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但可以肯定,此時軒戰嘯的邪笑落在男人眼裡,那就跟惡魔無二啊。
他幾乎是下意識試探脫口:“你,你要幹啥?
”
軒戰嘯摸摸下巴:“幹嘛這麼緊張,弄的我要跟吃你似的。
别怕,我沒别的意思。
那個……”
扭臉望向旁側肥膘,軒戰嘯打了個響指:“我這個人呢一是一,二是二,不喜歡占人便宜,打擾你玩妞這件事兒呢,我是有錯的。
所以之前說的兩罐罐頭還請你收下。
”
肥膘一聽這話,多聰明一人啊,馬上打開背包從内摸出兩個牛肉罐頭:“呐,拿着!
”
男人看着肥膘遞過兩個罐頭,顯得有些不太确定。
這也難怪,軒戰嘯酒醉不定,男人搞不清他會不會突然發難。
“怎麼着?
是不願拿還是對我這表示不滿意啊?
”
“不不!
我沒什麼不滿。
”
“那就别扯淡了,拿着!
”軒戰嘯話音落下,肥膘馬上跟進将兩罐頭塞進男人手裡。
“OK!
這罐頭你拿了,那應該不會出門告小狀吧!
”指了指男人手裡的東西,軒戰嘯似笑非笑道。
高啊!
肥膘聞聽此言,心下不由佩服軒戰嘯的心思。
男人現在拿了罐頭,那從明面上就等于是吧如花交到己方手上。
到時就算男人告狀,那己方也大可以此交易開脫。
想到這兒,肥膘的底氣登時大了幾分,他随即補充附和:“别耍小聰明,不然大家都不好過。
”
男人眼下真是氣火難消啊,可面對面前年輕人他又毫無辦法。
無奈之下,隻能是忍氣吞聲的點點頭:“我明白怎麼做,今天這事兒從來沒發生過,出了這麼我不會對任何人說。
”
“哈!
哈!
哈!
很好很好,我剛說什麼來着,人家是聰明人,你看你還一個勁的催我走!
你看人家不挺通情達理的嘛!
”
啥叫得理不饒人,軒戰嘯真是把這話演繹的徹徹底底,惟妙惟肖。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男人強忍心頭怒火,淡漠問道。
軒戰嘯攤攤手:“随意!
門就在那邊,你要是想留下看我表演,我也沒意見。
哦,對了,肥膘,你不是對剛那屋裡大娘感興趣嘛,自己出去玩吧。
費用我包了,自己從包裡拿。
”
相當豪爽的拍拍肥膘肩膀,軒戰嘯這麼做自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一來,男人雖然口頭表示不會打報告,但這年頭别人的保證就跟放屁沒什麼區别,軒戰嘯可沒傻到相信一個剛剛被他淩辱過的垃圾。
所以叫肥膘跟着,至少可以保證男人恪守言行。
而軒戰嘯也相信以肥膘的聰明“才幹”,定會很好處理此事。
待男人出了這個樓層,他在折返報告,己方就有足夠理由拌倒塌。
至于二來嘛,接下來軒戰嘯所要與屋内女人從事的事情是絕對不方便外人在場的。
這也是軒戰嘯不惜斥“巨資”免費給肥膘消遣的根本所在。
對此,肥膘自然沒什麼意見,在聽了軒戰嘯的豪爽言辭後,他激動的就差抱着軒戰嘯一頓猛親了。
“好的好的!
那兄弟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你翻雲覆雨了,嘿嘿,悠着點啊!
别給這妞整虛脫了。
”
“行了,别他媽啰嗦了,有那閑工夫管好你自己吧,老子可是一夜七次狼!
”說着不着四六的話,軒戰嘯連推帶趕的講還預說笑的肥膘給支出了門外,罷了關上房門,鎖好插銷。
搞定這一切,軒戰嘯輕吐口氣,接着反轉過身。
女孩兒赤果果的躺在床榻上,饒是适才屋裡經曆了那麼一番激鬥,她也絲毫沒有受到半點影響,感覺時間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望着女孩兒空洞無光的眼神,軒戰嘯歎息着搖了搖頭。
拉過床側散亂的被單,軒戰嘯将之輕蓋在女孩身上。
斟酌了幾秒,盤膝坐在地上。
沒辦法,偌大的房間,除了兩張闆床就沒有其他可供坐卧的家具了。
“你别緊張,我不是來做那種事兒的。
”
不出意外的毫無反應,女孩兒兩眼呆滞的望着天花闆,根本沒把軒戰嘯放在眼裡。
軒戰嘯能夠想象出女孩兒過往所遭受的折磨,淪落到這個地方,活着本身就是一種痛苦。
但軒戰嘯現在可沒功夫開導女孩兒,雖然他很同情對方,可這不代表他就應該救出女孩兒。
當然,如果女孩兒是他所需目标除外。
首要問題就是确認女孩兒是不是羅森女兒。
該怎麼和對方提及此問呢?
