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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香囊

我的冥婚老公 蘇幕 4387 2024-01-31 01:09

  “嗯。
”她回應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鞋子穿上。

  濕不濕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此時她隻要有鞋子穿回去就好。

  穿好鞋,兩人一起往回走,卻再沒有半句話。

  她突然想起這似乎就是最好的送香囊的機會了。

  這個人,才幫她救下那窩黃鹂鳥,又在她無助時給她送來鞋子,而她卻要向他投毒嗎?

  可是如果不,她就要嫁給他了……

  她當然不要嫁給他,魏珑還在魏國等着她呢……

  摩挲着懷裡的香囊,她咬咬唇,暗中深吸一口氣,“公子――”

  前面的魏珩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向她。

  她硬着頭皮拿出香囊,遞給他:“這個,我……我繡的,給你。

  多的話她真的不會說了,此時她的心怦怦直跳,臉上燙得像有火在燃燒,甚至連耳邊都傳來“嗡嗡”聲。

  魏珩微有些訝異,随後臉上露出輕輕的笑來,伸手接過了香囊。

  “謝過公主,我……”他看了看身上,微有些窘迫道:“我身上的玉佩方才輸給殿下了,等我回去……”

  “不用,我,我就是繡着好玩,順便……”

  這話好像也不對,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魏珩也不再說什麼,又笑了笑,再次道:“那謝過公主,我會好好保管。

  韓薇薇知道自己需要囑咐他時刻戴在身旁,但此時此刻她竟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站了一會兒就轉過身去了,繼續往前面走,而她稍稍在他後面半步。

  當她擡起頭來,看見他臉側竟然泛着可疑的紅色,似乎他和她一樣難為情。

  原來,他是這樣容易害羞的一個人,這樣的話,還真的看不出他有着那樣深的心機。
回到園子,韓薇薇才知道魏珩果然不擅騎射,這場比試中隻獵到了兩隻野雞一隻野兔,名次在中下,于是輸給了太子嬰一隻玉佩。
第一名當然是太子嬰,太子嬰自是高興,讓園子裡的仆人大擺宴席,

  将他封藏的酒拿了好幾壇出來。

  主菜是各色野味,韓薇薇也吃出了些滋味,還喝了酒,偶爾偷偷将視線投向魏珩,卻總撞上他的目光,然後兩人又各自看向别處。

  兩天後魏珩随魏國使團離去,兩人婚事也正式定下,婚期在一年後。

  為避免被人發現,魏珑與韓薇薇極少通信,兩人唯一通過的消息就是魏珑告訴她,五個月内需要第二次送魏珩香囊,而他會找機會讓她去一次魏國。

  然而一個月後,她出了意外。

  因為不注意,她從高高的閣樓上摔了下來,傷勢最重的是左腿,宮中醫師稱這腿傷也許再也好不了了,也就是說她的腿是能保住,但極有可能從此就跛了、瘸了,再也成不了正常人。

  那個時候,她如同生在地獄中,每日生不如死。
腿疼、卧床不能動彈隻是小事,而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也許是毀了,至少……她無法再見魏珑,無法嫁給他了。
消息很快傳了出去,韓國宮中都傳言魏國很快就會來退婚,她雖無法出門,卻也知道了這些閑言碎語,但這又怎麼樣呢……退婚就退婚吧,反正她就要瘸了,不能嫁給魏珑,當然最好也不要嫁給其他人

  。

  那個時候,她日日夜夜想的,就是能再見一眼魏珑。

  當時在閣樓走廊上,她是知道那裡已損毀,匠人還沒來得及修的。
她知道,她以為自己不靠近那處欄杆就好,可是後來她忘了,她想起了魏珑,失了神,忘記之前心中的警惕,然後不慎掉了下去。

  魏珑當然不會知道這些,如今她瘸了腿,隻怕就算他能娶她也要猶豫好久了……可是,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在無望中,她盼着奇迹,然而最後她沒等來魏珑,卻等來了魏珩。

  魏珩并不是來退婚的,而是來探望的。

  當知道這個消息時,韓薇薇終于從對魏珑的期盼中回過神來,吃了一驚。

  魏珩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退婚,甚至還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内趕來韓國,真的讓她意外,她甚至懷疑這消息是假的。

  然而就在聽到消息的當天,魏珩就出現在她眼前。

  他坐在她床前,身上仍是白衣,卻有些因蒙塵而黯淡,頭發也略為淩亂,看得出來是在風中吹的。

  她心裡當然明白過來,他是一路風塵趕到韓國,并未在宮外休整就直接到了王宮,先見了父王,然後再來見她。

  她何德何能,值得他這樣呢?

  或者,難道他有其他圖謀?

  “公主,驟然打擾,還望見諒,不知是否妨礙公主休息?

  就在她心裡千回百轉時,魏珩說。

  韓薇薇急忙搖頭,“沒,沒有……我……”

  她低下了頭去,隻覺得鼻頭發酸。

  魏珩輕聲道:“腿傷還疼嗎?

  她回答:“一點點,在下床走路時。
”魏珩想了一下,安慰道:“若實在疼,便在行路時想象腿傷完全恢複、自如行走的情形,會好受很多,非我胡說,而是我母親身旁一位仆婦告訴我的。
她父親為獵戶,打獵時受傷,本是無治,然而他不甘從此身殘,所以在傷後一年内每日練習行走,最後終于與常人無異。
她說他父親當時也每日都覺得痛楚,但他相信自己不會成為廢人,總有一天能重新站起來上山打獵,當這樣想時他心裡便好受許多,

  于是堅持下來,最終真的好了起來。

  “真的嗎?
”韓薇薇有些懷疑,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魏珩點點頭,“自然是真的,是我來韓國之前去詢問得知的,我也早知她父親的事。

  韓薇薇垂頭沉默,心想自己真的能完全好嗎?

