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哥啊,你該不會是打算叫許峰去軍部那邊求情吧。
我知道你跟老許交情深,可你叫他為了我們去跟軍部上層通融此事。
先不說許峰會不會做,就算做了……軍部高層會答應?
你這樣……不是叫老許難堪嘛!
”
真是沒想到盧光生竟然這般通情達理,為别人着想。
軒戰嘯笑顔道:“哎喲,我的光生啊,這老許是不在哦,要是在的話聽你這話還不感動的要死?
”
“呵呵。
”敷衍的笑了兩聲,盧光生繼續把玩手裡的酒杯。
軒戰嘯照舊無奈吐了口氣:“唉,好了好了,你說的沒錯,這咱肯定不能叫許峰去軍部那邊替咱請求通融,那是在坑他。
咱是兄弟,不能坑兄弟!
”
“那不就結了,這事兒沒啥好說的了。
”盧光生仰頭把杯中紅酒幹掉,大有終了此事兒的意思。
見狀,軒戰嘯趕緊接茬:“你看看,我不是說了嘛,聽我把話說完,我這話還沒說完,你就老着急下結論,兄弟啊,你這還叫我說不?
”
擺出副哭喪臉,軒戰嘯有些郁悶道。
這回輪到盧光生給軒戰嘯倒酒了:“軒哥啊,不是我不讓你說,也不是我不聽你說,隻是這事兒咱都分析的夠清楚明白了……你說還有啥好讨論的?
”
“啧,你看,這就是你考慮問題不全面了吧。
”
“怎麼說?
我哪裡考慮不全面了?
”盧光生不能理解。
軒戰嘯手敲酒杯道:“咱為啥一定要想着許峰去軍部上報通融呢?
這種事兒我們完全可以自己做主搞定嘛。
”
聽了軒戰嘯這話,盧光生淡笑一聲:“自主搞定。
車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知道強突邊界是什麼後果?
還有這廢城情況雖然不穩定,但是你叫我因為這個就拉着一衆弟兄沖擊邊界……沒錯,現在虎豹堂上上下下确實有百來号人,武器裝備也還撮合,可問題,這樣去跟邊防戰士硬碰硬……那不是以卵擊石,自讨苦吃嘛。
”
盧光生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并未因為手底下有點人馬,槍械就自打到能與正規軍火力抗衡。
隻不過他的這番自信推理委實是叫軒戰嘯汗顔。
軒戰嘯實在沒想到自己的話居然能叫盧光生整出這麼大膽設想來。
強突邊界?
要是他真叫盧光生做這檔子事兒,還扯談去H戰區做什麼,這妥妥都是送死的事兒,還不如留在戰區等行軍蟻來解決呢。
“你小子想哪兒去了?
你咋會認為我叫你們去強突邊界?
”搖了搖腦袋,軒戰嘯倒灌幾口酒水壓壓驚,完了回複道:“我說的咱們自己辦,是讓許峰跟邊界那邊招呼,不是說讓你們直接提着槍跑去邊界強行沖卡。
”
盧光生并未因為軒戰嘯的後續解釋而有什麼面色變化。
他聳聳肩膀不置可否繼續淡笑道:“呵呵,老許去說,他說什麼?
說讓人邊界放行我們虎豹堂百來人?
人家可能答應嘛?
”
不屑一顧撇撇嘴巴,時下盧光生倒是沒有半點過往敬畏軒戰嘯模樣,完全是妥妥混子嘴臉。
也難怪盧光生這般不屑一顧,因為就軒戰嘯目前給出的回答的确很能有任何說服力。
至少在盧光生聽來不怎麼靠譜。
還是那句話,他這虎豹堂上下不是幾個,也不是幾十個兄弟。
這百來人,以許峰個性怎麼可能去做破壞軍部規矩的事兒?
更不消說他們都是道兒上的,軍隊對他們這些混江湖的本來就不對眼,所以指望許峰幫忙……盧光生覺着軒戰嘯是想多了。
對此軒戰嘯真是愈發無奈了。
心道是:這盧光生今天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認定此事兒辦不成啊。
見得軒戰嘯面上面露為難之色,盧光生反倒是補充安慰了句:“軒哥啊,你的心意兄弟明白,你不就是擔心我的安危嘛。
嗨,我告訴你沒必要,這年天人活于世,生死有命。
更何況這該死的末世。
死這種事兒說實話我心裡有準備,隻是如何去死,怎麼去死的這點嘛……能和兄弟們一起死,那也算死的其所。
我盧光生這輩子活的挺窩囊的,打小就混江湖,可惜沒啥能耐,一直在底層混口飯吃,也是始終被人瞧不起。
知道遇到軒哥你,是你帶這我打下了這份家底,是你讓我有了這幫兄弟。
”
“對我來說,這虎豹堂就是家。
對我來說,這裡面兄弟就是我家人。
換做是你,軒哥,你會做把家裡人丢下,自己逃跑的事兒嗎?
