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是四川風味的,紅色的滾油配合高達100度的沸水,幾乎瞬間便是将朱光坤的皮肉灼破,繼而點點腫泡浮起,潰破,然後再浮起,再潰破。
這種如同火燒闆的“刺激”感覺隻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能确切描述的出。
那絕對是一種全方位,立體式的享受。
朱光坤殺豬般的慘嚎着,若是有美聲專業的導師應該會驚歎于他那連續8個音階的層層突破。
饒是,時下最火的海豚音歌唱者“維塔斯”,怕是也得幹掰下風。
守在門外的十多名“錘子幫”混混聽的那叫一個真切,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依然是面面相觑,沒有任何人有想沖進去救援的意思。
這時,一個稍微膽大的黃毛混混小聲提了句:“喂,咱們要不要敲門問個情況啊,不然回頭老大怪罪下來,咱們可……”
“可你MG大頭鬼啊!
”不待黃毛混混話閉,餘下14名混混群起而攻之。
有說:“你個傻叉,沒見剛才那兩貨的手段嘛,我估計年輕的那個紅棍,多半是特種兵出生,不然咋那麼厲害。
”
還有說:“是啊,我看那家夥自打進門就一直故意搞怪,原本還以為是個傻X,沒想到人家是深藏不露,有恃無恐啊!
“
“可不是嘛,那盧光生也不好惹啊,你瞅他把彪哥打的,NM,這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哦。
”
……
屋外的情況,軒,盧二人自是無從知曉。
但是屋内朱光坤的右手,已經外焦裡嫩,可以出鍋了。
抽過一個菜碟,軒戰嘯當真是把朱光坤右手給擱到的碟上。
好家夥,腫裂紅通的皮膚到現在還在滋滋喘着“粗氣”,以至正抱着豬蹄,滋滋有味啃食的盧光生,隻看了一眼,便是不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後抱腹幹嘔了起來。
“哎呀,火候沒把握住,貌似有點煮過了,”着目端詳了兩眼自己的傑作,軒戰嘯顯得不是很滿意:“怎麼樣,朱老大,趙大寶這人想起來了嗎?
”
朱光坤頹然的仰靠在登上,灼燒的疼感幾乎叫他昏厥。
可就在他将要昏厥的時候,年輕人卻是卻到好處的将手取了出來。
如果眼下非要用個詞來形容他的心下感受,那怕是當屬“生不如死”最為貼切。
“想起來了。
”盡管很吃力,但朱光坤還是竭力的回答了年輕人的提問。
“很好,那他之前有在你這兒嗎?
”
“在。
”
“嗯,現在在嗎?
”
“不,走了!
”
“OK,去哪兒了?
”
“這……這個屬于客人的私事,我,我不清楚。
”
“哦,這樣啊!
”
軒戰嘯伸手摸向桌上擺放的調料瓶,最後選定一個标有“辣椒油”字樣的提了起來。
繼而傾斜瓶口,褐紅色的特質辣椒油立馬是順着瓶口狹長的導引口留了出來。
觸碰朱光坤爛手的霎那,應時蒸騰起滋滋白煙,旋即在辣油的刺激下,朱光坤如過電般跳了起來,然後捧着手臂倚在牆角滋哇亂叫,痛苦哀嚎。
“手!
我的手!
”
軒戰嘯沒有理會對方的嘶嚎,再次重複了遍适才的問題:“趙大寶現在在哪兒?
”
“我,我不知……”
“朱老大,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說如果你整個臉被丢進鍋裡,結果會怎樣啊?
”
有時候語言比行動更可怕,朱光坤在聞聽完軒戰嘯這句話後,立馬“不哭不鬧”,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臉驚恐的望着面前的軒戰嘯。
片晌,他垂下了腦袋,喃喃道了句:“趙大寶幾個小時前被人接走了,目前在……”
“可以說大聲點嗎?
”
“在新華路233号。
”
“那是什麼地方呀?
”
“富泰酒店。
”
扭轉過臉,軒戰嘯朝盧光生遞去一個征詢的眼神,後者立刻點了點頭,意思是有知曉這個地方。
“OK,希望你沒騙我!
否則後果……哼哼!
”軒戰嘯指了指火鍋,一句話也沒多說。
“盧哥,現在這樣,你帶弟兄們押着這貨去隐蔽點,我一個人去找趙大寶。
”
朱光坤一聽對方要帶他走,當即操着全身力氣讨饒道:“盧哥,咱們可是說好的,我告訴你們實情,你們就放了我。
”
“哼,我TM有說過嗎?