這是個技術活兒,軒戰嘯想了想,湊近身子道:“我在找一個人,或許你能幫我。
”
無動于衷!
“這個人叫羅玉華,沒準你認識?
”
照舊雙眼望天!
“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的話,我也理解你很痛苦,但是我希望你能幫我,我是接受一個父親的委托出來尋找那個人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羅森?
”
有意将“羅森”二字加大音量,不曾想此二字一經脫口床上女孩兒陡然扭轉過臉。
本來隻是想碰碰運氣試試女孩兒反應,哪知道對方竟然……這無疑是叫軒戰嘯信心大增。
“你是不是認識羅森?
”
女孩兒眼神有些閃爍,不過很快又是黯淡了下去。
雖然不清楚女孩兒為什麼突然又變得冷漠,但軒戰嘯确定對方适才反應絕對有暗含深意。
要麼他知曉相關事情;要麼他本人就是羅玉華。
“OK!
你不想回答不要緊,但接下來的故事我希望你能仔細聽聽。
”
将自己在井道經曆的事情添油加醋的道出,軒戰嘯聲情并茂的描述了一個老父親為了拯救自己女兒甘願在暗無天日井底為土匪做牛做馬的悲壯故事。
為了營造氣氛,軒戰嘯甚至在講述途中數度哽咽,當真是竭盡“忽悠”之本事。
不過呢,他的這番付出沒有白費,因為在故事說完,軒戰嘯清楚瞅見女孩兒那猶若行屍走肉的空洞眼神,竟是隐隐閃爍晶瑩亮光。
見得這一幕,軒戰嘯百分百确認面前女孩兒和羅玉華有關系。
否則一個陌生人是絕對不會為這麼一個故事動容落淚的。
掌握到這點,軒戰嘯更進一步添加猛料道:“這個老父親為了這個女兒,茶不思飯不想整日受着思念的折磨,我也是被他感動所以答應替她留意。
跟具老羅的推斷,他女兒可能會來這附近他姨娘的店鋪,我就順道過來碰碰運氣。
沒想到這裡有個這麼大的避難所,我就進來看看。
我也不瞞你,你和老羅女兒長的很想。
我這才想和你确認一下……”
話未說完,床上女孩兒陡然顫抖,嘴中就跟中了邪般不住念叨:“他們殺了她,他們把她殺了!
”
軒戰嘯愕然不知所措:“誰被殺了?
”
難道羅玉華被殺了?
可女孩兒沒有回答軒戰嘯問題,隻是兀自在那兒不自主顫抖。
對此狀況軒戰嘯也是無奈,他知道現在發問都是徒勞。
隻能是上前環臂摟住女兒,同時安撫輕聲道:“好了好了,沒事兒啊沒事,有我在這兒,沒人會傷害你,不要擔心……”
一句接着一句,好似哄小孩般小心輕撫女孩兒。
似這般僵持了2,3分鐘,女孩兒終于是從“激動”中慢慢平複了下來。
軒戰嘯知道這個時候不适合繼續追問,所以就那麼守在女孩身旁,靜靜觀察着對方表情。
隻待時機成熟,在順勢切入。
軒戰嘯的思路是對的,在他的作陪安撫下,女孩兒起伏的氣息漸漸變的緩和。
見得差不多了,軒戰嘯這才試探問了句:“好點了嗎?
”
當然是沒有回應。
軒戰嘯也不氣餒,他随即再抛問題:“你是不是就是羅玉華?
”
沒有提誰被殺的事情,因為那樣,肯定會再次激起女孩兒的反複。
如此,軒戰嘯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況且,他也沒可能一直待在房間陪着女孩兒。
畢竟,他來做的事情可是消遣。
這一待,待上個把小時,肯定會引起外界懷疑。
所以,軒戰嘯相當幹脆的直奔主題,假如對方否認,那麼羅玉華很可能就是女孩兒适才口中那個被殺的人。
靜靜的等待,女孩兒兩眼直勾勾望着軒戰嘯,似乎透着些許不太确定。
對此,軒戰嘯循循善誘的補充道:“拜托,這是一個老父親的委托,他曾救過我的命。
我必須幫他找到女兒。
如果你是羅玉華請告訴我。
如果你有他的線索也請告訴我。
當然你若是不是也沒關系,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
每一個字都是極盡輕柔,此時的軒戰嘯就像是鄰家大哥哥般親切。
而他所做的一切隻為求得女孩兒的一個答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軒戰嘯的誠心打動,在繼續保持了2分鐘僵持後,女孩兒始終緊閉的嘴巴終于是微微開合了兩下,軒戰嘯湊近一聽,臉上登時浮起抹笑容。
“我是!
”
這絕對是軒戰嘯和過去幾周聽到最為振奮人心的消息,确認好目标的他便是距離救出自己同伴又近了一步。
但為了保險起見,軒戰嘯還必須對女孩兒做更進一步确認。
因為他必須防止對方為了脫離狼穴,故意給他錯誤答案。