”
“我相信你做不出。
我也做不出。
所以軒哥,你就别費勁了,如果真的後面我要死在這兒,能和虎豹堂這幫兄弟一起,那也算死得其所。
我沒啥遺憾後悔的。
”
洋洋灑灑說了一番動情話,軒戰嘯聽了的确有幾分動容,但更多的……他還是覺着有點扯談。
“唉,我說光生,你這是咋得了?
我這次過來可不是聽你自白的啊,還有你小子一口一個跟虎豹堂兄弟同生共死是啥意思啊?
你就這麼想蹬腿完犢子?
你就這麼活得不耐煩?
還有啊,你把虎豹堂兄弟當回事兒,那我呢?
你把我擱什麼地方啊?
你這說死就死,兄弟我以後遇到麻煩找誰幫忙?
我還指着你過去H戰區替我保護林伯安全呢,你這家夥……唉!
”
長歎口氣,軒戰嘯故作“恨鐵不成鋼”郁悶狀。
完了,為了讓感情更加真摯,表演愈發到位,他還仰頭灌下一口紅酒。
那架勢,那舉動,拉倒好萊塢,妥妥奧斯卡小金人節奏。
這不,盧光生看後也是有些無措。
“這個……軒哥,你,你别這樣。
我,我不也就是說說嘛。
就我這命,能活到現在說明老天不願收我。
所以你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怪。
再說了H戰區那邊,咱不是已經安排弟兄過去了嘛,林老那邊你不用擔心的呀!
”
“這種事兒可說不好,我啊,朋友兄弟沒幾個,最信任的就是你!
你小子必須給我活着!
好了,不廢話了,說重點!
剛我說叫許峰幫忙,不是叫他跑去軍部彙報,你知道他現在是特戰隊的頭兒。
我的意思,讓他以特戰隊命令給邊界那邊通報一聲,讓他們知道這檔子事兒。
完了呢,你帶着虎豹堂一衆弟兄就假扮特戰隊戰士執行任務。
這樣,就算被人看見,他們也沒花可說。
現在明白了不?
”
算是詳盡給盧光生解釋了遍。
聽罷,盧光生面色明顯閃爍了一些複雜神采。
很顯然,自己兄弟這個說法是靠譜的。
如果真的能履行落實,還真的可以讓虎豹堂上下安全離開此地。
就盧光生内心而言,他是想離開二戰區的。
廢話,在聽了軒戰嘯對目前戰區情況的危險描述後,若是他盧光生還想着留下那才真是腦袋被驢踢了呢。
“軒哥,你這法子我是明白了,可行倒是可行。
但問題你要我們假扮特戰隊……”
“怎麼?
怕了?
不敢假扮?
”看出盧光生眼神裡顧慮神采,軒戰嘯笑着反問。
的确,盧光生心下确實有些顧慮。
畢竟啊,這軒戰嘯要人冒充的不是一般人,那可是一線作戰部隊,而且還是二戰區重點隊伍。
能被稱作特戰隊,可想而知,這支隊伍的重要性。
所以,這事兒不被查出則罷,若是被查出,很難說軍部高層不會找麻煩。
更重要,他們虎豹堂是混江湖社團,平時軍部沒機會打擊,現在這麼做那可是白白可軍部借口啊,如果叫軍部發現此事,人家會手軟放你一馬?
盧光生不信,他相信以軍部的脾性,隻要知曉有人冒充二戰區王牌部隊,并确認是道上社團做的,那肯定是誰保都沒用,妥妥一網打盡啊。
“軒哥,不是我怕,隻是這事兒吧……咱冒沖的可是軍部隊伍,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這事兒你說要是被軍部查實出來,或者哪個王八羔子舉報……那咱不是給老許填麻煩嘛。
”
“呵呵,”輕笑一聲,軒戰嘯聽罷盧光生言論當下聳聳肩膀。
他跟盧光生也是在一起許多年了,對自己這個兄弟什麼性格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當下嬉笑調侃道:“你小子這是擔心給老許填麻煩,還是說心理沒底,怕事情敗露,軍部找你麻煩呀?
”
“這個……”被軒戰嘯點破心思的盧光生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兩聲,完了給了個萬金油回答:“這個兩方顧慮都有吧。
難道軒哥你就沒這方面顧慮?
你知道冒充軍部隊伍後果的,加上咱這又是道上社團,軍部那邊打擊還來不及呢,現在咱還去冒充,這不是自個兒往槍口上撞?
”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幹這事兒自然是有風險,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你敢不敢?
”軒戰嘯不廢話,直接向盧光生求證。
盧光生猶豫了,他很想爽快給軒戰嘯一個肯定答複,他也不想似現在這般拿捏像個娘們。
可問題這事兒事關他整個虎豹堂存亡。
鬧不好,真會被軍部連鍋端,所以盧光生沒法不猶豫,沒法不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