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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季良一路上在自己婆娘和兒子面前鄙視着王吉昌的“土八路”,“踩狗/屎運”,“鹹魚大翻身”的時候,已經到了煙廠小區家裡的王吉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哈哈大笑,盡情的嘲笑着前不久陳季良和鄒家芝兩口子在火鍋店的“窮勞餓瞎”(形容吃相難看):
“哈哈哈,勃兒,萍萍,你們剛才看到了噻?
陳季良這兩口子吃火鍋的時候有好窮勞餓瞎,簡直像八輩子都沒吃過火鍋一樣,丢人!
丢人丢得他兒陳琨整個晚上都不好意思說話,不太敢動筷子了!
萍萍,我給你擺嘛,那陳季良,以前我們沒開米粉店的時候,一直涼視(鄙視)我屋頭找不到錢,踏削(輕視)我們發不起家。
經常在我們一家人面前吹自己是啥子讀書人,有文化,随便一個點子,就能發家緻富,吹得那是一個河翻水翻,張揚慘了!
屁兒都撅上天了!
“但是今天晚上你看他的吃相,燙那毛肚,涮那鴨腸,完全都還沒有燙熟,就窮勞餓瞎,生怕吃不到了一樣的朝嘴裡塞!
塞得滿嘴流油,連嘴皮上的胡子都沾滿了油,斯文掃地!
完全是斯文掃地!
還在我面前裝讀書人,狗屁個讀書人!
吃個火鍋就現原形了!
哈哈哈,真的是笑死我了!
”靠在沙發上的王吉昌,拍着大腿,張着大嘴,露出一副大闆牙,哈哈哈哈,那種小人得志的嘴臉,顯露無遺。
完全忘了他自己第一次在德莊吃火鍋時,那表情和跟神态,和他現在嘲笑的陳季良完全是半斤的八兩,差球不多!
王勃知道自己老漢兒這麼多年來面對日子蒸蒸日上。
越來越富裕的陳家,他自己卻越來越窮困,越來越窩囊、潦倒的現狀,一直心有芥蒂,有些擡不起頭。
想當初他自己通過姐夫黎明德好不容從隊上弄到的一個十分當道的果園。
面對陳家人裝/逼扮可憐的請托,二話不說,就分了一半給陳家,讓他們在比以前的宅基地好了不知幾倍,也寬敞了不知幾倍的土地上建房。
那個近兩畝地的果園,兩家人一家一半,各自蓋了幾間瓦房,一開始還相安無事,但是沒過兩年,陳家就利用寬敞的前院後院。
跑馬圈地,把整個屬于他們的那一畝果園用高牆圈了起來,幹起了養殖業。
從此之後,陳家熬制油潲水時所産生的臭氣,燒煤時所冒出來的煙氣,便終日不散,像幽靈一樣,徘徊在整個果園的上空。
但這還不是最讓王吉昌捶兇頓足,後悔不跌的事。
最讓他後悔得要死的是,陳家前院那七八個豬圈所産生的屎尿糞。
沒經任何處理,便直接通過一條沿着他們圍牆的明溝直接排到後院所挖的一個大糞坑内。
結果,直接導緻王勃家的前院整日臭氣熏天,一開門就見豬屎。
尤其是到了酷熱炎炎的夏天。
那蛆蟲,四處亂爬,那蚊子蒼蠅,到處亂飛,把王勃家都要淹沒了。
心頭雖然後悔得要死,但是事已至此。
木已成舟,一家人也沒什麼辦法。
況且那時的陳家,氣候已成,在隊上小有富名。
王家卻因為王吉昌的好吃懶做日薄西山,度日如年,吃了上頓沒下頓固然誇張,但是家裡經常是連一百塊錢都拿不出卻也是事實。
有時候手頭緊的時候,還不得不低三下四的涎着臉去找陳季良,鄒家芝兩口子借個五十一百的來度難關。
人窮志短,面對越來越有錢,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的陳家,盡管人家整日毫無顧忌,連個陰溝都懶得建的朝自家門口排屎排尿,為了睦鄰友好,王勃一家也隻得幹忍着。
這麼多年來,王勃知道自己這個好吃懶做的老子在陳季良這個比他更有文化,也更有本事的人面前,一直處于弱勢,下風,時不時的憋屈,經常性的郁悶。
今天,在四方最高檔的火鍋店,總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狠狠的在陳季良面前揚眉吐氣,張揚狂放了一回!
他老漢兒能忍到到了家之後,才顯露自己“小人得志”,“大仇得報”的嘴臉,還真的是忍得辛苦,耐得煎熬,難為他了!
面對幹爸對陳季良一家肆無忌憚,毫無掩飾的嘲笑,曾萍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一臉尴尬的愣在當場。
王勃見了,便陪着他老漢兒“哈哈哈”的樂了一陣,然後才說:
“老漢兒,你别笑人家陳伯伯和鄒娘嘛。
人家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第一次吃火鍋得嘛。
吃得快一點,急一點,想多吃一點,卻不曉得吃完我們還會再點,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王勃看似在幫陳季良一家說話,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比他老漢兒這個文盲更“毒”,更“可惡”,罵人不帶髒,殺人不見皿,以至于文化不太高的王吉昌反複回想了兩遍才想明白。
想通之後,則又是一陣樂不可支的哈哈大笑。
而王勃則趁自己老子捧腹大笑間,拉着幹姐姐曾萍的手,進了自己的卧室,并随手關上了門。
“萍萍,我老漢兒就是一活寶,以前一直生活在陳伯伯的陰影之下,一直以來怨念頗深,今年才算是出人頭地,翻身龍奴把歌唱,你别介意。
”王勃說。
曾萍甜甜一笑,臉上現出兩個圓圓的小酒窩,一臉“天真”的說:“沒啊!
