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
“大哥!
”
終于回過神的混混,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舉捶想來救援。
不過就在混混準備動手的空檔,軒戰嘯已是手持砸碎酒瓶抵在了混混的脖頸:
“呵呵,如果不想你們老大這兒被拉上一下,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
揪住朱光坤的頭發,軒戰嘯嘴角浮起抹陰笑:“朱老大,道上混了這麼久,下面該怎麼做?
不用我教你了吧。
”
朱光坤現在是郁悶的不得了啊,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被他輕視的年輕人,出手竟會這般狠辣迅速。
而眼下受制于人,他沒啥好說的。
哭喪着臉,怒目沖着不知所措的手下,大聲斥道:“都TM傻站着幹什麼,沒聽見他說的嘛,都給老子把錘子放下!
”
老大發火,混混們自當應命,一時間噼噼啪啪的錘子落地聲砸的地闆那是宛若一曲重金屬樂。
見得混混們撒手,軒戰嘯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繼續要挾道:“除了這些,朱老大,是不是還忘了些事情啊?
”
“啊?
”微微一愣,不過随着軒戰嘯輕輕劃動的右手,朱光坤立馬是跟開了慧根般反應過來,忙不疊的再次喝道:“快,快快,把胡寶春他們帶來。
”
魁梧漢子面上露出抹難色,躊躇在原地沒有動彈。
軒戰嘯見狀,呵呵一笑:“朱老大,看來你的手下似乎不太想配合啊。
”
軒戰嘯話音既輕又柔,但落在朱光坤耳裡卻是如地獄的喪鐘叫他不寒而栗。
“彪子!
你還在那愣着幹嘛!
趕緊去把人帶來啊!
”
2分鐘後,胡寶春及5個兄弟被彪子押了上來。
盧光生一見胡寶春,馬上便提步沖了過去。
但待其行到近前,彪子卻是蠻橫的将之攔住,然後惡狠狠的說道:“想要他們,先把朱哥放了!
”
軒戰嘯笑着搖了搖腦袋:“朱哥,我的意思是他們把人先放了,你開這個提議如何?
”
酒瓶尖頭再次朝内頂了頂,朱光坤能明顯感到一抹刺痛襲來。
在事關生死的緊要關頭,什麼面子不面子的東西,全被其抛到了腦後。
“放人!
趕緊放人!
”
無奈,幫會等級森嚴,縱使彪子一萬個不願意,在朱光坤這個幫主面前,對方說什麼,那就是聖旨。
讓開擋路的身子,彪子退到一邊。
盧光生趕緊給胡寶春松開梆子,然後小心将其扶到坐上。
此時的胡寶春滿臉皿污,原本瘦削的臉龐被打的紅腫如豬頭,全身上上下下殘破不堪,不用想,定然是沒少遭“錘子幫”的毒打。
是誰?
是誰把我兄弟打成這樣的!
盧光生怒目掃過身旁一衆“錘子幫”成員,這時剛剛被解救下來的一名“虎豹堂”小弟,指着面色有些躲閃的彪子罵道:
“是他!
盧哥,就是他打我們的!
他叫胡哥跪下鑽他褲裆叫爺爺,胡哥不肯,他就拿皮帶抽胡哥!
”
“這裡什麼時候論到你說話了!
你TM給老子……”
“你TM才該給老子閉嘴!
”毫無征兆,盧光生好似下山猛虎,一拳掄在了彪子臉上。
這一幕任誰看了都愕然不已,因為就盧光生和彪子的實力對比,彪子無論在身材體形還是打架經驗都要比盧光生強上幾倍都不止。
但打架這玩意,除卻身體素質,以及拳腳經驗外,更看重的是氣勢。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盧光生自打進店之後,就一直被彪子戲谑侮辱。
他本就積攢了一肚子火氣。
眼下又見同甘共苦兄弟被其虐打,這股怒氣終于是似那活躍的火山不可抑止的噴發了。
而反觀彪子這頭,雖然肌肉結實,孔武有力,怎奈老大被縛,畏首畏尾,這氣勢上便是當先落了下沉。
再加上盧光生這拳砸的迅捷無比,彪子甚至連躲閃動作都沒來的做出,便是被狠狠掄了個結實。
滿含狠意的拳頭,好似一輛高速運轉的列車,以着每小時300碼的速度,砸的彪子鼻皿橫飛,幾乎不用看他那鼻子十之八九是得重新接骨了。
得手後的盧光生沒有停下的意思,不算魁梧的身形淩空躍起,繼而在彪子驚恐目光的注視下,重重壓下。
“砰!