”甩手一個大嘴巴子。
朱光坤還想反駁,但仔細一想,對方确實沒有答應過他。
準确來說,自打進到這屋以來,話事人一直是這個自稱紅棍打手的年輕人。
見朱光坤可憐巴巴的望着自己,軒戰嘯淡然一笑,道:“朱老大,放心,我這人說話素來算話,隻要我去趙大寶那确認OK,立馬放你出去。
”
言罷,也不管朱光坤幽怨眼神,軒戰嘯沖盧光坤使了記眼色。
後者本來還想說要不多帶幾個兄弟同往,但轉念一想就自己這幫人的戰力……還是别去給人家添麻煩了。
雙方人馬下到樓底分車離開,軒戰嘯則駕着輛黑色帕薩特,在導航的指引下前往新華路233号。
車行大約20分鐘,随着導航内女音那句“目标地點在您方向右側,此次導航結束”的話音響起後,軒戰嘯穩穩将車停在了富泰酒店的停車位上。
富泰酒店,3星級,在HF市區絕對算不得什麼知名酒店。
但正因為如此,叫的軒戰嘯認定趙大寶多半就在這棟樓裡。
畢竟,相較于豪奢的5星際大酒店,這種低檔酒店顯然更加适合藏匿,尤其是趙大寶這樣心中有鬼的敗類。
軒戰嘯首先從外圍打量了酒店的布局,這是習慣,也是行動需要。
他必須首先了解酒店的各路出口,才能做到防患于未然。
做到心中有數後,軒戰嘯動了,他快步朝酒店走去。
推開門,熱情的迎賓沖着軒戰嘯道了聲“先生你好!
”。
軒戰嘯俯首回禮,态度和善可親,絲毫看不出他是來擄人的。
進入大廳後,軒戰嘯再次四下掃過,快速牢記每一處暗道,出口。
罷了,理了理他那身滿是川味火鍋特有香味的白領體恤,甩着步子朝前台走去。
該怎麼确定趙大寶所在的房間号呢,一間間找顯然是不太現實的法子。
這麼做能不能找到先不說,怕是進行到一半就得被酒店保安當做皮條客請去喝茶了。
軒戰嘯想了想,将目光落在了身着黑色制服的前台小姐身上。
前台見軒戰嘯目光灼灼望向自己,面上不由露出似羞澀的笑容。
有了!
就從她那兒下手!
思定的軒戰嘯,摸出台手機。
這是盧光生名人專門為其采購的,絕對幹淨,無追蹤可能。
饒是手機卡号,都是用僞造證件購買的。
所以,即便有心人追查,也隻能被引導向錯誤的方向。
“喂,軒……哦,車哥,到地了沒?
”不待軒戰嘯開口,盧光生的詢問率先從話筒了傳出。
“嗯,我到了,豬頭現在怎麼樣了?
”
"豬頭?
"微微一愣,不過旋即盧光生便是明白軒戰嘯這“豬頭”是暗有所指,當下笑着應道:“抱着手哭呢?
怎麼?
需要用他?
”
軒戰嘯言簡意赅:“待會趙大寶可能會打電話給豬頭,倒是你這樣……”
如此這般将心中所想與盧光生念叨了便,後者聽後連連應聲。
做好這些準備工作後,軒戰嘯終于是再次邁開步子,滿面笑意的走向了前台。
“先生您好!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前台”的嗓音宛若百靈,聽得叫人直覺精神振奮。
軒戰嘯一改往日的嬉皮,含着笑,禮貌的說道:“哦,是這樣,我是爽一口”火鍋店”的員工,有位叫趙大寶的客人之前在我們店裡就餐,走時丢了些東西。
他當時在飯桌提到過來這兒,所以店裡就派我過來碰碰運氣。
不知道您是否可以?
”
“抱歉,先生!
酒店有規定,我們不能洩露客人的隐私。
”
不出意外,前台果然拒絕了軒戰嘯的請求。
軒戰嘯絲毫不着急的從兜裡掏出長皺巴的白紙,離開攤平,上面麻密的寫滿了字:“哦,這個我明白,我不需要趙先生的個人資料。
我是奉店裡老闆命過來還東西。
呐,這就是趙先生丢的,估計是什麼重要文件。
小姐,你幫個忙,給查下趙先生在不,在就給他去個電話,我底下等他。
要是不在,我立馬走人。
你知道,我們打工的不容易,萬一趙先生在這兒,我回去說不在,他再找來,我這飯碗。
”
面露出為難之色,軒戰嘯端是把一個貧苦大衆的心酸表現的惟妙惟肖。
終于,也不知是同位底層人士的感觸,還是前台真被軒戰嘯一席話語打動了,
總之,前台動了,她從身下台案取過一張A4紙大小的厚實文件夾,封皮上清清楚楚寫着“酒店人員身份記錄表”幾個大字。
前台打開記錄表,翻到當日記錄頁面,然後着起纖細小指,從上自下開始逐個查找。
與此同時,身高達1。
85的軒戰嘯也仗着身高優勢,以更為迅速的目光,尋找着所要目标。
幾乎同一時間,前台手指最後停落之處,剛好是軒戰嘯瞅見趙大寶三個字的地方。
305!
!
“喂,您好,請問是305号的趙大寶先生嗎?
”
“哦,我是酒店前台,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