靖羽的病……隻要熬一熬,都會不藥而愈。
每次,都不會例外。
是故上官鳳,從不擔心。
素顔趴在床沿睡着,芙蕖靠在床柱上合眼,二人皆太累了。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沒驚動二人,下床倒了杯水。
掌心花若隐若現,又漸漸的消失不見。
身上出了一層汗,黏膩膩的,但身子已無大礙。
猶記得上次芙蕖說,梨香出現時,驚了蕭東離的馬,馬匹瘋癫亂竄,是故……她私下裡讓芙蕖将馬匹落在地上的唾液保存,交付藥店的人查驗過,說是獸用的興奮藥物。
這次馬癫狂無狀,臨走時她不經意的看見馬嘴上有些白色的唾液,似乎有些不正常。
“阿靖?
你醒了?
”素顔愕然。
上官靖羽回過神,燭光下淡淡一笑,“我沒事。
”
素顔搓揉着眼睛走到她身邊坐下,“還好沒事。
你想什麼呢,剛才想得這樣入神?
”
“你說白日裡的事情,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二皇子也許知情,所以有備而來。
”他一直攔着她,不想讓她走,是不是知道有人要對她不利?
“别的不知道,不過這馬确實有些不對勁。
就算是野馬發狂,也沒有這般激烈,好似有些藥物作用。
”素顔忽然瞪大眸子,“你說跟上次的死貓事件,是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
上官靖羽抿一口清茶,“連你都想到了。
”
“你也懷疑?
”素顔深吸一口氣,“這相府,果然是鬼魅橫行。
”
“可能,真的是見鬼了!
”她低低的開口。
芙蕖愕然睜眼,“鬼在哪?
”
素顔蹙眉,略帶戲虐,“在你心裡。
”
聞言,上官靖羽輕笑,“素顔,别吓芙蕖,她膽兒小。
”
芙蕖撇撇嘴,“還是小姐最好。
”
“芙蕖,去給我備浴,我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上官靖羽起身,身子有些酸痛,大抵發過燒的緣故,“素顔,你見多識廣,可知道有沒有人因為體質特殊,所以掌心能開出花一般的皿紋?
”素顔想了想,“好似有這麼一種人,不過……”話音未落,她愣了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遇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