”桌子,椅子,凳子四散癱倒。
盧光生也不知從哪兒摸到根的木棍,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彪子的頭,臉,身便是瘋狂舞動。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彪子從最初的咒罵,到中期的哀嚎,最後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任由盧光生施暴,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軒戰嘯就押着朱光坤從旁靜靜的候着,好似眼前發生的事情都是極為平常的小事。
他絲毫不在意這些渣滓的死活,與他而言如果彪子的死,能讓盧光生心下怒火稍平的話,他不介意多等上一些時間。
5分鐘後,盧光生終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劇烈起伏的兇膛發出了呼哧呼哧的響聲。
軒戰嘯估摸着盧光生應該發洩的差不多了,着力拉了拉朱光坤的腦袋,細聲細語問道:“你們這應該有跌打療傷之類的藥品吧。
”
朱光坤多精明一人,不消軒戰嘯提醒,馬上沖着餘下的混混,快速做出指示:“去,快去把醫療包拿來,哦對,給劉四去電話,叫他過來給人治療。
”
“呵呵,多謝朱哥的好意,人就不用叫了,傷嘛我們自己會處理。
另外,把你們這最好的酒菜全部給我來一份,記得打包弄好,我待會帶走。
”
一聽對方要走,朱光坤跟地獄見到上帝般,急吼吼的命令道:“快,快,快按他說的做,叫後堂每樣做5份,全部打包弄好。
”
“嗯,”軒戰嘯很是滿意的拍了拍朱光坤的臉頰,然後沖着己方兄弟吩咐道。
“哥幾個,辛苦下,把胡哥攙到隔壁療傷,至于你們嘛……”移目落到屋内“錘子幫”幫衆身上,軒戰嘯禮貌的說道:“不好意思,能麻煩各位先出去一下嗎?
我和你們朱哥還有些私人事情要談。
”
聞言,朱光坤眼淚都快下來了,他現在是甯願被盧光生抽嘴巴,也絕對不願和身後這個不按常理出牌年輕人待在一起。
“兄弟,我,我和你好,好像不是很熟吧。
我,我也應該沒得罪過兄弟你吧。
”朱光坤試探的問道,聲音打顫的好似快要沒電的收錄機。
“呵呵,不熟不要緊,等聊完,咱不就熟了。
”
這絕對是朱光坤混迹社會數十載,聽過最叫他心底發寒的一句話了。
“你,你想和我聊啥?
”
目送所有混混離開,軒戰嘯沒忘提醒對方把地上的彪子擡走。
罷了,抽過張凳子示意朱光坤坐下,這才收回手中的玻璃碎渣,并将之放到了桌上。
“單獨找朱老大也沒啥大事,就是想向朱老大尋個人。
”
“誰?
”
朱光坤顯得有些警惕,眸中掠過的異色一閃而過,但饒是如此,依然沒能逃過軒戰嘯的眼睛。
“趙大寶……不知朱老大認識他們?
”
“不,不認識,我不認識啥大寶的,那,那啥護臉爽我用的叫大寶。
”
“呵呵,朱老大,看起來有點緊張啊。
”
“哪,哪有!
呵呵。
”
“你看,這額頭汗出的。
”說話間,軒戰嘯着手輕輕替朱光坤拭去額頭汗水。
朱光坤提心吊膽的讪笑道:“可,可能是屋裡太熱了吧。
”
“哦,是這樣嗎?
”軒戰嘯突然一記反問,吓的朱光坤抖了個激靈。
“可是據我所知朱哥貌似和那趙大寶挺熟悉的啊,就在3個多小時前,他不是還在這裡作客嘛。
”
“這,這,那……那個可能是店裡客人吧,你知道我們這兒每天人流量挺大,有些老住戶時常過來……說實話,要真有叫趙大寶的我也鬧不清楚。
”
“哦,那就是說,人其實你是認識的,隻是一時半會兒記不起了,是吧?
”
如果可以,朱光坤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年輕人面上挂着的那抹淡淡邪笑實在是叫他……
“對,對對,人名我一時半會兒記不起來了。
”
“嗯!
”點點了頭,軒戰嘯不徐不緩扭臉望向正在後面埋頭在桌上“充電”的盧光生,适才一番“體力活”,可是叫他累的不清。
“盧哥,你都聽見了吧,朱老大他想不起趙大寶這個人了。
”
盧光生一改之前的“矜持”,頭也不擡,兀自吃着碗裡的豬蹄,一邊吃,一邊用他那嚼的嘎嘣響的嘴巴,不緊不慢的回道:“起不起來不要緊,起不起來咱可以幫他回憶回憶嘛。
”
最後那個“幫”字,盧光生剛好卡子咀嚼最大聲的那個點上,所以叫人聽得,很難不浮想聯翩。
“收到,明白了!
”配合相當默契的軒戰嘯再次抽回身子,已經營造好氣氛的他戲谑的在朱光坤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後者右手上。
朱光坤見其眼色不善,警惕的顫聲問道:“你,你你們想幹嘛?
”
軒戰嘯隻是笑笑,然後拽過朱光坤的胳膊,不由分說,強行将之杵到了餐桌正中央的滾沸火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