我覺得幹爹挺可愛的。
性情中人,想到啥說啥。
”
“可愛?
你是沒見到他的可恨之處!
”王勃癟了癟嘴,又搖了搖頭,“不過,算了,他的可恨隻是在窮困的時候才會更多的表現出來。
以咱家目前的情況看,以後怕是沒什麼機會讓我讨厭他了。
至于我家和陳家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恩怨怨’,來,萍萍,坐過來。
待我慢慢給你道來……”王勃拍了拍自己沙發旁邊的空位,沖曾萍眨了眨眼。
王勃的表情讓曾萍意識到了某種“危險”,站在原地不動,笑着搖了搖頭。
目光卻朝着王勃的卧室門瞅了一眼。
王勃立馬明白了女孩的意思,瞪了女孩一眼,一陣“氣結”的說:“你個小腦瓜,想哪兒去了?
我要動你,也不至于在我媽老漢兒的眼皮子底下呀?
再說。
你幹媽幹爸雖然是文盲,但是從來不會不敲門而進。
放心吧。
如果不放心,那你去把門反鎖嘛。
”
“我才不上你的當!
”曾萍仍舊笑着搖頭,聽王勃說不會動她後,才慢慢的走了過來,和王勃挨坐在一起。
但眼神卻一直充滿了戒備。
有王勃父母在的時候,曾萍是相當的在意她和王勃之間的距離,不願意自己的幹爸和幹媽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她和幹弟弟之間的關系。
王勃知道幹姐姐的擔心和顧慮,原本因為喝了兩瓶啤酒,有點亂性的他想抱着幹姐姐親兩口。
摸兩把,過過嘴瘾和手瘾的想法也就隻有暫時的抛諸腦後。
王勃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對曾萍說:“萍萍,我老家所在的地方你曉得噻,最初是個果園。
我媽改嫁和我一起從光漢來到四方的第二年,我老漢兒通過姑爺黎明德的關系,将這個果園,以承包田折換的方式,變成了我家的地盤……”
王勃開始一五一十。
給曾萍講述他家如何在果園上建房,陳季良和陳琨兩爺子如何在一個晚上空手上門,什麼東西都不拿的,隻帶着兩張嘴皮子。
然後兩爺子一唱一和,嘴皮子翻飛,半個小時沒要到就把王吉昌忽悠得昏頭轉向,什麼條件都不講的把他自己費了好大的勁才獲得的一塊風水寶地折換了一半給對方。
之後又是陳家如何在另一半果園上飛速建房,建豬圈,建圍牆。
直到把整個以前四季飄香,每到春天,桃花,梨花,杏花便競相盛開的一處優雅之地變成了屎尿橫流,蚊蠅亂飛,臭不可聞的污濁之所,以至于他老漢兒如何痛心疾首,後悔不跌好多年。
“……但是後悔也沒得用啊!
換都換了,人家房子,圍牆全都建好了,還在隊上,村上備了案,後悔也來不及了。
“真的,萍萍,你沒見過陳家來之前咱們的家。
前面是院壩,後面是菜地,左邊是小溪,右邊是占了整個果園一半面積的果園,有菜,有水,有瓜,有果,真真是一處農家寶地。
我家自從在那裡建房之後,周邊的鄰居,大媽大嬸,七大姑三大姨,都愛到我家來串門納涼。
“可是自從陳家的養豬場建了之後,我家也就從原來四季飄香的風水寶地變成了臭不可聞的污濁之所。
以前的賓客盈門,熱鬧翻天,很快變成了門可羅雀,熱鬧不再。
而我老漢兒在家裡搞起來的那個小賣部,開的一個小茶館,也因為蚊子蒼蠅太多,前來光顧的客人們越來越少,最終到開不下去,關門大吉。
“因為這個,我家原本已經有所起色的家業也就中道崩殂。
“而在我家獲得果園一事上幫了大忙的黎姑爺,也因為我老漢兒的濫做好人,不長腦殼,氣得跳腳,覺得我老漢兒是扶不起的阿鬥,從那之後,也懶得管我們一家人的死活了。
“萍萍,我是很懷念陳季良一家來之前那個瓜果飄香,到了春天,便百花盛開,落英缤紛的農家小院的。
你如果見到了,也一定會喜歡。
可惜時間無法回流,不然,我說什麼也得阻止我那沒腦子,被陳季良兩爺子幾句吹捧,兩句近乎就搞得頭腦發熱飄飄然的老漢兒。
“除了這個之外,如果我老漢兒當初沒有把一半果園分給陳季良,那麼現在,我完全可以利用旁邊空餘的地方建立一個臊子加工廠。
以後随着咱們米粉店的分店越開越多,光靠我媽老漢兒在老店的那個小廚房内炒臊子,顯然是不夠的。
得擴大規模,走工廠的标準化生産道路。
如果我老漢兒當初不當爛好人,我就可以在家附近把臊子工廠建起來。
現在呢,卻還得另找地方。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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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起點後台又抽風,兄弟們的打賞數據看不到,老瞎無法感謝,隻有等明天一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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