  随後魏珩的聲音再次響起,“再說……若真不能完全恢複也無妨,父王專門為我建造了宮殿,如今已經完工,到時你在那裡可用步辇出行,那裡的人也自然不會笑話你,你不會有任何不适之處。

  韓薇薇有些不敢相信地擡起頭來看向他。

  他仍然是那個樣子,溫和,安靜,隻是看着她,目光裡似乎真的是心疼和關心。

  他的意思是,就算她真的瘸了,婚事也不會變嗎?

  “可是……你父王和母親怎會同意?
他們應該不會願意你娶一個身殘之人吧?
”她忍不住問。

  魏珩回答:“我并非太子,所受約束自會小一些,母親對我也多有寵溺,凡事都會依我,若母親同意,父王也不會有異議。

  韓薇薇知道他的話至少有一半是事實。
他不是太子,的确可以随性一些,而身為太子的魏珑就不同了,他無法作主自己的婚事,更何況他沒有寵溺他的母親,也沒有父親的偏愛。

  可魏珩明明有心王位,卻為什麼還要娶自己呢?
是否這就是欲擒故縱,讓魏珑或是魏王覺得他完全無意太子之位?

  她竟然發覺自己更喜歡這個猜測,因為這樣的話,她心中的負罪感就不會那麼重,一個利用她的他,加一個有所謀的她,兩人誰也不欠誰。

  當夜,她又收到了一隻香囊,繡花和前一隻稍有不同,但樣式差不多,一看就出自同一人之手。

  與香囊一齊送來的,還有魏珑的信。

  他對她關心了許多,又寬慰了她許多,并說魏珩既然不退婚,那計劃便能繼續,隻要魏珩在婚前離世,那他就能自己作主婚事。

  她将信收在枕邊,一會兒覺得心安,一會兒又覺得沉重。

  聽了魏珩的話,她真的每日努力練習走路,如他所說,心裡想着自己好起來的情形,果然痛苦也減輕不少。

  “公主,公子珩來了。

  就在她拿着拐杖支撐着努力行走時,竹兒對她說。

  她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了一身白衣的魏珩,他自扶桑花木下款款走來,朱紅花朵旁那白淨的身影讓她呼吸一窒,急忙移開頭去。

  等他走過來,她已經不知何時扔下了拐杖,在身旁石墩上坐了下來――隻有這樣,她看上去才不像個瘸子。

  魏珩依然客氣地朝她行禮,竹兒聲稱去倒茶,卻一去不回。

  夏末之際,日光已不那麼灼熱,風仍然清涼,魏珩在她身旁的石墩上坐下,告訴她自己過兩天就要回去了,讓她一定好好養傷。

  她想起了香囊的事,那香囊就帶在她身上,時時都如烙鐵般燙人。

  然而該怎麼開口将香囊送給他呢?

  魏珩似乎也欲言又止,不知道有什麼話要說。
兩人在安靜的環境下一時有些尴尬,好不容易她看見他腰間垂挂的玉佩,開口問道:“我之前……送你的香囊呢?

  她還不知道那香囊他到底有沒有帶在身上。

  魏珩一聽,立刻就從懷中将香囊拿了出來,“在身上。
”過了一會兒,又說,“我日日都戴着。

  她低下頭,不知是開心還是失落。

  他沉默了一下,又從懷中拿出一隻精美布袋來,遞向她,“上次不曾送你什麼,回去之後就準備了,這次便帶了過來……”

  韓薇薇将布袋從他手中接過來,将布袋打開,裡面是一隻刻着鳳鳥紋的骨梳。
質地溫潤,光澤閃耀,拿在手上讓人舍不得去梳頭。

  她知道送梳子的意思:相思相念,執手白頭。

  難怪他欲言又止那麼久,原來也是要送東西給她而無法說出口。

  “這梳子……真好看。
”沉默了很久她才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一手握着梳子,一手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裙。

  魏珩臉上露出輕輕的微笑,“你喜歡便好。

  “這香囊,我也覺得好看。
”說着,他拿起香囊準備收進懷中。
韓薇薇一急,立刻道:“等等!

  魏珩納悶地看向她,她咬咬唇,低着頭将身上的新香囊拿了出來,“那個應該已經不香了,你……換上這個吧。

  “你又做了一個?
不用那樣麻煩,這個便很好。
若怕不香,可以改成開口的,隔段時間換新香料進去。

  韓薇薇無話辯駁,将新香囊扔給他,把舊香囊拿了過來。

  “反正已經做了……你就換成這個。
”她蒼白無力地講。

  魏珩輕輕一笑,将新香囊拿起,“好,聽你的便是。

  兩天後,魏珩走了。

  一個月後,韓薇薇的腿在不斷練習下漸漸好轉,再過兩個月,已經可以自如行走,到秋末時,腿真的完全好轉。

  第二年的春天,迎來宋姬的生日,加上前一年魏國風調雨順,魏王決定為宋姬大辦生日宴,而宋姬則在此時邀請了韓薇薇前往魏國。

  一切似乎是天意,她和魏珑幾乎不用刻意策劃見魏珩的機會,時機就那樣擺在眼前。

  她就被天意這隻無形的大手推着走,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那機會到來時将香囊送給魏珩。
已經是最後一次了,隻要這次前往魏國将香囊送到魏珩手中,計劃便已成功。

  二月,她動身前往魏國。

  五月,到達魏國國都大梁。

  見到魏珑,是在入大梁王宮前一夜,那時她住在王宮外的别館中,正整理行裝,準備第二日進宮見魏珩的母親宋姬。
入睡前,她收到一張紙條,約她前往别館外的一處樹林。
她按照信中指示出别館,果然在别館後的樹林裡見到了魏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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